枔靖已經在敕令中講明:這的確是一次新的機會,但同時也意味著危機和挑戰。
一時間仍舊有無數地方小神踴躍報名。
除了少數比較喜歡留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過更安逸閑適的生活,有固定的信仰和供品就很滿足了。大部分還是想要再拼一把。
因為土地神給他們“兜底”:即便失敗,她也會保住他們靈魂不滅……用凡人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還能期待來生。
若是繼續碌碌無為地當一個小神,壽元的確比普通凡人或者其他野獸長一點,但也不過幾百年,最后仍舊會進入輪回。
還不如搏一回,若是能有所建樹,說不定壽元和實力都翻番;即便失敗了,也不過是比別人早幾百年進入輪回而已。
這樣的場面讓枔靖略略有些意外,心中很是感動。
如此緊要關頭,大家這般給力!
她一手建立并提拔起來的小神還是靠得住——好樣兒的!
嗯,報名的有點多,她還要篩選一下……
……靈真上君看見這些嗜殺又暴虐成性的家伙,感覺自己這次來是來對了。
現在,他們這一方天庭的分庭所管理的三千界域…名義上是有三千,但已經有一部分要么被其他族侵略而淪陷,要么已經逐漸脫離他們天庭的掌控。
所以,他們現在推行的政策就是——吸納。
基于這個政策,他們將“好生之德”發揮得淋漓盡致。由此還成了一個教派,在某些小世界中推行,發現效果真的很不錯。
若是普通人一輩子平凡地過一生,沒有大災大難也沒有什么大起大落,那么他/她就對神仙的敬畏和期望就不會很高,相應的,也不會對神明多么的感恩。再以及,平順的生活環境也會讓他們沒有大奸大惡也沒有大仁大義。
但是當“好生之德”在小世界推行時,他們發現那些“改過自新”的人給他們提供了非常龐大的能量,遠比普通人可有可無的信仰重要的多。
靈真上君當年也是這場議事的發起者之一,其實一開始的確非常見效,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后來好像那些小世界所產生的能量還不如別的世界。他們很納悶,也在思索,只是也沒捋出一個頭緒。
靈真上君是第一次下凡,第一次進入這個充斥著低等生命的普通小世界。
靈真上君從來沒想過自己堂堂天界上君會走到這一步,按照他們這些天庭仙君的進階歷程,因為出生于天庭的仙君世家N代,自然比那些在小世界苦哈哈地修煉,好不容易一步步爬上天庭的神啊仙就更有優越感。
他們從一出生就自帶仙體,加上自然而然就有從各方小世界匯聚的能量供給,很容易就成為仙君。
從“君”到“上君”再到“真君”,然后位列法則神位。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從真靈君變成真靈上君后便一直卡著不得寸進。
上君有五千年的壽元,他才不到四千,遠不到大限之期,可他卻發現自己仙元力量在悄然消退。
恐怕要不了多久他非但不能進階真君,還會倒退回“靈真仙君”了。
若是以前他是斷然看不上小世界里一個小小土地神的神位,畢竟在他們眼中,一個土地神能有多少的信仰念力和供奉?而且在地方上苦哈哈的做事,但凡是個神仙都可以在其地頭上踩一腳。
現在他不僅要“自降”身份主動申請當一個土地公,還要去討好一個小小土地婆?
想想就憋屈呀。
可不管他覺得是自降身份也好,憋屈也罷,還是要巴巴地降臨到這個世界。
無它,這個小
世界里的土地公神位很有“前途”。
建立起了獨立的神職體系,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怎樣建立起來的,但照此發展的話,以后就算是不朝界域發展,獨掌一面還是可以的。
當然,前提是那個土地婆愿意給這個土地公的神位放權。
先前他就知道那些執事通過各種辦法,施壓還是利誘,這個土地婆都油鹽不進。
再以及那個彧灷也吃了個閉門羹……
這些都沒能打消他的積極性和優越感——那是因為他們都不是他。哼,待他降臨這個世界……
然后,他來了,還看到這個小世界里果真只有一個“小小土地婆”在折騰,竟平白生出幾分優越感。
——若是他來執掌的話,這個小世界定然風生水起!
他來就是給這個小世界扶貧來著!
他來到這里后并沒有立即到土地婆那里報到…啊呸,什么報到,一個小女娃占著堂堂主位,算什么事兒!不去,堅決不主動去。而是偷偷地“體察民情”,這一看不得了,這個小世界果真被那土地婆搞得一片混亂。
什么阿貓阿狗都能當神仙了,反而那些大善人死了卻直接送入輪回…
哦,還有那啥的“男女平等”?反正他在天庭都沒聽說這些玩意兒。
男耕女織男主外女主內還有前人建立的綱常,這些都是自這些小世界成立后就有的傳統。
傳統懂不懂?
這個土地婆倒好,一來就把原本有序打亂,藐視傳統。
果真女人就是女人啊,當個小小土地婆就想打破幾千年的傳統,什么玩意兒嘛。
他想撥亂反正,眼看著這個小世界有了復興的苗頭,可不能讓對方給毀了。
于是他深入基層,亮出自己土地公神位的牌子,以及顯示出天庭背景,讓那些地方上的小神交出神牌向他投誠。
可那些家伙卻冥頑不靈,不拿出神牌投誠就算了,竟然還說什么……對了,說“事關重大,即便你是土地公我們也不能把神牌給你下印,我們需要稟告枔土地才行”。
聽聽,這是什么話呢,真是不把天庭放在眼里了。
對了,那個小神叫什么來著?鐘淼,沒錯,就是這個名字。哼,他要不是看在眾多小神中他還有些些實力勉強入得了他的眼,他才不會第一個就去找他呢。
以前不是眼巴巴地望著他們天庭各種諂媚討好都想躋身天庭的嗎?現在竟敢忤逆他?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