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就是那傳說中的木系異能者吧?”
豈料,這老頭子根本就不讓望月好過。
她才剛松下一口氣,就又被他這句話炸得頭暈目眩。
不過最緊張的時候,望月都已經挺過去了,而且司家的人也知道自己的異能。
這老頭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是的。”想通了這一點后,望月反而變得淡定起來。
只要這個老頭沒想著滅世,反人類,她暫時不會有危險。
“救救淵哥兒吧,算是我們司家,跟我老頭子欠你一個人情。”
“呃……”望月一向自詡見過大場面,覺得自己頭腦無時無刻都能保持冷靜理智,此時也被這老人家不按套路出牌給砸的不輕。
司家欠自己的人情,望月不怎么稀罕。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講,司家的人情,其實就是司臨淵或者司紹元欠她。
她看重的是,眼前這位老人家欠自己的人情。
十一階異能者的人情啊!
別說在星際,就算在末日那樣的環境,要是有一個十一借異能者,來跟她以一個人情,許下一個承諾,要自己幫忙,望月想,她都無法拒絕這種誘惑。
何況現在的她是真的很需要力量。
要是背后的黑手早早暴露身份,亮出自己的底牌,望月還不是太擔憂,可那些人站在暗處,她連找到他們的一絲線索都沒有。
這樣的未知,讓望月很焦慮。
因為她現在還不足夠強大!那現在暗處的人卻是會肆無忌憚的對他身后的人出手。
而現在卻有一個這么強大的人,拋出這么一個誘人的條件。
說實話,望月很是心動。
也由不得她不心動。
但盡管這樣,望月的一絲理智還在。
她舔了舔有點干枯的唇瓣,艱難的問,“那么老前輩,你需要我做什么嗎?”
畢竟十一階異能者的承諾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這種人開的條件恐怕她給不起。
“我知道你身為木系異能者,有著強悍的生命力,我想讓你,輸一半生命力給臨淵,
……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強人所難,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在這副樣子,憑現在的治療水平,恐怕撐不了幾天……”
望月聽后,斂下眼瞼,好家伙!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一開口就想要她身上一半的生命力。
木系異能者的生命力確實很強,但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木系異能者的生命力來自哪里。
是異能!
這個老家伙既然張口就要走他身上一半的生命力,那他肯定也知道,她貢獻自己的一半生命力后,會有什么下場!
恐怕他們知道,但依然向她提出這么個要求吧?
她的異能會倒退!
就算在末世,那樣殘酷的環境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友死在自己面前,木系異能者一般都不會輕易貢獻生命出去。
因為獻出自己的生命力就意味著自己的異能會倒退,更可怕的是倒退的異能,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再修練回來了。
即便現在的望月身懷圖鑒,有升級異能的捷徑,甚至不用擔心自己的異能倒退這種致命的打擊,但望月還是卻步!
從四階升八階,她可是足足用了一年!
一年!雖然她有信心讓自己一年內又把異能刷回八階。
但誰能擔保這一年內會不會發生變故?特別是現在她特別需要力量的時候。
而且,眼前這位大佬,只不過承諾自己一個人情而已。
望月抿了抿唇,衡量了片刻,好可惜。
要不是時機不對,她肯定不會這么糾結……
“司前輩!她不會答應,也不能答應。”
望月正在斟酌著要怎樣婉轉地拒絕這位老人。
就猛地聽到男人熟悉的聲音,望月驚愕抬頭,只看到,晏灤穿著軍裝那寬闊的背!
這個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擋在了她面前。
“晏家的小子,你沒有資格替她拒絕。”
被晏灤擋住了視線,望月看不清那老人的表情,但聽到他那略帶笑意又慈祥的聲音,望月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有!她是我部下,我并不允許她這么做,老前輩,既然知道木系異能者生命力的作用,也應該清楚木系異能者那樣做后的后果!我不會允許。”
晏灤說了這么一大段話,雖然聲音依然淡淡又平穩。
但望月,卻能從他的背影中看出了他的怒意。
她怔然,認識這個家伙也有一年多了,貌似她,還從未看過這個家伙生氣的模樣。
在這一瞬間,望月竟然覺得這個家伙發怒的氣場,真讓人愉悅。
仰頭看著這家伙,望月皺皺眉,仿佛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長得可真高!
連晏灤說她是他部下,私自幫她拒絕那位老人的“好意”這種事都讓她忽略不計較了。
晏灤的確很憤怒的,沒有來由。
從眼前這老人家提出那么過分的要求時,晏灤打心底的覺得以這少女的精明程度,一定會一口拒絕。
那也就不多加干涉地在一旁等著望月拒絕。
但讓他意外,又無比失望的是,這個少女竟然在猶豫,臉上還有一種意動。
他從來都不知道,望月竟然這么需要力量嗎?
到了不惜出賣自己生命力的地步?
她這樣不愛惜自己,讓晏灤說不出的惱怒。
所以他憤怒占據了理智,想都不想的站在了望月面前,擋住了老人的視線。
趕在望月開口前,強勢的幫她拒絕了。
老人臉上的笑意漸漸的退下,一直耷拉著的眼皮掀起,露出了他并不渾濁,但鋒芒畢露的眼睛。
他定定的盯著眼前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他是知道的。
這青年,與司臨淵一樣的優秀,他們兩個年輕人,甚至是互相競爭的對手。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也一直認為司臨淵并不比晏灤差。
但是在今天,老人的眼神落在晏灤身上,挑剔的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這青年身姿筆直,有軍人的鋒芒,又有讀書人的溫潤,斂了氣勢時,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氣息。
而現在,他鋒芒畢露,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毫無畏懼地,直直擋在他面前。
老人第一次覺得,或者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年輕人,要比他家曾孫,還要優秀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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