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聞言,老手一抖。
不見了?
他眉頭微皺,停休了腳步,沒有繼續往前走。
“阿辰,在仔細看看周圍的情況……”
聽著瞎子那無比凝重的語氣,我瞬間心態炸裂。
不好,
有情況。
有點像鬼打墻。
但又有所不同。
剎那之間,我只感覺我總是用行動在證明我還活著。
太過詭異。
我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周圍,赫然發現,主體看起來環境大致相同,可兩旁的路,已經發生了變化。
明明就是同一條路,怎么石頭圍墻和那石磨盤的位置都發生了變化。
詭異如斯。
我神色激動的道:“不好,這條路跟我們來時,不一樣。石磨盤的位置都發生了變化。”
瞎子頓時陷入了沉思。
未幾,從背包中拿出一把糯米,圍繞著周身,拋灑了一圈,緊接著,又撒了一把石灰。
劍指并曲,點燃了一張黃符。
又從背包中拿出一根燒香。
用燃著的黃符點燃了燒香。
“走,跟著燒香煙霧飄動的方向走。”
這一幕,倒是有點像山腰村鬼樓的一幕。
我在那七樓半的時候,瞎子就是使用的這個辦法,成功的走了出來。
我覺得燒香產生的煙霧,會隨著空氣流動的方向而動,只要跟著風流方向行走,肯定是能夠走出去。
就像我在那廢棄礦洞的地下古墓中一般,只要跟著水流,就能夠找到活口。
融會貫通。
我暗暗把這個辦法給記在了心里。
隨后我們緊跟著那燒香煙霧飄動的方向行走,沒一會兒,我們就成功的走了出來。
這才真正看清村莊的容貌。
這是一片普通的山莊。
大多都是一層的瓦房,偶爾有一兩棟是那種小三層。都是一些經歷了歲月的老房子,還有幾間都已經被雨水給浸塌了。
這個時候,已經夜深人靜。
村子里也沒有燈火。
一片寂靜。
想必都已經入睡了吧。
我們按照之前那老農給我們指引的道路開始尋找尼老頭的家。
村東頭。
這個位置倒是很好尋找。
剛好尼老頭是瞎子的故交,這樣更方便我打聽那葉瑤的事情。
很快真相就快要解開了。
我內心里充滿了激動。
我和瞎子順著鄉村的路,來到了村東頭。
遠遠的看見了尼老頭家的房子。
那圍墻都有兩米多高,上面還種滿了仙人掌。
“這里應該就是尼老頭的家了。”
來到了尼老頭家門口,大門是那種老舊的木門。
上面貼的對聯都已經退了色。
正當我準備前去敲門的時候,猛然之間,我神情一陣。
“啊……”
一時間,我失聲的叫了出來。
瞎子剎那間,一個彎腰馬步,做出攻擊的姿勢,將我護在身后。
厲聲道:“阿辰,怎么了?”
我望著尼老頭的家門,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在那門口的墻壁上,看到了一個血紅色的手掌印,那血跡還相當的新鮮。
一滴滴的鮮血,順著墻壁,緩緩的朝著墻壁下方流淌了一小段距離。
看起來,更加的可怖。
在這夜色中,在這詭異的村莊中,更是能夠給人造成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
我又回想起之前在路上遇到那個扛著鋤頭的老頭,他那鋤頭把兒上,正好也有一灘新鮮的血跡。
該不會,他們殺人了吧?
我越想越覺得恐懼。
“瞎子,這,門口旁,有一個帶血的手掌印。血跡還很新鮮……”
太過邪乎。
瞎子如臨大敵。
眉頭微皺,整個人都緊張了。
“有點奇怪。”
這個村子的人,果然不一樣。
很奇怪。
強行壓抑住內心的惶恐,硬著頭皮前去敲門。
“有人在家嗎?”我輕輕的拍了拍大門,朝著屋內喊到。
屋內沒有任何的動靜。
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該不會剛才那老頭兒真的殺人了吧!?
亦或者那尼老頭根本不在家。
“瞎子,這尼老頭貌似不在家啊。”這可如何是好。要是不在家的話,咱們今晚可是要露宿村頭了。
之前找村民打聽一下人,都相當的不客氣,更不用說去住他們家里了。
果真是出了名的不歡迎外人。
我不由得說出自己的心里話:“瞎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村子很奇怪。夜晚竟是如此的安靜,根本沒有什么雞鳴狗吠,也沒有什么蟲鳴之聲。”
正當我們無奈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剎那間,嚇的我倆渾身一陣。
屋內走出一個接近三十歲的男子。
此男子面容憔悴,印堂發黑,似乎精神很差。
語氣相當不和善的道。
“你們找誰啊?”
一句話,問的我們竟無言以對。
要是以前,遇到這樣的隊伍,我都懶得用腳趾頭鄙視他們。
無可奈何,為了能夠盡快尋找真相,我還是面帶微笑的道:“請問,這是尼老頭的家嗎?”
