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鵬亥和柳書生一同查看了留影玉中的信息后,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皆從對方眼眸中,看出了無盡的驚喜之色!
殿前,七宗宗主與秦城主皆是雙膝跪地俯首,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兩位大人物的指示。
當接到御魔戰場傳遞回來的消息時,七宗宗主以及秦武城城主頓時傻了眼了,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想到胡銘仙居然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守住了御魔戰場,這直接讓他們所布置的計劃沒了用武之地了啊!
直到沉淵秘境開啟之前,這小子完全可以龜縮在御魔戰場中,他們也好,那兩位大人物也罷,完全奈何不得他了,而且,這小子守住御魔戰場,僅這份功勞,這份實力,神風域域主或許可能就不會太多責怪他殺了鵬云程一事。
可金翅大鵬一族不會管這么多啊,殺不了胡銘仙,鵬亥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萬一遷怒下來,他們這些宗門該怎么辦?
即便,御魔戰場守住了,域主方面也沒理由再怪罪七宗,七宗之中,也有幾大宗門與胡銘仙之間并無多大恩怨,可是他們之前都參與了謀害七支小隊的計劃,一旦此時這幾宗選擇退出,這件事,必定會在御魔戰場中傳開,那后果同樣是無法承受的。
其中馭獸門最難受的……
洛水城萬寶樓拍賣會中,馭獸門受了胡銘仙不小恩惠,而且自始至終都沒有與胡銘仙鬧過任何矛盾,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坐看其他宗門與胡銘仙之間的爭斗,可是為了逃避御魔戰場毀滅的罪責,馭獸門不得不加入了其他宗門的計劃之中……
現在好了,御魔戰場沒毀滅,反而是得罪了胡銘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風雷宗、逍遙宗、玄陰教多少還好一些,各有個血脈異象弟子,等接受御魔殿洗禮,有幸成為天道行者,就可受到域主的照顧,胡銘仙就算再大膽,也不敢把三宗全滅了……
可是馭獸門怎么辦呢……
老實說,馭獸門的門主丁星瑞此刻很想退出接下來的所有事情,只是情勢所迫已是身不由己了。
至于乾元宗、天冥宗和暗獄府,雖無血脈異象弟子,但或多或少都在胡銘仙與鵬云程大戰時,得罪了胡銘仙,所以自始至終他們都只能跟風雷宗一起合謀了。
與鵬亥相互點頭示意后,柳書生看向殿前跪伏的八人,淡淡道:“御魔戰場得以守住,你七宗一城功勞不小,我會如實上報宗主,會有獎勵給你們。但那胡銘仙與魔族勾結一事仍需查明,寧可錯殺也絕不可放過任何一個奸細僥幸逃生。
只不過,畢竟是那胡銘仙阻止了御魔戰場毀滅,救了數千萬武者的性命,若是要殺他,必會遭人非議……
如此,你們七宗一城務必要封鎖好消息,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在御魔戰場外宣揚胡銘仙一事,此外,無論花費多少時間,無論你們用什么方法,務必要將他引出御魔戰場。
屆時,我與鵬老會親自以搜魂秘術,以證他之清白,他若是真與魔族勾結,便交給鵬老處置,也算是給鵬云程報仇了。
你們退下吧!”
“是!”
“遵命!”
聞言,七大宗主和秦武城城主未多言一句,各自起身躬身退出了大殿。
大殿外,八人一路御空飛行,一直到徹底離開了秦武城的范圍,才停了下來。
馭獸門門主丁興瑞當即疑惑道:“諸位,你們說這柳書生到底什么意思?”
羽麟杰冷笑道:“這胡銘仙是絕無生路了。”
“這兩個老狐貍……”
秦武城城主暗罵一聲,道:“八成這二人是看上胡銘仙的虛實真炎了,無論如何都要他死了。”
“這些不是我們該過問的了……”
玄陰教教主年偉濤說道:“總之此次我們七宗一城算是賺大了,御魔戰場不僅沒有毀滅,各宗傷亡也是少數,而且那柳書生為了堵我們的口,還承諾會有資源獎勵,更重要的是胡銘仙都不需要我們費力去殺……”
“話雖如此,但我們不得不留一手,免得最后被滅口了,畢竟虛實真炎事關重大,若是消息傳出去,我們遭殃,傳不出去,我們死了也沒人知道為什么……”
暗獄府府主關清淑顯得有些憂心忡忡,道:“不管怎樣,大家心里都有個數,現在還是各自回去,將這個消息封鎖住,還得想辦法將胡銘仙從御魔戰場中引出來。”
“如此,我們今日便暫別,有任何情況,隨時通知彼此。”
逍遙宗宗主傅騰宇抱了抱拳,道:“事已至此,我等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希望諸位都能同心協力,告辭了!”
“告辭!”
言罷,七大宗主與秦武城城主各自點頭離開了。
黃金大鵬宮殿內
八人走后,柳書生未等鵬亥答話,直接開口道:“鵬老放心,我柳書生只求那件元神重寶,這虛實真炎便歸鵬老所有。”
“哈哈……柳兄弟,多的話老夫不說了,這份恩情,老夫記在心里了。”
鵬亥放聲大笑,眉宇間滿是掩飾不住喜悅:“這小子還真是出人意料,連虛實真炎都有……老夫的肉身若是能以虛實真炎重鑄一番,再配合上龍族強者的功法武技,突破至神火境指日可待了啊!”
