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宗大殿前
一方以融天境鵬亥、通神境柳書生為首,七宗一城,八大元神境強者率領一眾神魂境長老,橫列大殿前方,浩瀚的威壓,無形有質的氣勢,如滔天駭浪席卷高天,沖刷著前方那個少年!
一方,僅只一位凝血境少年,縱是面對如此之多,不可匹敵的強者,仍是背負雙手,傲然而立,背后地火羽翼有節奏的扇動著,俊朗的面容上,平淡如水,無喜無悲!
看著那個少年,鵬亥也好,柳書生也好,乃至八大元神境強者,越是看,越是心驚不已,如此少年,氣血流淌滾動之聲猶如一聲聲高亢龍吟,面對他們這些人,所展現出來的神態,更是令人心中疑竇叢生……
這少年究竟有何能為,有何底牌,面對他們能夠做到這般鎮定自若,而且隱隱有股被他掌握主動的勢頭!
這怎么可能?
一個凝血境的少年,即便天資再如何出眾,也不應、更不可能會給人這種感覺!
即便他是所謂的少年至尊……
難道說,這便是少年至尊的該有的風姿嗎?!
此時此刻,別看胡銘仙表面一副運籌帷幄,古井無波的姿態,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這特么畢竟是融天境、通神境的強者啊,要不是有御魔戰武令護持,怕是一個噴嚏就給自己送黃泉了,這也是離開御魔殿時,器靈前輩告知他那塊御魔戰武令能護持他一二,他才能表現眼下這般姿態。
可,那塊御魔戰武令也僅只能做到這般地步,器靈前輩的力量更多的是分散在大陸上各個御魔榜中。
否則,即便是陳天等人受難,他也不可能出現在此,更不可能讓夏云鶴、烈冰蘭等人回到逍遙宗。
當然了,既然敢來到這,胡銘仙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只是,眼下該如何促成自己的盤算,對他來說,是一個迫在眉睫的難題。
因鵬亥和柳書生在場,八大元神強者以及那些神魂強者,自然不敢逾越,擅自說話,鵬亥和柳書生,也在暗自打量胡銘仙,同時也在思索,該怎么才能在背后那位護道者出手之前,從胡銘仙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邊胡銘仙自然也不可能率先說話,無論是實力、氣勢,就連起碼的人數上都處于絕對的劣勢,眼下唯有暗自等待對方先說話,以期找到對方的破綻了……
就這樣,雙方之間竟然詭異的陷入了一種有些可笑的沉寂之中……
“哎……”
胡銘仙嘆了口氣,道:“怎么著,諸位如此大費周章的逼我現身,難不成就是為了一睹我的絕世風采?”
“哼!牙尖嘴利……”
傅騰宇當即猙獰著面容怒斥道:“殺了域使大人,今日你只有死路一條!”
御魔戰場之前,傅騰宇對胡銘仙可以說是沒有半點恨意,甚至是得知他與風雷宗決裂后,還高興了很久,畢竟風雷宗在他手上死了一個血脈異象,乃至有望成就天道行者的秦風毅,這對逍遙宗來說實在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是在那之后,他的所作所為,不僅讓宗內第一天才烈冰蘭叛宗,更是一舉抹殺了逍遙宗借機攀附金翅大鵬一族從而飛黃騰達的契機,這對逍遙宗來說,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秦放天也隨即沖著鵬亥和柳書生抱拳恨聲附和道:“兩位大人,此子先后殺了我兩個兒子,此等大仇,不可不報,還請兩位大人允許屬下出手擊殺此孽障!”
不等鵬亥和柳書生說話,胡銘仙嗤笑一聲,道:“想殺我?行啊,你倒是放馬過來,今天小爺要是后退一步,皺一下眉頭,算我輸,你兩個兒子是廢物,你這個做老子的也是個廢物……
不用同境界,你若是神魂境,我翻掌間鎮殺你,信不信?
哦,對了,我說的不只是他一個,我說的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嘴角輕佻,胡銘仙隨即點指了鵬亥和柳書生,道:“當然也包括你們兩個,神魂境一戰,照樣滅殺你們。”
“你……”
“狂妄小兒……”
“孽畜……”
聞言,八大元神強者和一眾神魂長老俱是怒不可遏,一個個恨不能立刻一掌拍死胡銘仙,只是不知是鵬亥和柳書生沒有發話,還是真的不敢上前,卻是沒有一個人動手。
見狀,胡銘仙鄙夷道:“果然是一群廢物,若非是境界比小爺高點,你們連站在我面的資格都沒有。”
而后胡銘仙不再理會那些人,冷眸凝視鵬亥和柳書生,心中卻是在飛速思考著這兩人對他的態度……
鵬云程,天道班中的天才,金翅大鵬一族的天才,域主親派的域使,這樣一個人物死在他手中,鵬亥與柳書生都沒有任何理由放他一條生路。
而且,從這段時間來,萬寶樓時刻傳遞給他的關于鵬亥和柳書生的動態來看,哪怕是他力挽狂瀾,保下御魔戰場,也不足以讓代表神風域域主的柳書生改變要殺他的態度。
如此一來,鵬亥和柳書生根本沒有任何必要與他對峙到現在,甚至也沒有任何理由放夏云鶴他們離開,完全可以就地一起斬殺了。
再退一萬步,鵬亥與柳書生自恃修為,不愿以大欺小,也完全可以由七宗一城的八位元神境中的任何一人來鎮殺他……
當然,胡銘仙并不認為鵬亥和柳書生會是這種有節操的強者,否則,這一次來的就不是鵬亥,該是金翅大鵬一族中的與他同輩的天才,或是天道班中的其他天才。
至于柳書生前來,最多也只是為御魔戰場一事。
讓胡銘仙感到奇怪的是,自鵬亥和柳書生現身的那一刻,盡管對他施展了威壓,但并沒有一絲殺意,也就是說這兩人并沒有想要殺了他。
念及至此,胡銘仙不禁心中默語了起來:“這就好玩了……如此大仇,不想殺他報仇……那就說明我身上有他們所求之物了……虛實真炎嗎?