那人明顯表情一愣。上下好奇的打量了我們一番。
疑惑的道:“你們是……”
瞎子這才弱弱的開了口:“哦,你是尼老頭兒的兒子吧,我是他的老朋友,途徑這里,特來拜望。”
說著,瞎子還一邊供起了手,相當的客氣。
年輕男子見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哦,快請進吧。我爸生前常說起您。”
瞎子頓時老手一抖,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聲色俱厲的道:“生……生前?你爸去世了?”
瞎子的反應,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自從我認識瞎子以來,他一直都是淡定如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沉著冷靜。
那一次我們坐上了靈車,他依舊不慌不忙。
就是之前我們坐車快要沖進那水庫的時候,瞎子也并未有太多的驚慌。
這尼老頭兒到底是誰,為何瞎子會如此的激動。
那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左顧右盼,確認沒什么事情之后,小心翼翼的跟我們說到:“二位,快進來吧,外面不可久呆。”
隨后他將我們請進了屋。
屋內是那種土墻構造,一看就是很老的房子。
院子中央那老舊的石臺,還有幾個石凳子,旁邊還長滿了青苔。
院子的角落,還散滿了落葉。
感覺這里有點小荒廢。
我們走進了屋。
客廳里擺放著一張八仙桌,墻壁上還掛著一口老舊的鐘,鐘表都已經停止不動了。
我跟瞎子在那八仙桌旁坐了下來。
那個年輕人給我們熱情的倒了幾杯熱茶。
經過介紹,我們才知道,這個人叫尼桑。是尼老頭兒的兒子。
瞎子表情痛楚,就像是失去親人一般。
我猜測,很有可能那個尼老頭跟瞎子的關系很鐵。
瞎子之前跟我說過,他沒有什么親人,也沒有什么朋友。
能夠被瞎子在乎的人,那絕對不一般。
他的心情無比沉重,端起了茶杯,輕啜了一小口。
沉聲道:“我家兄弟,是怎么走的?”
臥槽,
兄……兄弟?
這尼老頭兒難道是之前瞎子拜的靶子?
從他的反應來看,我覺得很有可能就像我跟林光輝一樣。
雖然我跟林光輝接觸的不多,但在我心里,他真的就是我的親兄弟。
若是林光輝出了事,我也會相當的傷心。
尼桑放下了茶壺,一臉的陰郁,唉聲嘆氣道:“我爸半個月錢,喝醉了酒,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進了池塘里。等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呼吸。上周剛入的土。”
說著說著,他神色悲傷,似乎壓抑不住內心的傷感。
聞言,瞎子那青黑的臉龐,變得更加的漆黑。
暗垂著頭,語氣低沉的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一身泥土味兒。節哀啊。不知我那兄弟,所葬何處?我想給他上柱香。”
尼桑聞言,支支吾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家父就葬在后山,但現在天色已晚,明天我再帶你們去吧。”
這個確實。
深夜上深山,有著很多的忌諱的。
也相當的不安全。
我不由得好奇的詢問道:“剛才進門的時候,你說外面不安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看他進門之前東張西望的神色,我感覺非常的好奇。
尼桑刻意彎低了身子,腦袋微微朝著我們靠近了過來,用手遮住了嘴巴,小聲的道:“我跟你們說,最近啊,村子里發生了很多怪事兒。傳聞,山上的狐仙化為人形,傍晚就會到村子里害人。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人心惶惶。”
邊說他還一邊凝望著門外,生怕被什么東西給聽見了一般。
狐仙?
我擦,
這不扯犢子嘛。
這不是玄幻小說中才會出現的玩意兒嘛。
那都是傳說中的傳說。
不現實。
不過,聽他這么一說,
我倒是想起一事。
當初我們前去那山腰村,追隨著那孔明燈的時候,經過山腰村旁邊的小山,我和林光輝還真遇到了一只野狐貍。
當時我就很好奇,
咱們這邊的山區,根本不適合狐貍生存,怎么會莫名的出現一只野生的狐貍?
而且,我丟給他一塊雞肉的時候,它居然還回頭望了我一眼,我還跟林光輝調侃著“下輩子的媳婦有著落了”。
該不會,這里真的就出現了那什么狐仙吧?
尼桑更是壓低了聲音,瞪大了眼睛:“而且,一到晚上,后山還傳來一陣陣的怪聲,好多村民都嚇壞了,都已經搬走了。二位,還是小心為好,以免被那孽畜給禍害了。”
我感覺,這有點夸張。
狐仙,那倒不至于。
頂多就是幾只野狐貍罷了。
很有可能是那后山鬧鬼。
而一些動物們是能夠看得見陰鬼的。比如狗。
有些時候你們發現你們家的狗狗,莫名的對著空氣一陣狂吠,很有可能就是它看到了什么陰鬼邪祟。
我猜測,后山動物怪叫,很有可能就是因為看見了陰鬼。
還不待我們開口。
他緊接著又道:“這不是最為嚇人的,還有村子的那顆死人樹。”
啥玩意兒?
死人樹?
這么奇怪與嚇人的名字。
聽過松樹,柏楊樹,千金樹,搖錢樹,從來沒有聽過這么詭異的樹名。
“此話怎講?怎么叫這么奇怪的名字,好嚇人?”我很好奇。
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給樹起這樣奇怪的名字。
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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