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皇上?
皇上怎么可能會逼溫玹?
難道他們終于等到溫玹失寵了?
茂國公世子心情不要太好,太后可一如既往的疼他,要溫玹沒了皇上庇護,他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唐靖道,“到底怎么回事,皇上怎么會逼你呢?”
這是所有看熱鬧人的心聲,只是敢問的沒多少。
溫玹沒回答,茂國公世子先笑道,“哪有人圣寵不衰的?”
溫玹一臉郁悶道,“皇上不知從何處得知我說季清寧給我提鞋都不配的話,說我捐的錢比他少,就讓我給他提鞋,我還沒來得及走,季清寧當著皇上的面就把鞋脫了……。”
東平郡王,“……。”
眾學子,“……。”
真的。
腮幫子突然就抽疼了。
這操作真是絕了。
以溫三少爺的心高氣傲,讓他給季大少爺提腦袋還差不多,提鞋那是想都別想的事了。
溫玹看向東平郡王,“換作是你,你會怎么做?”
問東平郡王,那是問錯人了,東平郡王道,“他是我大哥,我給他提個鞋有什么大不了的?”
溫玹,“……。”
默契呢?!
不過在這問題上,東平郡王和溫玹缺了幾分默契,但在坑茂國公世子上,他們高度一致,尤其東平郡王他們都沒忘記被茂國公世子算計的事。
郡王爵位還回來了,錢可還沒有。
東平郡王笑道,“除了溫玹,同樣貶低我大哥的就只有你茂國公世子了,溫玹為了不給我大哥提鞋,一口氣捐了兩萬零五十一兩,你茂國公世子是打算給我大哥賠禮道歉,還是捐錢吶?”
茂國公世子臉一沉,“我茂國公府已經捐過了!”
陸照笑道,“說的好像煜國公府沒捐似的。”
唐靖拍著陸照的肩膀道,“茂國公世子的意思是認我們大哥做大哥。”
“不過凡事講個先來后到,我是二哥,陸照是三哥,郡王是四哥,書院這么多叫我們大哥的不跟你爭,你勉強排個第五了。”
“恭喜你了,老五,”東平郡王賤兮兮的喊著。
雖然他只排第四,但只要比他茂國公世子高就成了。
茂國公世子臉瞬間黑了下來,握著折扇的手幾乎要把折扇給捏的粉碎。
所有學子都看著他,猜測茂國公世子是忍下來還是和溫玹一樣硬杠,輸錢不輸陣。
溫玹不捐的比季大少爺多,皇上都讓他給季大少爺提鞋,他茂國公世子還能幸免?
做小弟的給大哥提鞋不丟人,因為臉之前在認大哥的時候就掉光了,他茂國公世子在書院的威望可就從此不復了。
書院兩霸,一是溫玹,另外一個就是茂國公世子了。
兩人都是季清寧的手下敗將,一個被逼著睡屋頂,一個給他提鞋,他就是四海書院名副其實的大哥!
四下已經有細碎議論聲傳來,“還真有點期待看到茂國公世子給季大少爺提鞋的樣子。”
茂國公世子氣的渾身顫抖。
人在氣頭上就容易失去理智,尤其對茂國公世子這樣把威望看的比錢財重要的人,一下子就掉進了溫玹的坑里,“不只有你溫玹有錢!”
“我捐兩萬一千兩!”
說完,把手一伸,“蟠龍玉佩給我!”
溫玹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玉佩是皇上所賜,是我能隨便給你的嗎?”
丟下這一句,溫玹就轉身回屋了。
當著這么多學子的面撂的話,不怕他茂國公世子矢口否認,他丟不起這個人。
溫玹一轉身,茂國公世子就反應過來自己被算計了,他不湊到皇上跟前去,皇上怎么會讓他給季大少爺提鞋?!
皇上和溫玹關系親厚,才會說這樣的話,皇上絕不會和他說。
他溫玹讓他給季清寧提鞋,他就要提嗎?
后知后覺,茂國公世子一口銀牙沒差點咬碎。
那邊東平郡王和唐靖他們心底樂開了花,雖然他們被坑走的錢沒能回來,但流到西南百姓手里他們也高興啊。
只是他們高興的太早了,茂國公世子自己捐了,哪能讓他們逃脫?
他季清寧也沒那么多鞋給他們提!
今兒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捐!
至于溫玹手里的玉佩,溫玹不給沒關系,太后會幫他要回來的!
最后——
東平郡王捐了兩千兩。
唐靖捐了一千五百兩。
陸照捐了一千二百兩。
幾乎所有學子都捐起來,多則幾百兩,少則幾十兩,便是趙垣這樣的貧家子,也捐了二兩。
趙垣,“……。”
這一股捐款之風從學子刮到夫子身上,因為學子們府上捐了,學子也捐了一份,那些夫子不捐說不過去,又從書院刮到京都,世家少爺多少都會捐一些,二三十兩,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權當湊個熱鬧。
世家少爺捐了,那些大家閨秀覺得也該表示表示,紛紛捐個十兩八兩的聊表心意。
達官顯貴都捐了,那些商賈富戶,覺得不對勁,沒見過捐款這么爭前恐后的,一個個是嫌錢多了燙手嗎?
對商人來說,這么追逐必然是有利可圖。
其中一商人捐了一千兩,然后這股捐款之風就在商股之間卷了起來,你捐一千,我壓你一頭捐兩千。
你捐兩千,我不能比你少,我捐三千。
這些商人莫名信念為朝廷貢獻的多,回頭指不定有利于成為皇商。
——就因為興國公府扔了自己天生足疾的嫡長孫,皇上的國庫多了一百萬兩。
皇上,“……。”
興國公,“……。”
書院,后山竹屋。
章老太傅坐在那里品茶。
顧山長走過來,笑道,“章老收的這學生當真是了不得。”
章老太傅笑道,“怎么說?”
“他簡直走到哪兒旺到哪兒,”顧山長道。
來四海書院,莫名就替書院創收了幾萬兩,西南災情是皇上的一塊心病,第一次捐款被貪墨去八九成,后面再撥款就阻攔重重了,怕沒找出貪墨黑手,國庫撥出去的錢最后到不了西南百姓手里,反倒便宜了狼子野心之輩。
賑災的錢,誰也管不了。
走到哪兒旺到哪兒的說法,章老太傅忍俊不禁,“你還真沒說錯,他所到之處,皆愁眉展,笑顏開。”
唯一的例外,是溫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