“鵬老先不忙歡喜……”
笑了笑,柳書生臉色也不免稍顯凝重了些,道:“這胡銘仙天資卓絕,又身負重寶玄功,自觀他一路走來,行事無所畏懼……你我也知,諸如他這樣的天才,身后都會有至少一位護道者暗中守護……
這一次,也是因來到這偏僻弱小之地,云程才沒讓護道者跟隨……
所以,我們不得不考慮這一點,否則,一不小心陰溝里翻了船,可就不好了。”
“護道者嗎……”
聞言,鵬亥也搓著下巴沉思了起來,好一會,才說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若是那小子真的是被那位龍族強者提前開辟了神魂識海,最起碼也留給他一些保命的手段。
至于你所說的護道者……等你我二人見到這小子的時候,一試便知!
以你我二人的身份地位,就算這小子又護道者,也不敢對我們怎么樣,到時候,我們只能將消息散播出去,吸引更多的人前來,我倒要看看那護道者能不能應付得過來。”
“如此就好!”
點點頭,柳書生看了眼大殿外的方向,道:“至于那八人,若是聰明些,繞他們一命也未嘗不可,若是不識好歹,也只能殺了。”
風雷宗執法殿大牢中
“想不到你我二人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看著大牢外,陳天止不住的長嘆道:“也不知銘仙現在如何了?御魔戰場又如何了?”
“三師兄死了,秦風毅也死了,大師兄已經徹底失勢,那些長老全倒向了宗主,此后宗內還有誰能跟宗主較量……”
樊擎蒼冷笑著道:“枉我二人盡心盡力為宗門著想,到頭來仍是不得不看著宗內的天才弟子被迫離宗,就連我們想替宗門緩和與他之間的矛盾,最終還不是被關入著大牢中……
四師兄,有時候我在想,我們加入宗門究竟是為了什么?
為了一份歸屬?
為了師兄弟的情誼?
還是為了自己的修行?
不管怎樣,我真的很羨慕七師弟的不問世事的作風,也很羨慕五師姐的灑脫……若是有機會,我寧愿做一個無拘無束的散修,也不愿再卷入這些無聊的紛爭中了。”
自御魔戰場中,胡銘仙破開金翅大鵬巢出來后,陳天和樊擎蒼就回到了風雷宗,盡管不待見宗主一方,可羽南竹畢竟是宗主之子,秦風毅死后,他也就是風雷宗的少宗主,風雷宗未來的希望。
胡銘仙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放言要殺羽南竹,作為風雷宗的長老,陳天和樊擎蒼哪怕是再怎么看重胡銘仙,也不可能完全坐視不理。
本來想著胡銘仙被黃金大鵬巢困住,他二人上前幫忙,借此為羽南竹調停,可惜他們被魔道三宗的人給擋住了。
回到風雷宗后,他們就直接找到了羽麟杰,希望羽麟杰能夠同意胡銘仙的要求,將柳芊夢逐出宗門,也好讓柳芊夢去跟隨胡銘仙。
如果答應了胡銘仙的要求,他們二人,再出面調停,哪怕是拉下老臉搬出夏云鶴,總歸是能說動胡銘仙放棄殺羽南竹的。
只可惜,羽麟杰否決了這個要求。
只因那時候,胡銘仙與鵬云程一戰,就已經為風雷宗、逍遙宗惹來了禍端,羽麟杰更是與逍遙宗宗主傅騰宇商量好了,更別說后面胡銘仙還把鵬云程殺了,為了計劃的安全實行,羽麟杰直接將兩人關入了執法殿的大牢中。
執法殿所使用的執法鎖鏈乃是由鎮靈玄鐵打造而成,戴上這種執法鎖鏈,一身靈力就會被鎮壓,如同凡人,兩人根本無法逃離,羽麟杰也沒有說什么時候會放了他們。
如今看來,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否則,兩人很可能會如同大長老那般,被安排進七支突襲小隊中,最終戰死在魔物戰場中。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羽麟杰親自羈押兩個女修弟子來到了大牢中。
看見那兩個女弟子后,陳天登時錯愕,道:“宗主,你……”
樊擎蒼更是怒火沖天,暴吼道:“羽麟杰,你別做得太過分了,難不成你要將與他有過接觸的弟子都關起來嗎?”
“不對!你……”
細看之下,樊擎蒼頓時目眥欲裂,咬著牙死死盯著羽麟杰,道:“她二人有何過錯,你要廢了她們丹田?難道你真就不顧及云鶴師姐的情誼嗎?”
這兩位女弟子不是別人,正是碧秋熒和安香云!
自回到宗門的那一刻,兩人還未來得及閉關療傷,甚至連一句辯解之詞都未能言明,就直接被羽麟杰派人抓了起來,到現在兩人胸前的傷口還未完全愈合。
此刻,兩人更是披頭散發,滿臉血污,丹田被廢后,更是萎靡不振,若非兩人到底是武者底蘊,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沒有任何解釋,將碧秋熒和安香云扔進兩位長老的牢房中后,羽麟杰一聲冷哼,雙掌猛然拍出,直接轟在陳天和樊擎蒼的小腹之上。
登時,兩人猛吐一口鮮血,倒飛而出,撞在牢房墻壁上,年長的陳天當即就昏迷了過去。
“你……”
樊擎蒼強提一絲意識,盯著羽麟杰,斷斷續續道:“你……你……好狠……”
話音落地,樊擎蒼便昏厥了過去。
邊上癱軟在地的碧秋熒和安香云,淚水止不住地滑落,愣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怎么也沒想到她們的宗主竟然連昔日的師兄弟都廢了!
“不殺你們,是你們還有用,不想你們背后的親人受難,就給我好好地活著!”
“哼!”
袖袍怒甩,羽麟杰饒有深意地瞪了碧秋熒和安香云一眼后,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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