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頭奴野巖了解到了奴衛大人的心思后,自然也不好推辭。
按道理來講,讓一位來兵營城里辦理公務的奴衛大人得知了奴兵城里的不太平,是可以對負責的總兵頭進行問責的。
所以,奴野巖本來是打算自己悄悄的將麻煩解決掉,不讓事件進一步升級,更不愿意讓事情泄露出去。
不然的話,此事如果向更上層,傳到了奴將那里,甚至是仙族人耳中,就會很麻煩。
但沒有辦法啊。
動靜太大,而且還挑的時間不對,正好是奴衛大人還逗留在玄字門地界兒的時候,發生了這件事情。
奴野巖一邊懊喪自己的運氣太背,一邊痛恨那個鬧事的奴十三。恨不得要將其碎尸萬段,才能消掉心頭的怒火!
但沒辦法。既然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奴衛大人的興趣,他就算是想要阻止勢態擴大,也未必奏效了。
只希望此事能夠快些解決,那個給自己惹下事端的奴十三能夠被快速的清除,鏟除,滅殺!
于是奴野巖便陪伴著奴衛大人一起出門,朝著事件發生之地出發了。
然而巧合的是,此刻欲要登門求助于總兵頭的奴拜通,也正好在趕過來的路上。
于是,他們在長街上相遇了。
奴拜通遠遠的就看到了總兵頭大人伴隨著一個人走過來。
只見總兵頭大人旁邊的那個人,一身的打扮兒,氣息,均都有異于兵營城里的其他奴兵們。
這個人的雙臂上有皮甲。這樣怪異的皮甲之上有一層就像鱷魚皮一樣的凸起。
其手背上的護具則布滿了黑色的利刺。站在那里仿佛一尊人形的怪獸,不動的時候,甚至感覺不到他是一尊可以呼吸的生物……
灰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臉,腰間系著一條灰白色的緞帶掛著兩個類似香囊一般的奇怪的小袋子,那兩個小袋子,一個是儲物袋,另外一個就是養獸袋了。
此人雙臂一直到手均都被黑色的皮甲所包裹,在陽光之下閃碩著墨色的光輝。
總之,這是一個全身籠罩在灰白色調中的人。
此刻,這人在總兵頭大人畢恭畢敬的陪伴下,一直走過來,面具上的花紋讓他看上去正在詭異的微笑。
奴拜通當然認得,擁有著此等打扮的人物,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此人正是一個奴衛。
按照慣例,奴衛進入某一座兵營城辦理公務的時候,都是直接跟總兵頭接觸的。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知曉奴衛大人所要辦理公務的具體內容是什么,甚至于很多人都不知曉奴衛的行蹤。
換句話說,奴衛辦事兒,都是保密的。
保密的程度,甚至包括奴衛的真實身份,相貌,背景,都是不被人知曉的。
這也正是奴衛們每次現身,都是以面具遮臉的原因。
之所以奴衛如此神秘,是因為他們是直接服務于仙家宗族的。
奴衛可以參與到仙家勢力之間的地盤、資源、權利的各項斗爭摩擦之中,是一股仙家宗族們頗為依賴的力量。
一旦涉及到仙族的利益,對于奴族來說,均都是機密。
另外一點兒,奴衛辦事情是不能夠徇私枉法的,他們就仿佛是仙族之人專門用來完成任務的機器。
他們不需要感情,不需要羈絆。
但是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呢?
畢竟這幫奴衛也是從奴兵家族里成長起來的,他們勢必會受到各方勢力,各方奴兵家族的拉攏以及影響。
如此一來,奴衛出門辦事情,一定會受到各種各樣的人情干擾。
這往往會讓奴衛很難做。
假如別人知道這個奴衛的底細的話,就會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因素,令這個奴衛在行事過程中,無意中,或者是不可避免地為自己,或者為自己的家族樹立敵人。
也正因為如此,為了避免奴衛在辦事情的過程中產生顧慮,影響做事質量和效率。所以,在奴衛之中,漸漸的形成了一種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無論是哪位奴衛,只要是外出辦理公務,必定會用面具遮住臉。
所有的身份資料,除了頂頭上司以外,沒人知曉。
這樣一來,奴衛行事就會順暢了許多,不必顧及許多的人情世故,也可以做到真正的鐵面無私。
奴拜通沒想到,在路上就能遇到總兵頭大人,并且還有一個奴衛大人。
這也剛好省了一段路程。
于是他趕忙走過去拜見這兩位大人。
恭恭敬敬的行禮之后,言道:“屬下參見奴衛大人!參見總兵頭大人!”
