12.5億押飛鼠馬勝,加上百倍杠桿,就算加上手續費和傭金,如果韓兼非這場再勝了,黃櫻桃就要連本帶息賠給他兩萬多億。
即使是未來科技和霍普家族這種富可敵國的龐然大物,兩萬多億聯盟元,或者等價的某種東西,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
如果說,12.5億還在小霍普先生的控制范圍內,兩萬多億就不是他,或者他的父親、祖父這一支系能夠掌控的了。
看著韓兼非促狹的笑臉,他很想狠狠在上面砸上一拳。
但武力從來不是霍普家族的最好選項,他們已經習慣了不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不會隨便動用武力。
況且,就對方這架勢來說,雖然只有一個人,他卻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留下或控制住。
“抱歉。”小霍普站起身來,對韓兼非說:“這次的賭注的確太大了,有些超出我的控制范圍,我得請示一下。”
在外人面前,就算超出控制,也不能明確拒絕,這是水星基金會股東家族的臉面。
說完,他輕輕抬手,早已等在一旁的酒店負責人立刻會意,對身邊的手下吩咐道:“清場。”
在這方面,這些訓練有素的安保人員表現出極高的效率,不一會兒功夫,整個大廳中便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除了小霍普先生、韓兼非、酒店經理和站在韓兼非身旁一動也不敢動的女侍者外,所有安保人員遠遠離開這處桌臺,為他們清理出一片開闊的空間。
“許先生,”小霍普這才開口道,“您要做的交易,可能超出了我的權限范圍,不過家父剛好在百里車市,今天湊巧不在,不如先給您開間房住下,等明天家父回來,由他親自跟您商討如何?”
韓兼非微笑著點點頭:“也好。”
小霍普先生又看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許碩一眼,看來他其實早有準備,就是對著自己父親來的。
下面的人早就把這里的消息匯報給他的父親,但他需要更多時間來摸清這個許碩的底。
韓兼非知道,在見到霍普家的實權人物之前,他想談的事,跟誰說都沒有用,也不著急,起身對小霍普先生道:“麻煩你了。”
酒店經理立刻對女侍者說:“帶許先生去88層0號套房。”
韓兼非微微揚起嘴角,跟著那名女侍者離開。
直到韓兼非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內,小霍普才開口道:“父親呢?”
“剛回來,在上面等您。”
“走吧。”
酒店頂層,小保羅·霍普的辦公室中,黃櫻桃酒店真正的東家,也是基金會在整個第七疆域的負責人老保羅·霍普正一臉漠然地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似乎在想些什么。
如果米清此時站在這里,一定能夠認出,這個人就是把她從曼哈頓IV空間站的妓院中帶出來,又供她讀書、把她吸納入基金會的霍普先生。
她只知道霍普先生的姓,卻不知道他在基金會中擁有這么高的地位。
他是霍普家族的二把手,也是整個第七疆域真正的掌控者。
“父親。”
小霍普見父親愣愣出神,默默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看他還沒有動作,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老保羅·霍普這才回過神來,看了兒子一眼。
“那人說他叫什么?”老霍普先生似乎并沒有責怪自己兒子的意思,而是隨口道。
“許碩。”小霍普說,“我們的人去查過,只是新羅松的一個軍火商而已。”
“你也這么想?”
小霍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自己的判斷:“從見他第一眼開始,我就不相信他只是一個軍火商,從他身上,我看出一股……令人恐懼的氣質,像是那種殺過無數人的戰場老兵。”
老霍普點點頭:“他有沒有說,要拿12.5億賭什么?”
小霍普搖搖頭道:“什么都沒有說,只說讓我們拿出更大的籌碼來……他不會是為了……”
“才想到?”老霍普似乎早有預料,這才不急不慢地說道,“否則,你覺得他就真的是拿一個超算幣跟你逗悶子玩兒?”
小霍普先生頭上的冷汗“唰”地一下涌了出來:“我這就去轉移……”
說完,他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算了,那人能找上門來,自然有他的辦法,你拖了他一天時間,你覺得能在一天里,無聲無息地把地下那些東西全部轉移走嗎?”
小霍普嘴巴微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算了,就放在那里吧,現在做任何轉移,都沒有意義,明天,還是我來直接跟他談吧——記得我們的祖訓——一切都還沒到最糟的時候。”
“是,父親。”小霍普微微低下頭。
“你也別太氣餒,你今天保持克制,沒有出手是對的。”看到兒子的樣子,霍普先生忍不住多說了幾句,“那個家伙如果真的出手,整個第七疆域的駐軍加起來,都未必能對付得了。”
看著一臉不解的兒子,老霍普又笑了笑:“我知道他是誰了,這件事你不要在插手,之后的事,真就只有我能談了。”
小霍普吃驚地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知道,父親說的“只有我”,并不只是說,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權限范圍,而是說,整個水星基金會,也只有父親能跟他談,或者配跟他談。
這個人是誰?究竟有什么樣的能力,讓父親如此重視?
“先陪我下去走走,看看那些東西吧。”老霍普先生從沙發上站起身,身形已經微微有些佝僂,好像一瞬間老了許多。
韓兼非并不需要關注小霍普會為自己準備什么,這對他們父子來說,注定是一個漫長而難熬的夜晚。
可看著面前的情景,他也有些犯難了。
那名女侍者只穿了她所能穿的最少的衣服,可憐巴巴地站在自己面前,眼中閃爍著淚光。
“我說過了,其實你不需要這樣。”自從教團接受改造之后,他早就不再受那些激素的控制了,自然也不會對這送上門的“艷遇”感興趣。
“可是,如果我就這么出去,老板一定會……”
女侍者常年在這里工作,眼淚早就收放自如,韓兼非冷笑一聲道:“你怎么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出去告訴你的老板,有什么問題明天都可以談,不要再送什么人或東西過來了。”
女侍者擦了擦眼淚,披上睡袍離開房間。
很快,老霍普先生就收到女侍者帶回的話。
“也對,”他呵呵一笑,“他應該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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