應該不止!
單憑虛實真炎,鵬亥和柳書生定是會分贓不均……
究竟還有什么呢?”
此刻,胡銘仙能想到的就只有虛實真炎了,他身上的東西,能入得了這兩人法眼的,且為外人所知的,也就只有這一個了,水云長刀雖然是神器,但自從入了圣武之后,似乎就沒有人能看出水云長刀的品階……
就在胡銘仙沉思之際,鵬亥和柳書生也在暗自思量……
一個凝血境的小子,不僅能夠擋下他們的威壓,更是獨自一人面對他們展現出這副怡然不懼的姿態,更甚者如此口出狂言,難道他不知道,只需吹一口氣,便能將他鎮殺于此?
不,他知道!
那他的底氣,肯定就是背后的護道者了!
倘若,眼下真的對他出手,引出那個護道者的話,最壞的情況,就是帶著胡銘仙遁走,往后再尋他,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雖然以他們二人的身份地位,并不懼怕一個護道者,但是,他們的后輩就難說了,只要今日他們對胡銘仙出手……
“書生,當如何做?出手?”
思忖間,鵬亥傳音給柳書生說道:“今日若是不出手,后續可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
“且慢!”
看了看胡銘仙,柳書生道:“不如我直接挑明了,若是真有護道者的存在,再做打算,若他只是裝腔作勢,那今日他插翅難逃。”
言罷,兩人相視點頭后,柳書生輕笑一聲,看著胡銘仙問道:“小子,殺害天道班中的天才,辱沒域主之顏面,今日你若想活命,便叫你身后的護道者出來吧。”
聞言,胡銘仙驀然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一瞬,便忍不住的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刻,胡銘仙算是徹底明白這兩人為何這般忌憚他了,原來是在忌憚他身后所謂的護道者……
不曾想,自己的這副裝腔作勢的姿態,器靈前輩的御魔戰武令會起到這樣的作用……
只是,他笑的開心,卻讓鵬亥和柳書生更加的篤定他身后確實有護道者的存在了,否則,哪里還能在挑明了厲害之處后這般有恃無恐……
“也罷,我就問問我那侍從愿不愿意給你們這個面子吧……”
搖著頭,胡銘仙繼續裝腔作勢的擺擺手,隨即收起了笑聲,一本正經的裝作是在給某人傳音的姿態,暗自沉默了會,這才說聳聳肩遺憾的道:“不好意思,我那侍從說,你們兩個還不夠資格入他的法眼,就是神風域域主來了,他也不會給這個面子……”
“小子,我看你還能裝到什么時候……”
聞言,鵬亥心中大怒,便要出手鎮壓胡銘仙。
胡銘仙卻是一手指著他,笑道:“別急,他說了,也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你鵬亥能夠接住我全力一擊,而不退一步,你們想怎么對付我,他都不會出手,自然,屆時你們便能從我身上得到你們想要的一切。
哦,對了,他還說,你可以動用任何防御手段,但是,如果,你退了一步,屆時若你們再想針對我,那可就別怪他大開殺戒,當場滅了你們所有人!”
“哈哈哈……”
“哈哈哈……”
“就憑你?哈哈哈……”
“一個凝血境的螻蟻,居然妄想撼動融天……當真是可笑至極……”
一時間,不論是鵬亥,還是柳書生,以及七宗一城的八位元神強者,仿佛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皆是無語、戲謔的看著胡銘仙,其中不乏有些人嗤笑著點破胡銘仙就是在裝腔作勢,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護道者的存在……
胡銘仙聳聳肩,道:“怎么?堂堂融天大能,該不會還怕我一個凝血螻蟻吧……真要是擔心的話,我可以讓我那個侍從與你定下天道誓言,如此一來,你們也可以確定我身后到底有沒有護道者的存在了……
就是不知道你鵬亥,到底是敢還是不敢了?”
“哼!來吧!”
一聲冷哼,鵬亥一步踏出,未曾動用任何防御術法,甚至連靈力都不曾動用,背負著雙手,戲謔的盯著胡銘仙道:“今日,老夫就遂了你的心愿,你可任意施為,一招、百招、千招,只要能逼退老夫一步,你皆可安然離去!”
笑話,堂堂融天境,面對一個凝血境的一擊,還要動用防御手段,傳出去,他鵬亥的臉面都沒地方放了,單憑融天境的肉身,就非是他所能撼動的,甚至在觸碰的那一刻,便能將他震個半死!
這一點,胡銘仙自然清楚,索性,也沒有開啟任何戰力加持,直接一個閃身出現在鵬亥身前,不含一絲靈力,不含一絲肉身之力,就如一個凡人揮出一拳,打在鵬亥小腹之上。
其實說是打在,倒不如說是貼在上面,幾乎是沒有一絲力道。
一擊之后,胡銘仙再一個閃身退了回來,而后自空間玉鐲中取出一把椅子,老神在在的一屁股坐了上去。
接著就在眾人錯愕之際,一道心靈契約顯化在身前,胡銘仙淡笑著,以命令的口吻對鵬亥說道:“老東西,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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