奴野巖此刻的心情并不是特別的好,甚至可以說是,心情非常的糟糕,糟糕透頂了。
此刻見到有人攔路,他蹙眉看向來人。
略微打量了一番之后,說到:“唔!原來是拜通老弟呀……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奴拜通再次恭敬一拜,說道,:“回稟大人,屬下正是因為此事而來!……那個大鬧了兵營城的小鬼的確是厲害非常。屬下與諸多副兵頭們都未能將之誅殺或擒拿,反而是讓其重傷了奴昆山,并拿了他做為討價還價的人質……”
奴野巖聽罷了這一番話后,臉上立即又變得不太好看的樣子。
即便是之前已經聽過了一遍事情的經過,但是此時再次聽了一遍之后,心頭依舊非常的煩悶,憤怒。
他冷哼一聲道,:“你們這些副兵頭難道都是一些只知道養肥膘兒的飯桶么?……居然連一個年輕小鬼都對付不了!”
雖然被總兵大人訓斥成一個飯桶,讓奴拜通心頭有些不太情愿,很是丟臉。那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人絲毫的爭辯……
十幾個副兵頭都沒能制服一個小娃娃……這事情的確有些讓人慚愧,甚至是顏面掃地。
也正因為自己理虧,所以面對總兵頭大人的訓斥,奴拜通只好硬著頭皮,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立正,立正站好來挨罵。
但是當他做好了挨罵準備的時候,總兵頭旁邊的奴衛大人卻開了口,言道,:“不要再做那些無意義的事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過去,盡快制服鬧事之人,讓兵營城恢復寧靜。”
總兵頭奴野巖聽聞了奴衛大人的話語之后,立即向其點頭哈腰的應道,:“是是!……奴衛大人說的在理。”
而后他又面向奴拜通,沉聲吩咐道,:“你快些在前頭帶路吧!”
奴拜通聞言只好乖乖的在前頭帶路了。
不久,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那座已經被破壞的面目全非的宅邸之前。
那座殘垣斷壁的廢墟,此時此刻早就已經被各個勢力的人物給包圍的水泄不通。
在奴野巖與奴拜通陪伴之下的奴衛大人,向著那座已經被人們布下了天羅地網的廢墟宅邸,望了一下。
然后就欲要動身走進去。
奴野巖與奴拜通見狀,頓時慌張了。
奴野巖搶先一步走到了奴衛的前面,攔住了去路,滿臉堆著笑的說道,:“對付一個小崽子,哪里用得著奴衛大人您親自動手啊?這不是要活活地羞煞了我們么?……”
另外一旁的奴拜通也趕緊地跑過來言道,:“是呀,奴衛大人先不要著急。那個小子手上有一個副兵頭作為人質,我們可不能貿然行事呀,得從長計議……”
奴衛見這兩人的這般反應,頓時笑了,:“那該怎么辦?我們來這兒要做什么?來看戲嗎?”
奴拜通趕緊出言解釋道,:“其實,我們已經制定好了計劃的……里面那個瘋狂的小子,這一系列的瘋狂行為其實是為了逼迫一個名為奴梁棟的人出現。待會兒那個奴梁棟就會來到這里,我們將會以此人為誘餌,致使那個瘋狂的小子將人質給放了。只要他放棄了人質,我們就再無顧及了。”
奴衛聽聞了奴拜通的這一番話語之后,沉吟了一下后,問道,:“奴梁棟與那殺人鬧事兒的人之間,究竟有何仇怨?你們是否調查清楚了?”
奴拜通點了點頭,應道,:“已經調查清楚了。據說是因為那奴梁棟殺害了此人懷有身孕的妻子,所以才會這般狂怒,夜闖奴梁棟家的府邸,誓要報仇雪恨。但是那奴梁棟一直不敢現身出來,其宗族之人也一直阻撓,這才將事件鬧到了這般地步。”
聽了奴拜通的稟報,不僅僅是奴衛,就連總兵頭大人奴野巖都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閃爍,言道,:“我還以為此人真的是個見人就殺的瘋子呢……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兒啊!”
“殺人妻子,的確是不共戴天之仇。此人能夠為了復仇,做到這般地步,也算是個既有情有義,又有膽識和魄力的家伙。”
面具之下,奴衛也忍不住發出了感慨贊嘆。
但同時,他更加好奇的是,這個人的戰斗實力,以及修為境界如何。
如果一個人的實力平平,就算是再有膽識和魄力,像這樣獨身一人對抗這么多的高手,也只不過是白白送死的行為而已。
于是,奴衛又繼續問道,:“里頭那個小子是什么修為?修煉的是什么戰技?”
奴拜通慚愧的低下頭,應道,:“還請大人恕罪……由于那小鬼之前名不見經傳,如今是突然間在此殺人鬧事情的。所以我等并不知曉此人具體的底細……不過,與之有仇怨的奴梁棟應該了解此人來歷,待奴梁棟前來之后,可以詳細盤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