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仙山的慘痛經歷,胡銘仙這一次可是學乖了,大手一揮,虛實真炎直接沖上虛空,化作一頂藍白相映的光罩罩住了整座三層閣樓,任何人膽敢妄自闖入這里,必將被虛實真炎焚化為虛無!
丹室內,胡銘仙心念一動,元神小人顯化而出,同時還帶了一顆七彩幻靈珠。
“天衍魂橋,凝!”
一聲低喝,夏云鶴以神魂之力構建出一道神橋延伸進了恒天煉星爐爐身中,同時自身神魂之力所演化的靈魂星光籠幕在胡銘仙周身。
“銘仙,順著靈魂神橋一直走,就能見到器靈了。”
“知道了。”
應了聲,胡銘仙手握七彩幻靈珠,一步踏上了靈魂神橋。
踏上神橋的一瞬,他就通過夏云鶴的靈魂之力,感受到了爐身中的那股極其微弱的力量,正如夏云鶴所說,已經處在即將消散的邊緣了。
當元神融入爐身的那一瞬間,眼前的景象震駭了胡銘仙。
入目,似是如殘破的爐身一般,這片天空都是殘破的、昏暗的,還下著傾盆的大雨,大地上滿是坑洼,焦黑的土地,隨處可見一陣陣硝煙沖天而起,僅只是身處其中,便能感受到一股哀傷的氣氛。
靈魂神橋一直延伸向這片空間的正中虛空,在神橋的盡頭,有一抹昏暗的光亮,緊緊地漂浮著,這便是恒天煉星爐的器靈。
“喂…喂……”
來到器靈身前,胡銘仙嘗試著呼喚了幾次,可惜,如夏云鶴所說那般毫無反應。
當下,胡銘仙也不管有沒有用,輕輕地將手中的七彩幻靈珠推向了器靈,而后在他和夏云鶴的元神與神魂之力共同幫助下,融進了器靈之中。
在他想來,七彩幻靈珠既然能夠幫助武者壯大神魂、元神之力,而神魂、元神都是靈魂力量,是一種能量,那器靈,不管是丹爐的器靈,還是刀劍中的刀靈、劍靈都應該是某種能量,七彩幻靈珠應該會起到一定的作用。
果不其然,當七彩幻靈珠融進器靈中時,原本處在即將消散境地的器靈頓時便平穩了下來,而且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正一點一點地壯大了起來。
“好!”
“太好了!”
見到這番變化,胡銘仙和夏云鶴都激動不已,不管最終能不能成,至少能保住器靈不散,那以后有的是時間了。
當然,胡銘仙可不想等那么長時間,此次如此大費周章地得到這頂丹爐,他可是有著大用的。
“是誰……”
就在兩人激動之際,一道似乎是因疲倦過度而顯得有些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兩人的意識中。
當下,胡銘仙不敢怠慢,連忙沖著器靈抱拳一禮,如實道:“前輩,晚輩胡銘仙,此次前來是希望前輩能夠跟隨晚輩一起出去另尋丹爐,重獲新生,也可幫助晚輩。”
“又是一個煉丹的啊……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想再煉丹了……不想……永遠都不想……”
隨著器靈的暴怒吼嘯,整個世界都轟隆作響,大地震顫不已,似是隨時都會崩塌一般。
“糟了!”
心頭暗驚,若是此刻這片世界崩毀,那這器靈也就會就此消散了。
然,胡銘仙心下一橫,不退反進,大聲道:“晚輩雖不知前輩遭受過怎樣的過往,但無論如何,我想前輩的主人都不想看到前輩如今這般自我消沉,自我消散的樣子,否則,前輩若是一心求死,又何至于一直堅守到今日?
前輩有何執念,不妨告訴晚輩,晚輩定當竭盡所能幫助前輩完成。”
話音落地后,這片世界雖是暫時平穩了下來,但是器靈依舊沉默不言,整個世界也再次陷入了死寂之中。
“前輩……前輩……”
胡銘仙再次嘗試著呼喚了幾聲,見器靈沒有反應,不禁嘆了口氣,道:“云鶴,我們回去吧!只能再另尋有器靈的丹爐了。”
說著,胡銘仙便轉身打算就此離開,可就在這時,器靈的聲音傳了出來。
“哼!區區一個丹王,區區一個凝血境的小鬼,居然如此大言不慚!”
“那還真是多謝前輩夸贊了。”
胡銘仙冷笑一聲,便大踏步順著神橋走著,同時道:“晚輩雖只是一個小小丹王,雖然只有凝血境,但晚輩可是比前輩強過千百萬倍,我面對強敵時,不論戰至何種境地,我都絕不會低頭,因為我知道,唯有一戰,才有生路!
