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實話的話,你幫不幫我?”揭城來了手陶辭風格的盲猜,“想好再回答,你也看出來了,我可是幫你姐做事的。”
“對我有害不?”寇詳彌問得相當直接。
揭城搖搖頭,“應該跟你沒啥關系,肯定害不到你。”
“對我家有威脅不?”寇詳彌追問了一句,想了想嘀咕,“對我家有威脅的話,我姐不會參與啊。”
“嗯,對你、你們寇家、你姐應該都沒危害。”揭城咂了咂嘴,“好處嘛,我一跑腿的不知道他們想干啥,算不清楚。”
寇詳彌點點頭,“既然對我和我家都沒壞處,沒準有好處,OK,我幫你。”
揭城在鬼畫符的紙上滴了三滴血形成一個巴掌大的封陣,“來,你按個印。”
“還搞這出,跟誰學的?好用不?好用的話我以后學來弄弄。”寇詳彌掏出個電子打火機,打出一道電弧,手上捏著電弧扯出一把匕首,用力插入到封陣內,“我幫你。”
“小子,玩挺溜啊。”揭城比著大拇指,“看來平時沒少發毒誓。”
“哪有,量力而為,大不了中途跑路,不算沒做。”在無關痛癢的方面,寇詳彌倒是相當誠實,“幫是幫,怎么幫還是我說了算。”
揭城扁著嘴斜眼瞥寇少爺,“你們都是大爺,得供著,要不要再給你點根香,早晚拜一拜。”
“別廢話,說正事兒,你來秦淮到底是要做什么?”寇詳彌數著手指頭,“來,我給你算算,看看押不押得中。”
“你先……”揭城越聊越覺得像是在逗小孩子玩有戲,“猜中請你找小姐。”
寇詳彌連忙推手拒絕,“別,可別,你要是點著我姐沒好果子吃。”說罷扯了一張紙在上面寫起來,“第一,你一個封陣人來沒帶任何持戮人,一定不是為了解決什么,而是尋找什么。第二,需要你在秦淮界找的東西肯定錢塘界沒有。第三,錢塘界那么多跟其他界關系更好的人偏偏需要你這種關系一般的來秦淮,說明這東西其他兩界也沒有。第四,其他界沒有我們秦淮有的話,那應該是我們界自己養出來的東西。最后,我也不知道秦淮界養了什么稀罕東西。你說吧,找啥?”
“雖然沒猜出來,但方向沒錯。”揭城從手機里調出一張精致的手繪圖,“我來找南海蝴蝶的亞種。”
“啥玩意兒?”寇詳彌一臉茫然,“你圖里的蝴蝶?比人還大?還能飛?這么大玩意兒還用找?哪兒藏得住啊?”
揭城沖著寇詳彌放大縮小手機里的圖片,“這個是傳說中的南海蝴蝶,我是沒見過,它在嶺南,我來是找它的亞種,亞種長什么樣子不知道。”
“找來做啥?”寇詳彌一個問題跟著一個問題,“這蝴蝶有啥用途不?”
揭城搖搖頭嘆了口氣,“哪兒輪得著我等小嘍啰知道,我的任務是負責找,據說在秦淮界出現過。”
“問問不就知道了,我幫你問吳昂。”寇詳彌剛要拿手機還沒按出去被揭城制止住。
揭城捂著屏幕擋住他的手指,“別,我只跟你說了,如果找吳昂昂能解決的事情,你姐為啥不直接找他?你想想看,你跟吳昂昂的關系,你姐也沒讓你干差事,對不?”
寇詳彌點點頭,“我跟你一起找找看,有什么特征或特殊習性?”
“不清楚,啥都不知道。”揭城攤攤手,“你就算了,你一個持戮人屁都看不著,咋找?瞎猜嗎?”
“也是,找東西的話對我來說難度有點高。”寇詳彌滿臉寫著無能為力,“幫你到這兒,能做的我都做了。”
“你做什么了?”揭城詫異地看著寇詳彌,“一頓閑扯,套我話,你有啥貢獻?”
