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肯定道:“元嬰境的劍修,還是破后再立,等于是修煉了兩遍元嬰的人,你這擔心有點多余。”
“好吧。”王舒月暗松了一口氣。
那就等吧。
這一等,眾人就等了三天三夜。
蒼山腹地已經被打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原本延綿不絕的山巒,幾乎被夷為平地。
劍光閃爍,蕩氣逼人,陣法符文交相輝映,靈獸兇狠的咆哮著,十位元嬰與那青毛旱魃苦戰三天三夜,僵持不下的局面到今日終于有所轉變。
只見清一道人一劍劈去,旱魃伸出的巨臂,徑直被斬斷下去!
器宗長老大喜,當即祭出本命法寶,八寶蓮臺金缽,拋入空中,口中念著咒語,那金缽高速旋轉,越變越大,遮蔽了天空,華光閃耀,朝那旱魃兜頭罩了下去。
邪不壓正,佛家降魔符文顯現在金箔周身,符宗長老顯身,大聲喝道:
“清一、遠游,我等聯手,將這旱魃收了!”
清一等人聞言,立即躍上金箔,將體內靈力傾注符宗長老體內。
一時間,天地變色,云霧退散,日光投了下來,金色光芒爆出,山下王舒月眾人只覺眼睛刺痛,急忙抬手捂住那刺目的光,向后退去。
飛沙走石,狂風大作,細碎的沙粒打在身上,巨疼!王舒月急忙撐起防御罩,退到一塊大石壁后,這才覺得好些。
旱魃憤怒的吼叫著,掙扎著要從金缽之下逃出,卻被符文結成的金色蛛網牢牢困住,逃不出去。
金缽壓了下來,旱魃巨大的身形被壓得矮了下去,十五米、十米、五米,最后,只剩下一個如常人一般大小的軀體。
眾仙一合力,符文頓時收緊,金缽無情鎮壓下來,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一只巨大金色缽體倒扣在蒼山腹地中,旱魃的怒吼戛然而止。
狂風退去,整個世界恢復了寧靜。
器宗長老手捧金缽飛出腹地,清一等人緊隨其后,往基地而去。
眾弟子見狀,齊刷刷松了一口氣,露出崇拜的目光,緊緊追隨。
“這就完事啦?”王舒月驚喜問。
玉麒麟提醒道:“沒完呢,你先回去吧,我去腹地那看看。”
匆匆說完,就化作青光往蒼山腹地而去。
“你看什么啊?有什么不對嗎?”王舒月在心里擔憂追問。
玉麒麟沒答,她狐疑的往那傾塌的山體看了過去,枯木斷枝,還有干巴巴的山石,沒有半點生氣。
想起以前那郁郁蔥蔥的山脈,王舒月忽然生出一股悲涼,替這片消失的青翠感到可惜。
旱魃是解決了,可這樣的損害,又要多久時間才能修復如初?
“王舒月!”
文琪不耐的低喝聲從身后傳來,王舒月收起心里那股莫名的悲涼,跟上大部隊,回到基地。
清一等十人還在會議室內,外面布下了隔絕結界,沒有人知道他們在里面說些什么。
旱魃被收服,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諸位長老一直不出來,大家剛剛雀躍起來的心,又變得忐忑起來。
艾晴獨自坐在角落里,礙于她暗靈根的身份,弟子們都不想湊近她。
所以,在她周圍,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真空地帶。
王舒月走了過來,艾晴看了她一眼,默默往旁邊讓了讓,將長條凳讓出一半給她。
王舒月不客氣的坐下,兩人默契看向那扇緊閉的會議室大門,靜靜等待。
等了大約兩個小時,那扇門終于打開了。
器宗長老當先走出,緊接著是陸遠游等人,最后才是清一道人。
王舒月抬眸看去,師父還是一如往常的冷著臉,但她能夠感覺到,師父和先前九位長老松了一口氣的情緒完全不同。
他垂在身側的手輕握成拳,透出幾分凝重。
“清一師兄,那我等就先行一步了。”
陸遠游抱拳,沖清一頷了頷首,便領著御音宗弟子們,離開了。
“告辭!”
余下宗門長老紛紛告辭,沒一會兒,基地內就剩下云鶴宗的弟子,面面相覷,茫然的看向掌門。
“師尊?”文琪期待的看向師父,看各宗這反應,旱魃這事算是徹底解決了,她們是不是能夠回去了?
清一沒有回答,視線在空地上轉了一圈,停在王舒月身上,沖她抬了抬下巴,又給文琪使了個眼色,轉身就進了會議室。
王舒月一頭霧水的和文琪走了進去,清一一揮手,房門“嘭”的合上,天色已近黃昏,本就昏暗的屋內更沉了兩分。
“師父?”王舒月忐忑的看向站在會議桌前的清一道人,弱弱問:“您有何吩咐?”
“你二人過來。”清一低喚。
文琪立即上前,王舒月略落后兩步,兩人并排站到他面前。
只見清一抬起手,掌中玄光閃過,一顆紋樣精美的銀黑色玲瓏球出現在他掌中。
忽然,玲瓏球劇烈震顫了一下,看得入神的王舒月被驚嚇到,狠抽了一口冷氣。
清一淡淡掃了她一眼,王舒月懷疑他想罵自己沒出息,不過到底還是沒罵出來,大掌輕輕一握,震顫的玲瓏球立馬被鎮壓下去,恢復安靜。
這一幕,看得王舒月心頭一緊。文琪同樣皺起了眉頭,兩人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清一開口道:“你們二人猜得沒錯,這玲瓏球內鎖著的正是那旱魃。”
“這種邪物,無法直接斬殺,只能將他封印,隔絕一切生機,待它自行消散。”
“所以呢?”王舒月有種不祥的預感,試探著問:“師父打算把它怎么封印?”
清一把玲瓏球舉了起來,王舒月立馬往后退,但該來的根本躲不掉,那玲瓏球從清一手中飛了出來,不偏不倚,砸進她懷中。
生怕這玲瓏球掉地上把那恐怖的旱魃放出來,王舒月嚇得急忙用手將其捧住,仿佛接了一個燙手山芋,左右手掂來掂去,臉都綠了。
“呵”文琪幸災樂禍的嗤笑一聲,王舒月眼睛一亮,正準備把玲瓏球丟給這個幸災樂禍的小師姐,清一就吩咐道:
“你二人,將這玲瓏球帶到東海瀛洲,交與紅葉山莊莊主徐無涯,將旱魃鎮壓在寒淵池底后,再回宗門。”
文琪聞言,神情一肅,拱手領命。
王舒月可沒有這種師命大過天的想法,眉頭一皺,覺得這事安排得不太合理,立馬追問:
“師父,您修為高腳程快,由您親自送過去豈不是更好?”
清一面色一沉,“你在教為師做事?”
感覺到師父的不悅,文琪轉頭看向王舒月,立馬呵斥道:
“王舒月你想要違抗師命?!”
王舒月:“......”
我就是問一下而已,你們至于嗎?至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