可前輩你呢,只會像一個喪家之犬,一個人獨自守在這里,既放不下過去,又不肯自我消散,只能隨著時間慢慢泯滅,前輩不覺得你此刻心中的堅守毫無意義,也很令人可笑嗎?
世上每一個人都會遭遇到苦難,前輩是如此,晚輩亦是如此,但不論這種困難如何讓人難以承受,可我們該做的難道不是一直前行嗎?守在苦難的原點,又能帶來什么?
折磨自己?還是折磨關心自己的人?”
“你……”
似是被戳到了痛處,器靈頓時大怒,暴吼道:“哼!你個臭小子,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面對的是怎樣的存在?”
“我不知道!”
胡銘仙堅定地回道:“前輩若是愿意說,晚輩自當洗耳恭聽,可前輩若是不愿說,就當晚輩從未來過便好,告辭!”
“慢著!哈哈哈……”
不知是被胡銘仙所說觸動到了,還是挺好奇這個小家伙的脾氣的,器靈突然大笑了起來,道:“好!我就與你說一說,待你得知前因后果后,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硬氣!”
“小男人,還得是你!”
“哈哈……過獎過獎!”
暗地里,胡銘仙和夏云鶴可是樂壞了,一個吹捧,一個虛心接受。
便在這時,器靈嗡然一震,整個世界瞬息之間變化,胡銘仙和夏云鶴只感立身在一個巨大的熒屏前一般,看著畫面中關于恒天煉星爐的過往。
那是一片縱橫連綿的大山,一處山谷中,一位須發皆白,面目慈祥和藹,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結廬而生。
此刻這老者自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大堆珍稀的神料,歷經大半年時間終于打造出了一頂神爐。
此爐雖僅有一掌寬大,但內藏乾坤,圓潤的爐身神光湛湛,內涵道蘊,左右兩邊各有一只月牙形的爐耳,爐身下有三只彎曲的爐腳,其上刻有無盡星辰。
此爐剛一出世,便引來了天劫,滾滾雷劫之下,此爐神勇無敵,任憑雷劫加身,兀自巋然不動,而經雷劫洗禮淬煉之后,一縷靈識便就此誕生。
老者難掩心中喜悅,竟幻化出天地法相,萬丈巨人抬手間,自天穹之上,摘下兩顆星辰,于指掌間頃刻煉化。
最后又顯化出真身,將已被煉化成只有拇指大小的兩顆星辰以一條紅繩系在兩只月牙爐耳之上。
便見老者笑顏難掩,輕輕拍了拍丹爐,道:“這兩顆星辰便做你的禮物,以后就叫你恒天煉星爐,可煉日月星辰!”
許是因器靈的緣故,恒天煉星爐頗為人性化地蹭了蹭老者的大手。
往后的歲月中,老者幾乎是天天都以恒天煉星爐煉制丹藥,恒天煉星爐的器靈也在這一過程中不斷地壯大、成熟,到最后,已無需老者親自執掌,只需有丹火,便可自行煉制丹藥。
直到有一日,自山谷外,一大群身穿錦衣華服的老者聯袂而來,各個都是須發皆白,修為高深莫測,周身丹火繚繞。
“恒天兄,千年之約已到,該是完成你我之間的賭約了。”
這群人中,一位身穿藍色火紋錦衣的老者立身虛空看著下方的草廬,面目冷厲地說道。
“哎……”
伴著一聲滿載無奈的長嘆,老者恒天走出了草廬,看著上方的那群人,嘆道:“御清絕塵,你我都已數千年歲,皆已是丹神之境,為何你總是看不透,看不清,何必執著至此,便當老夫輸了可好,老夫只想在這清凈之地平淡的過一生。”
“不必廢話!”
御清絕塵卻是不依不饒道:“孰強孰弱,總要分個高低,一日不敗你,世人眼中,你永遠在我之上。”
“罷了!既是如此,那便如你所愿吧!”
言罷,恒天老者翻掌間恒天煉星爐出現在手中。
“沒想到恒天兄竟然煉制出了極品神器神爐……”
看見恒天煉星爐的那一刻,御清絕塵不自覺的雙眸中流露出了一絲貪婪神色,自天穹落下來,亦是取出了自己的中品神器神爐,道:“這一戰,我希望恒天兄能夠全力以赴,即便是輸,我也要輸得心服口服,若是在下僥幸贏了,也要贏得堂堂正正!”
恒天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隨后,便大手于虛空輕輕一抹,上千種數千年份的藥材顯化而出,每一株藥材都被自身所散發的神光所籠罩。
“哼!”
見狀,御清絕塵暗自冷哼一聲,身后足有上萬種被各色神光籠罩的藥材顯化而出。
緊接著,兩人同時指掌翻動間顯化出了各自的天火,開始了這一次的斗丹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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