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省是華國最北部的省份,十二月份寒風呼嘯,道路兩側盡是一片白雪皚皚。
零下二三十度的氣溫,普通人即便穿上羽絨服和厚厚的棉靴,在外行動三四十分鐘也會趕到森寒冰冷。
江憲和凌霄子林若雪下了飛機,便感受到了凜冽的寒風,好在他們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而且早已準備好了御寒的衣衫,也沒什么感覺。
三人走出機場,沒過幾步便看到一個人迎了上來。
那人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約有一米八五,身材勻稱健碩,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來到三人身邊,伸出手來,將自己的證件對著三人看了一眼道:“江先生、凌先生、林小姐,你們好。”
“我是張書文,這次負責接待你們的人員。”
“咱們現在出發?還是先去招待所?”
江憲三人對視一眼,然后到:“先去招待所吧,還需要等一些人一起。”
“好,那咱們現在就過去。”
張書文說完幾人一起上車,開著車向招待所前去。
路程并不遙遠,沒過多久,幾人便來到了招待所前,張書文帶著幾分進入,找了幾間房讓他們休息:“這個招待所我還算熟悉,來黑省經常住在這里。”
“我剛在這里執行完任務,恰巧得道上級的命令,就在這等著江先生你們來了。”
“那我們有緣啊。”凌霄子眼睛一亮,看著張書文道:“老張……叫你老張可以吧?你是哪個部隊的?”
“沒問題。”張書文笑了笑;“部隊里一些朋友也經常這么叫。以前在東方神劍服役,后來轉到別的部隊又特訓了幾年,格斗、反偵察、武器槍械都算得上精通。”
“江先生你們如果覺得還需要人手的話,我可以再聯系其他的部隊,不過需要一定時間。”
江憲和凌霄子對視一眼,微微有些驚訝,他們看著張書文道:“暫時不用了,我們目前主要是先找出對方的蹤跡。”
“關于他們的資料你也看過了吧?”
張書文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一絲凝重:“龍天圣確實是個十分棘手的對手,而且他當年扎根東北,又和長生會合流,這里有多少他的人手暗子都不清楚。”
“之前在贛州,他都能逃過追捕,到了這里會更覺得如魚得水。”
“如果是正面沖突都好說,關鍵是對方不可能和我們進行正面的對決,我們現在第一個麻煩點就是找到他們的蹤跡,確定行動軌跡和目標。”
“并不麻煩。”江憲從一旁開口:“他們的行蹤是故意透漏給我們的。”
“雖然不知道有什么計劃和目的,但是顯然對方想讓我們知道他們的去向,想讓我們和他們碰面。”
“當然,這個碰面他們希望是他們選定地點,而且肯定不希望有太多的人。”
張書文愣了一下,隨后面上神色變的更加嚴肅了起來,眼眸中帶上了一絲怒意:“還真是狂啊……這倒是他一直以來的性格。”
“哦?”旁邊的凌霄子聽到這話頓時來了興致:“怎么說?”張書文頓了頓,看向幾人道:“江先生,你們知道當年龍天圣加入神州,那一定知道當年這批人上岸前后。”
“當初桀驁不馴的人很多,但在幾次打擊后大都老實下來,但龍天圣不是。”
“他當初甚至利用地形進行游擊,不斷的周旋,給當時的隊伍帶去了不少的麻煩。”
“當然,這也是垂死掙扎,最終還是被捉住了……要不是有人力保,當初就直接將他擊斃了!”
說到這里張書文眼中浮現一絲不滿,頓了頓道:“即便被抓住,他也依舊是老做派,鼻孔朝天的樣子,狂的沒邊,一點沒有戰敗投降的覺悟。不過他確實是有本事,即便是部隊里的精英能贏他的也不多。”
江憲和林若雪兩人對視一眼,眼中若有所思,當年竟然還有這種事、
如果沒猜錯的話,保下龍天圣的人應該就是宋云深他們家的長輩了,所以以龍天圣的性子才會一直待在神州那么多年。
“難怪當時宋云深那么憤怒……龍天圣和神州的合作相比其他人還更深一層,結果給了神州這么致命的一擊……”
張書文說到這里微微頓了下,看著江憲幾人道:“江先生,想必你們也知道了關于在贛州追捕龍天圣失敗的事,他雖然狂妄,但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放心放心。”凌霄子立即從一旁接口:“老張啊,我們對龍天圣的了解可是要在你們之上的。”
“絕對不會小瞧的。”
“嗯。”張書文點了點頭:“我明白,上面已經說了,這一次的行動由江先生全權負責,我們只要聽命就好了。”
“江先生有什么需要和我們說就好,我們必然會全力配合。”
江憲點了點頭:“那就先休息吧,等賒刀人那面的人來了,在一起出發。”
張書文聽到這話立刻起身:“那我就不打擾江先生你們了,我先走了。”
目送著張書文離開,凌霄子看著那門關上,砸吧了下嘴巴:“姓江的感覺如何?”
