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盈袖斂了斂心神,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眼前的那鍋毒湯上。
用勺子撈了撈,又仔細辨認了一番,然后快速進了洞中,從鬼醫的藥架上取了一些草藥出來放入鍋中。
每放入一味藥材露盈袖都仔細觀察辨別一番,如此過了大半個時辰,鍋里的湯汁終于變得不再對了么漆黑了。
但露盈袖臉上神色卻絲毫不見放松,反而是越來越凝重。凝神思索了一番,露盈袖又進了洞中取了幾味草藥出來放入鍋中。
待得一盞茶的工夫,露盈袖這才松了口氣,終于鼓起勇氣舀了一小半勺毒湯汁捏著鼻子喝了一小口,湯汁入肚露盈袖立時感到一股鉆心的絞痛從小腹傳來。
露盈袖吃了一驚,沒想到這湯汁毒性自己已解去了近半卻還仍如此霸道,一邊運功抵抗一邊仔細體會著毒性反應,然后飛快的去洞中配藥。
如是過了半個時辰,露盈袖終于選好了藥材將裝有毒汁的鐵鍋從小爐上取下,重新取來藥罐將藥材和水一起倒入罐中,然后放在爐上熬起藥來。
在熬藥的過程中露盈袖一邊極力運功抵擋毒性一邊不時嚼幾草藥緩解毒性。
毒婆熬的這鍋毒湯藥性極為獨特,雖不至要了露盈袖的命卻令她腹中有如刀絞,直疼得她面色蒼白冷汗如雨。
倍受煎熬的度過了兩個時辰終于將藥熬好,露盈袖將藥倒入碗中冷卻,期間不時的用筷子攪拌著,直到能喝了露盈袖快速將藥喝了。
又運功催化了一下藥力,仔細體會一番,發覺雖然腹中不那么疼了,但還是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疼痛不時的扯動著她的疼痛神經。
露盈袖眉頭輕鎖,解藥她已配出,為何毒性卻沒有完全解除。露盈袖再度將注意力投入到一旁的那鍋毒湯中。
又舀了一勺放在鼻子旁仔細聞了聞,卻聞到一絲淡淡的甜中帶腥的古怪氣味。
露盈袖心頭一動,是了,一定是曼珠草,此草只生長在尸氣尸油濃重之地,所以常見于墳頭,尤其是亂葬崗等地最是常見。
一想到此草的生長特性露盈袖便心中隱隱作嘔,差點忍不住要吐了出來。
快速跑到洞中找大師父鬼醫要了一株清靈花嚼了,然后不滿的朝二師父毒婆道:“二師父,你給我喝的都是些什么呀?
明知道我最惡心曼株草了還在湯里放這味毒草,一想到這我都吃不下飯了。”
露盈袖心中暗自翻了個白眼,為了不使自己發現湯里放有曼珠草,師父不但放了掩藏曼珠草氣味的藥材,還故意不把毒湯里的藥渣分離出來,明顯的就是想誤導自己。
見露盈袖這么快便解了自己精心配置的毒藥,心中雖然驚嘆但面上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嫌棄的道:“解得這么慢,我要是毒性再放強一點你都死了千百回了。”
露盈袖低頭不作聲,她知道自己這個二師父的脾氣,總是把自己的善意包在刀子一樣的話中。
若不是露盈袖內里是一個年近三十的成年人的靈魂,早就被她打擊得再也不跟她學藝了。
“既然你已解了我的毒,說明你的醫術毒功,還有我們教你的內功心法都已經煉得馬馬虎虎可堪入目了。
從今天起我們便傳你外功。”毒婆又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她的話自是又引來露盈袖內心白眼直翻。
“什么外功啊?厲害不?”雖然內心有些吐槽自己這個師父的性子,但聽到又要傳自己技藝露盈袖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畢竟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異界,多一門功夫生命就多了一重保障。
毒婆也不多言,回到自己的臥室中取出一堆字畫來
將其中一幅展開掛在了洞中石壁凸出的尖石上對著露盈袖道:“上次見你伸胳膊蹬腿像只癩蛤蟆趴在地上,簡直難看之極,想學舞就仔細參悟這畫中人吧。”
聽了毒婆的話露盈袖心中已無力吐槽,什么癩蛤蟆啊,她那是在練瑜珈好吧。
露華逍穿越而來發覺這具身體極柔軟,于是想起了自己穿越前所練的瑜珈,于是便重新撿了起來。
沒想到有一次練的時候讓毒婆看到了,竟然在今天將這件事翻出來打擊自己。
露盈袖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師父所說的畫中,免得讓師父氣死。
這仔細一看,發覺那畫一尺寬,不米一米長,畫上畫了一個極美的女子,身姿曼妙好似在翩然起舞。
露盈袖越看越入迷心神不由沉了進去。
這一專注眼睛一花,竟看到畫中人好似活了過來一般,真的在跳舞。
只是那舞姿又與平常女子不同,舞動之間極為凌利,身姿也與一般舞蹈相比也矯健一些。
露盈袖看了半天才回神到:“師父,這畫中人怎的在動?”
露盈袖的話令鬼醫毒婆面色皆是一驚,齊齊在心中暗呼道:“此女天賦果然卓絕。”
“嗯,你既已看出名堂我就將這幅畫相配的行功竅訣教給你。
這幅畫與之相配的行功路線是足少陰腎經,行功心法便是為師傳于你的那套呼吸吐納之法。”毒婆不動聲色的道。
心法她早已爛熟于心,是以這幅畫的行功訣竅只聽毒婆一說便已心下了然。
毒婆并沒有等露盈袖將行功口訣與畫中人所展現的身姿完全匹配熟練了再教他另一幅畫上的,而是一股惱將所有的畫所配合的功訣一股惱全教給了她。
只等露盈袖將每一幅畫的行功口訣記熟了直接打發了她將那些畫抱了趕快走。
由于又是解毒又是熟記每一幅畫所要匹配的功訣,露盈袖一早便來如今都已過了晌午了。
露盈袖心中直吐槽二師父也不說留自己吃個午飯。
但一想到自己喝過死人堆里長出的草藥湯露盈袖心中雖餓卻是一點胃口中也沒有。
見師父要自己走于是便客氣的向兩位師父行了禮,抱了那些卷軸便走。
那些畫軸一共十二幅,畫軸雖多但因為每一幅都比較小,所以抱在懷中也不覺多礙事。
出了洞府,鬼醫送了出來向露盈袖交待道:“這十二幅畫上所記載的功夫你可以勤加練習,有什么不懂的就來后山問師父。
這十二幅畫所畫的功夫融合了舞蹈與步法在其中,是一門玄妙深奧的技擊之術,最是適合女子修習。”
露盈袖對著鬼醫展顏一笑道:“我知道了大師父,對了這門功夫總有個名字吧?”
“這十二幅畫,每一幅畫都配有兩句詩,兩句詩就是每幅畫的招式名字,招式配以相應的功訣是以這十二幅畫所記載的功夫叫作‘詩畫絕功’。”只聽鬼醫回答道。
“‘詩畫絕功’。”露盈袖念了一遍然后朝鬼醫笑道:“我一定會勤加練習的。”
鬼醫含笑的點了點頭,露盈袖遂與他告別轉身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