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沒錯。
季清寧在心底給茂國公世子吶喊助威。
茂國公世子來說了一籮筐的話,只有這一句,她認同。
只是本來溫玹和茂國公世子就不對付,兩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現在茂國公世子進溫玹的學舍,在溫玹看來,不論什么目的,都是在挑釁他。
他眸光從茂國公世子臉上掃過,“你是執意不走了?”
茂國公世子沒搭理溫玹,回答都在他的行動里了。
他直接坐、下、了。
赤果果的挑釁啊。
溫玹笑了,他瞥向季清寧,“他不出去,你出去。”
季清寧,“……。”
有沒有搞錯啊?!
這是柿子撿軟的捏嗎?
和茂國公世子比,她應該不算是軟柿子吧?
出去就出去!
反正沒法洗澡了,她不去吃飯她傻啊。
季清寧抬腳出去,一腳邁出門,身后溫玹的聲音就追了出來,“把門帶上。”
季清寧,“……???”
他們兩要關門聊天嗎?
這絕對是要打架的節奏。
她趕緊轉身把門關上了。
幾乎是關門的瞬間,屋子里就傳來了打斗聲,季清寧想從門縫里看一眼,結果剛湊上去,茶盞就朝門砸了過來,嚇的她趕緊躲遠點兒,免得被誤傷了。
之前她和溫玹在床上打架都把四下學子驚動了,現在和茂國公世子在房間里打,那幾乎是要把屋頂給掀了,整個上舍的學子都驚動了。
還有在食堂吃飯的,聽說了溫玹和茂國公世子打架,飯都顧不上吃了,看熱鬧要緊,畢竟飯一天吃三頓,晚點吃就是餓一頓也沒事,打架這樣的熱鬧,那是難得一見啊。
學子們都圍在了季清寧和溫玹的學舍前,這么大的動靜,驚動了學舍長李成風。
作為學舍長,又是顧山長的得意門生,學子們毆斗,他必須得管。
不過打架的是溫玹和茂國公世子,這兩個身份是一個比一個尊貴,一個是皇上寵著的,一個是太后護著的,李成風管不了,只能差人去找山長。
顧山長不在書院,柳副山長匆匆趕來,聽到屋子里的動靜,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門踹開了。
一塊綠豆糕飛出來,好巧不巧的砸在了柳副山長的腦門上。
四下學子沒差點憋出內傷來。
忍住。
不能笑!
這一笑,可是要被送去戒堂反省的。
柳副山長把綠豆糕扒拉下來,想把溫玹和茂國公世子拖出去杖責五十大板的心都有了。
門開著,里面可一覽無余。
地上一片狼藉。
季清寧瞥了一眼,嘴角就抽抽不停了,沒養兩只二哈絕對造不出這樣的場面。
柳副山長氣的渾身顫抖,“你們兩給我出來!”
茂國公世子抬腳出去。
才一刻鐘沒見,茂國公世子就鼻青臉腫的了。
溫玹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畢竟之前挨過東平郡王一拳頭,眼睛淤青一點沒消。
柳副山長眸光在他們之間來回打轉,“書院禁止毆斗,你們兩不知道嗎?!”
“你們一個有皇上寵著,一個太后護著,你們在別處打架,沒人管的了,這里是書院,不是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地方!”
柳副山長氣憤之下說話,唾沫橫飛。
溫玹看著他,道,“我只是和茂國公世子在屋子里聊了會兒天而已,犯什么院規了?”
柳副山長氣笑了,指著凌亂的屋子,“聊天能聊成這樣?!”
這是當他山長大人是眼瞎呢?!
指著屋子還不夠,還有茂國公世子的臉,“你們聊天上臉?!”
溫玹看了茂國公世子一眼,道,“他臉上的傷是自己摔的,跟我有什么關系?”
季清寧無語了。
沒見過這么公然睜著眼睛說瞎話的。
她舉雙手贊同柳副山長把他們兩拖去戒堂反省個七天七夜,最好院規抄他個地老天荒。
柳副山長氣的不輕,看向茂國公世子,“你臉上的傷怎么來的?”
茂國公世子拳頭攢緊,“是我自己摔的。”
眾人,“……。”
不是吧。
被打成這樣了還不趁機和柳副山長告狀?
柳副山長可一向偏他茂國公世子。
學子們腦袋一轉就反應過來了,一個巴掌拍不響,尤其打架的是在溫玹的學舍,茂國公世子不請自來,就算柳副山長再怎么偏袒茂國公世子,他也不能只罰溫玹一人。
溫玹可不是書院其他學子好欺負,人家親爹都管不住他,還會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打架毆斗,至少抄一百篇院規,還有打四十手板心。
溫玹說臉上的傷是自己摔的,是不想去戒堂受罰,茂國公世子要不配合,那他們兩就得一塊兒去。
茂國公世子別無選擇啊。
連官服都是民不告官不究,不告不理,何況是書院。
溫玹和茂國公世子都說沒打架,柳副山長就算知道不是這么回事,他也只能算了,袖子一甩就走了。
眾學子們對溫玹佩服的五體投地,一天打兩架,竟然都不用去戒堂反省,連柳副山長都拿他沒轍。
溫玹要回學舍,茂國公世子擋在門前,他道,“怎么?還沒聊夠,想再進屋繼續聊會兒?”
茂國公世子拳頭握緊,骨頭發出嘎吱響聲。
茂國公世子的跟班看出端倪來,趕緊過來扶茂國公世子,茂國公世子咳嗽一聲,只覺得嘴里都是血腥味。
他臉上的傷重,身上的傷更重。
溫玹這回是一點也沒手下留情。
溫玹邁步進屋,只邁進去一只腳,就對狼藉的屋子皺緊了眉頭,又把腳抽了回來,看向一旁的學子道,“熱鬧好看嗎?”
“不,不好看……。”
溫玹道,“在我吃完晚飯之前,把屋子給我收拾干凈。”
丟下這一句,溫玹就走了。
霸道的找不到詞來形容。
戒堂內,東平郡王在那里抄院規,胳膊酸的厲害,坐在那里對著戒堂大門翹首以盼。
溫玹和茂國公世子打架的事,有小廝跑來告訴他了。
他還以為要一個人在戒堂過夜,沒想到還有人來陪他,心甚慰啊。
只是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就是不見溫玹和茂國公世子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