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好收拾的,季清寧也沒帶什么,就帶了兩千兩銀票,等她和溫玹到前院,煜國公夫人和平老夫人準備的賀禮就送到了,平老夫人送了人參和燕窩,煜國公夫人就拿了冬草夏草還有其他一些珍貴補品,另有幾匹綢緞。
小丫鬟扶季清寧坐上馬車后,也要上馬車,結果腳都踩上踩腳凳了,還被陳杳抓住胳膊,直接拽了下來。
沒見過這么沒眼色的丫鬟,搶著扶三少奶奶就算了,沒看到爺也要上馬車嗎?
小丫鬟被拽后好幾步,氣的拿眼睛瞪陳杳,就看到溫玹上了馬車。
小丫鬟,
“姑爺不騎馬嗎?”小丫鬟臉頰微紅。
她可沒有和姑爺搶的意思。
陳杳道,“昨天的刺客咬舌自盡了,還不知道背后是誰指使,萬一再來,你能護著三少奶奶嗎?”
“我能啊,”小丫鬟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而且是斬釘截鐵。
陳杳想給自己一巴掌。
他為什么要這么問,這丫鬟不僅忠心,她還會武功,昨兒那情況,換成旁人很難躲過去。
小丫鬟看著被陳杳抓住的胳膊,臉騰的一下就紅透了。
以前看陳杳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就是想揍他,可昨天她代替姑娘上花轎,在迎親隊伍前騎在馬背上的人是陳杳,她心底感覺就變了。
女兒家一輩子只能坐一次花轎,也不知道她昨天算不算是坐過了……
見小丫鬟眸光落在他手上,陳杳就像是自己抓了塊燒紅的炭似的,飛快的松開了,耳根紅透,不敢看小丫鬟的眼睛。
兩人你往地上看,我往天上看。
季清寧和溫玹掀開車簾看著他們,是想笑不能笑,“車夫,還走不走了?”
這話鉆進某個名為暗衛,實則跟班,偶爾客串車夫的人耳中,這下不止耳根紅,那是臉直接紅透,紅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了,趕緊上前。
只是一緊張,忘記小丫鬟站她前面了,直接撞上了。
陳杳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丫鬟抬手,直接給了他一拳,然后飛似的往后面馬車跑去。
陳杳捂著胸口,對上溫玹戲謔的眼神,陳杳捂著胸口道,“屬,屬下怕是不能勝任車夫一職了……。”
溫玹眼角一抽。
季清寧還沒反應過來,“怎么了?”
“被你丫鬟一拳打出內傷了,”溫玹扶額。
小丫鬟武功不錯,季清寧是知道的。
但小丫鬟武功具體多少,季清寧是一點數沒有。
畢竟在她面前,小丫鬟更多的時候是個弱渣,打不過和順侯世子的小廝,連帶她翻墻都不敢。
陳杳是皇上給溫玹的暗衛,小丫鬟一拳能把他打出內傷來,卻是季清寧沒想過的。
陳杳捂著胸口,另外一暗衛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接替他趕馬車。
馬車內,季清寧靠著車窗坐的,溫玹長臂一攬,就把她抱坐到大腿上,季清寧掙扎,反被摟的更緊了,他笑道,“我的暗衛被打傷了,你的丫鬟得負責。”
季清寧渾身無力,“一個大男人被個弱女子打傷,還有臉要負責,丟不丟人啊?”
“弱女子?”溫玹哭笑不得。
“你們主仆兩能稱之為弱女子嗎?”
季清寧看著溫玹,“陳杳真內傷了?”
“非要吐血你才信啊?”溫玹無奈。
陳杳沒趕馬車,但還是跟著去季家,而且就在馬車邊上。
溫玹掀開車簾,季清寧就看到陳杳在擦嘴角的血。
季清寧,
她能說她沒看到這一幕是堅信陳杳跟了個不正經主子被帶歪了,學會了裝內傷么,沒想到是真被打出內傷來了。
她的丫鬟武力值有這么爆表嗎?
季清寧不敢置信。
溫玹道,“你的丫鬟武學天賦極高,沒怎么培養都這么不錯了,要是和陳杳一樣,從小磨煉,兩個陳杳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這評價不是一般的高了。
“那我豈不是把她耽誤了?”季清寧道。
“……幸虧她跟了你,不然才叫真耽誤了,”溫玹咬著季清寧圓潤耳垂,惹來她一陣顫栗。
小丫鬟是因為季清寧女扮男裝,才被她爹鐵叔打扮成小廝跟在季清寧身邊,才被老夫人要求季清寧學武的時候,跟在一旁陪練,不然她一個女兒家,鐵叔壓根就不會讓她習武,又怎么會知道她天賦極高。
季老夫人要求季清寧練武,但把季清寧交給鐵叔管,鐵叔明知道季清寧是女兒身,天賦又一般,那是三天兩頭的放水,小丫鬟能有現在的武功,完全是靠自覺。
季清寧身子前傾,問陳杳道,“你想鐵錘怎么對你負責?”
“……不敢,以后別打我就行了。”
陳杳的聲音自車簾外傳來。
這個負責難度有點高了,就像剛剛小丫鬟給的那一拳,完全就沒法預料。
溫玹笑道,“那小丫鬟下手沒輕沒重,怎么能這么輕易就算了?你不要面子,爺我還要呢。”
陳杳看向馬車,然而車簾緊閉,什么都看不見。
不過他不擔心,小丫鬟是季清寧的貼身丫鬟,爺要罰小丫鬟,季清寧也不會同意。
正想著,就聽季清寧道,“你要我的丫鬟怎么對你的暗衛負責?”
“把我的暗衛娶了,”溫玹道。
陳杳沒差點驚的從馬背上摔下來,“爺,您是認真的嗎?”
溫玹掀開車簾看他,“機會就這么一次,要不要人家負責,想好了再說。”
“屬下高攀不上……。”
陳杳的聲音被風吹散。
他無父無母,連陳這個姓都是皇上賜的,作為暗衛,他本該絕七情六欲,因為入了溫玹的眼,才從暗衛到了明處,有了鮮活氣息。
鐵錘雖然也只是個小丫鬟,但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鐵錘的爹鐵叔是天問七子之一,連云陽侯和肅寧伯都得叫一聲三哥的人。
鐵錘只是以丫鬟之名待在季清寧身邊而已,并不是真的只是個丫鬟。
他一個暗衛怎么高攀的上,沒得叫人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陳杳眼神黯淡,只覺得嘴里血腥味更重了一點兒。
季清寧笑道,“要就要,說的這么委婉做什么?”
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