“什么如何?你是說張書文?”江憲搖了搖頭:“剛接觸,能有什么感覺。”
“是啊,確實沒有什么感覺,要是老方在的話就好了……”凌霄子感慨一聲,也沒有多說什么,過去的事終究過去了,再惋惜,再可惜也是無可挽回的。
片刻后,他對著江憲道:“賒刀人他們什么時候到?”
“也就這兩天。”江憲轉過身看向窗外,陰云密布的天空開始飄蕩雪花,一片片鵝毛大雪從上方飄落:“他們比我們更急,更想先一步抓住龍天圣。”
“而且,按照上一位賒刀人的話來講,他們和長生會糾纏多年,能夠削弱對方,斬殺對方大將,自然會無比的急切。”
“等他們到來的時候,就是全力行動的時候。”
他雙眼明亮,穿過那片片雪花,穿過那高樓陰云,似乎看到了極遠之地:“我現在有些好奇,賒刀人那里是誰帶隊。”
“大掌柜不來,來的會是四把天刀中的誰?”
……………………………………呼呼的冷風吹動著漫山的樹木,樹枝上的積雪和新下的雪花同樣落下。
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遮蔽了人的視線,甚至連東西南北都辨別不出來。
這樣的風雪下,即便是頗具經驗的老人也不會上山。
冬季大雪,迷失在山林里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困在里面迷失方向,任你是何等人物也只能慢慢等死。
但在這風雪之中,卻偏偏有著三四個身影向著山上攀爬,在遠處看,就是一個個黑點穿梭在茫茫白雪之間,眨眼間便沒有了蹤跡,沒有了蹤影。
“前面有個洞穴,去里面避一避這大雪。”
山間雪路上,穿著厚厚皮衣的男人走在最前方。
他腳步很穩,每一步都平穩的落下,即便是風雪席卷也沒能讓他身形晃動,仿佛一座山橫亙在這天地之間,任何事物都不能讓他動搖一般。
他身后的三人緊緊的跟著他,有他在前方,承受的風雪并不多,腳步也很是沉穩。
一步、兩步、三步……
他們在這環境中艱難的挪移著,片刻后,頓覺身上的壓力一輕,沒有了風雪加身,抬頭一看,便看到一個漆黑的洞穴在前方。
“休息一下。”
領頭的男子對這后面三人揮了揮手,然后直接坐在了地上。
洞內的地上鋪著厚厚的一層干草,而且有打理的痕跡,顯然他們上山并不是魯莽的選擇。
“龍天圣不愧是龍天圣……”領頭男子看著外面的風雪,突然笑了笑:“留下來痕跡讓我們尋找,卻又設置重重阻礙消磨銳氣,就像是一個釣魚人。”
“將魚餌的耐心和力氣都消磨干凈之后,他再以雷霆之勢行動,然后一舉成功。”
“老家伙,寶刀不老啊。”
“北掌柜……”一個人忍不住開口:“龍天圣就這么厲害,憑我們這些人對付不了他?還要去請攬山海的人……”
北掌柜搖了搖頭:“正面碰上的話,我們四個對付龍天圣足夠了。”
“但這里是東北,是他曾經的老巢,而且他和長生會關聯,誰能保證他就是一個人?不……是他根本不可能一個人來這里,必然會有其余人跟隨才對。”
“而且……你以為龍天圣這一次露出痕跡主要是為了釣我們嗎?”
他笑了笑:“我們雖然也是目標,但只是順道的,對于東北的這一星,雖有了解但知之甚少。”
“人家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我們,就是攬山海的江掌門。”
“江掌門也不過二十來歲吧?”一個人面上帶著狐疑之色:“他有這么大的面子和能耐?”
“光是攬山海的名號就夠了,上三門是白說的嗎?”北掌柜搖了搖頭:“而且,他是這么多年來,唯一解除了詛咒的攬山海傳人,是最有可能接觸到那些秘密的人。”
“龍虎山下,滇南之中……”
“誰能確認他又獲得了多少,了解了多少?”
“我如果猜測沒錯的話,這一星的某些東西,就需要江掌門親自動手才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