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王走后,東平王妃趕緊去扶兒子起來,道,“你趕緊去書院。”
東平郡王挨了十幾大板,臀部快疼炸裂了,他看著小丫鬟道,“他們真在書院?”
他以為小丫鬟為了幫他撒謊騙他爹的。
小丫鬟點頭道,“他們在書院啊。”
真在書院,東平郡王就不去書院了,“我還是等傷好了再回書院吧。”
被奪了郡王封號,又被打了板子,這會兒回書院,那就是送去給人笑話的。
尤其茂國公世子還去書院了,茂國公世子要言語激他,他肯定會忍不住想揍他,他可不想被罰抄院規,被打手板子。
東平郡王要養好傷再去書院,東平王妃也心疼兒子被打了板子,她還得去勸東平王消氣。
她去前院,東平王不在,東平王妃問小廝道,“王爺去哪兒了?”
小廝回道,“王爺送銀票進宮去了。”
茂國公押著東平郡王幾個進宮和太后告狀,太后奪了東平郡王的封號,并讓他們一人賠茂國公世子一萬兩。
東平王不想送銀票去茂國公府,就向皇上借了一萬兩,當著太后的面給了茂國公,云陽侯和肅寧伯也一樣。
欠皇上的錢得趕緊還,沒準兒還能在宮里碰到云陽侯和肅寧伯,他總不能登門去問人家為什么不打兒子吧?
再說季清寧,下午上完課,剛走到學舍入口,就見李成風迎面走過來,道,“在書院門口碰到你的小廝,讓我幫他向你轉達幾句話。”
季清寧眨眼,“什么話?”
李成風笑道,“他去給東平郡王送飯了……。”
他才說了幾個字,那邊茂國公世子走過來道,“什么東平郡王?太后已經奪了他云瑞的郡王封號,京都,不,是大鄴朝已經沒有東平郡王了。”
本來東平郡王的封號就是個虛爵,要別人還以東平郡王稱呼他,那這封號奪了豈不是跟沒奪一樣?
李成風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繼續對季清寧道,“小廝已經去給東平王府二少爺送過飯菜了,因為去的及時,東平王得知云陽侯和肅寧伯沒有打兒子,也就沒繼續杖責他,不過也挨了十幾板子,要留在府里養幾天才能回書院,讓你和云陽侯世子他們放心。”
李成風聲音不小,他知道這話不是茂國公世子喜歡聽的。
果然,茂國公世子臉聽綠了。
夜闖茂國公府,還放了火,東平王竟然都不打兒子?!
季清寧心頭一松,“還好,不然我就更愧疚了。”
這話李成風聽不明白,同樣不明白的還有茂國公世子。
東平郡王挨打,他愧什么疚?
季清寧想著等東平郡王回書院,當面和他說聲謝謝和對不起,但沒想到東平郡王回書院的比她料想的要快的多。
第二天下午上課,夫子都進誠心堂,上了一刻鐘的課了,東平郡王火急火燎的進來,在他的位置上坐下。
這一幕可是把誠心堂的學子驚呆了。
他們都知道東平郡王不喜歡讀書,尤其還在被奪了郡王封號和挨了板子后,他居然這么勤奮的回了書院?
難道是因為沒了郡王封號,知道勤奮好學了?
只有唐靖和陸照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東平郡王沒死賴在府里,這么急急忙慌的來書院,只有一種可能——
逃打。
趁著夫子背過身去,陸照問東平郡王,“你又闖什么禍了?”
有些人的嘴就跟神箭手的弓箭一樣,一出口就能正中靶心。
東平郡王一臉生無可戀,像極了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的,“我這回死定了。”
這時候,正好夫子回過頭來,“再聒噪,擾亂課堂紀律,杖手心十下!”
陸照趕緊坐好,好奇的心底跟貓撓了似的,東平郡王則一副天塌了的模樣。
這一節課,上的真是煎熬啊,好不容易熬到木鐸聲響,唐靖迫不及待問東平郡王,“到底出什么事了?”
東平郡王道,“回學舍再說。”
他們回學舍的時候,正好溫玹推門進屋,東平郡王就沒回自己學舍,進了溫玹和季清寧的學舍。
季清寧要落后不少步,見陸照他們進了屋,還把門關上了。
再想到上課時,東平郡王魂不守舍的樣子,顯然是要商議事。
但是。
他們商議事不能在他們自己的學舍嗎,難道她的學舍更香一些?
季清寧沒看到溫玹回來,想著人家把門關上了,顯然不愿意旁人聽到,她就去吃午飯了。
再說東平郡王關好門,等他轉身,溫玹他們已經坐下了,他坐到溫玹對面,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在桌子上。
陸照嚇了一跳,“你可別告訴我你殺人了。”
東平郡王“呸”了他一下,“烏鴉嘴,我能做這樣的事嗎?”
就是茂國公府那把火,真說起來也不能算是他放的,是他被茂國公世子踹倒,撞翻了蓮花燭臺才燒起來了,他懷疑茂國公世子是故意的!
唐靖看著那匕首,道,“你這匕首哪來的?這么精致。”
那匕首不是一般的精致,花紋古樸,上面鑲嵌了各種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絕非凡品。
溫玹看著那匕首,“我聽說朝廷進貢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給皇上,莫非是這把?”
東平郡王拍了下桌子,“果然溫兄的消息是最靈通的,這就是那把進貢的匕首,皇上早前許諾送一把好匕首給我父王,昨兒我父王送銀票進宮,正好碰到,皇上就把這匕首賞賜給我父王了。”
“皇恩浩蕩啊,”唐靖笑道。
他伸手去拿匕首。
習武之人,對武器的喜好和喜歡銀票差不多,貢品匕首,還號稱削鐵如泥,怎么能不心生好奇啊?
匕首一看就很有分量,唐靖拿起匕首,沉甸甸的,比一般的匕首重不少。
他把匕首打開——
然后哐當之聲傳開。
匕首柄在他手里,匕首身掉在了桌子上。
唐靖,“……。”
瞬間,大家就明白東平郡王為什么說自己死定了。
不用問,這匕首肯定是他弄壞的啊。
唐靖拿著匕首柄,看著東平郡王,嗓音飄的找不著方向,“你老實說,你是怎么弄壞它的?”
這可是貢品匕首啊!
削鐵如泥的匕首啊!
唐靖想象不出來有什么東西能弄斷它。
幾人的眸光都落在東平郡王身上。
只見東平郡王嘴角扯了又扯,“說出來你們肯定都不信,我就是手欠那它削了下梨,它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