“不是貢獻不上嘛。”寇詳彌回避揭城的眼神,左顧右盼突然靈光一現,“你沒帶持戮人過來,還要做我家的任務,我做持戮人協助你,怎么樣?白得一個優質勞動力。”拍拍自己的胸脯,“高手,錯不了。”
“你他媽的是想監視我吧?”揭城厭煩地推開寇詳彌走到飲水機邊接了杯水一飲而盡,“你家的任務你要跟我做,我不是還得照顧你個大少爺?”
“還用我監視你?你進秦淮界時早被灺家的小弟們照顧到了。”寇詳彌指著窗外,“你信不信我家門口肯定有亂七八糟的東西轉悠,盯的是你這孫子。”
“我你爹!”揭城走到床邊微微拉開窗簾,還真見到有什么東西飄來飄去,像個塑料袋,可外面并沒有風,“一只水母在外面游來游去。”
“啥?水母?當是在海底嗎?”寇詳彌走到窗邊往外望,黑乎乎一片只有遠處路燈零星微弱的光,“沒有啊。”
“哦,是你看不見。”揭城聳聳肩,“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別讓你姐操心。”
寇詳彌想了想剛要放棄轉身出門,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桌子,“我雇你啊!”
“啥?”揭城馬上猜到他想什么鬼主意,“你出多少錢?”
“我家的任務多少錢?我再出一半,帶我一起,怎么樣?”寇詳彌盲賭價格,“這個數滿意嗎?”
揭城拉上窗簾坐回床上,“你要出五萬跟我去抓一只傒囊?還是要跟我去找南海蝴蝶亞種?”
“都!”寇詳彌想了想價格,篤定地點頭,“五萬,倆都做!”
揭城拍拍手機,“先打一半定金,不是怕你跑,我怕你扎我一個回馬槍。”
寇詳彌爽快的轉了三萬給他,“走,干活!”
“往哪兒走?”揭城抬胳膊指著門口,“你回自己屋睡覺,其他事情明天再說,大半夜的干什么活?”
寇詳彌撓撓頭,“也對,我干的不是晚上的活兒。你記得把資料發我,如果有規劃的話,微信上一并給我。”
“你小子哪里是當幫手,明顯是來做領導的。”揭城扇扇手,“滾吧滾吧,想想明天怎么對付傒囊,那玩意兒動手的時候你肯定看得見。”
揭城看得出來寇詳彌有自己的算盤,他在明里暗里建設屬于自己的關系網,特地趁寇湘弦不在的時候私下跟他商量合作,繞來繞去的操作不過是想以個人名義摻和進來。以前以為他是想做灺家的舔狗,或者他姐的乖弟弟,現在看來并不是那么回事兒。聽門外沒了響動,扯開窗簾繼續觀察窗外,水母忽上忽下忽遠忽近,一直守在窗口附近,打開窗戶,試探著看看它會不會進來,結果開了半個小時,水母沒什么變化,蚊子倒是進了兩三只,關上窗戶后又打了半小時的蚊子,一直折騰到將近凌晨兩點。窗外的水母還在飄,可能是心理作祟感覺越看越滲人,直視它時會慢慢飄遠,無視時又會飄回來,總保持跟窗戶一米多到五米左右的距離。
不知道是因為窗外的水母還是樓上的寇詳彌,揭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寫了長長的流水賬發給了危不連,簡單手繪了水母的樣子。放下手機躺在床上腦袋里卻強行出現之前做過的關于英招和狏即的夢境中的畫面。水災中的狏即與沙漠中的英招,兩邊都在奮力跑奮力飛,它們是要躲過什么,還是要去什么地方?一左一右的畫面漸漸重合,腦袋里的圖像竟然變成了在錢塘江面上飛奔翱翔的孰湖。
揭城意識到自己已經在夢里,企圖強行集中精神醒來卻無濟于事,一邊掙扎一邊看著孰湖從頭頂飛過。等到被鬧鐘叫醒已經是早上八點了,腦袋宿醉般昏昏沉沉,孰湖的畫面卻記得清清楚楚,微信上有幾條危不連發來的信息,大概意思是寇詳彌的要求可以答應下來但要確保他的安全,至于水母是什么他會去調查,大約需要七到十天,查不查得出都會給個明確的回復。
“十天?黃花菜都涼了,年假也沒了。”揭城計算著出差加上年假滿打滿算一共才十四天機會現在已經失去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