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瑤的話剛說完,立時引來周氏的斥罵:“你一個小丫頭多什么嘴?知府大人看上了咱們能怎么辦?
難道讓你五姐去跟知府大爺硬碰不成?這次可是知府老爺,不是上次的桑天良!”
露瑤嚇得脖子一縮,立馬躲到了露盈袖身后。
“店子的事情你們無須擔心,只需把手頭的事情做好便是。
一切照舊,其他事情有好。”在草原上的三年歷練,露盈袖的性子越發的殺伐果決和沉穩內斂。
她臉色一板屋中一眾長輩,包括顧朝華在內竟然都有些被露盈袖這股不怒自威的架勢給震住了。
“這件事情就交給妹妹處理吧,你們就不要擔心了。”露韶光突然開口安慰著眾人道。
聽到露韶光也開了口,猛然想到自己在草原上看到的情景,露崇武這才驚覺他的這個侄女,早非昔日那個柔弱可欺的小丫頭了,她所擁有的實力已遠超他的想像。
露韶光的話一錘定音,眾人終于不再說些反對的話來。
“你們方才說這個新來的知府大人跟以前的范大人是兄弟?”露盈袖沒忘記剛才周氏話中蘊含的一條重要信息,此時大家安靜下來露盈袖連忙確認道。
“聽知縣余大人提過,這新任的知府大人乃是武英候的嫡次子。”三爺爺回答道。
露盈袖聽了心思立時轉動開了,范政明是武英候庶出,這個新知府乃是嫡出。
范政明當初可是想干一番事業才到這苦寒之地,露盈袖猶記得當初太河縣知縣位置空缺,大那么多人都在家候職都沒人愿意到這里上任,可見這里是有多不受待見。
而武英候是斷不可能把自己嫡子派到這來的受罪的,除非這個地方有足夠大的好處。
想到自己的建議,范政明在高家村建立的石灰場,三年的時間石灰的用途和好處相信已為人廣泛熟知,目前為止這石灰可是高家村獨有,這在大國可是獨一份。
江郡府治下皆屬貧苦之地居多,如今有了這石灰場,單憑這一項就能把高家村,乃至周邊的縣鎮都帶動起來。
把一個聞名大的清貧之地建成富饒之地,這其中所蘊含的功勞將是非筆墨所能形容。
莫不是看到范政明在這里干出了一番事業,武英候為了給自己嫡子撈功便把范政明給調走,讓自己嫡子來頂替?
不得不說露盈袖的腦子是越來越好使了,一下子便想到了事情的關竅。
武英候正是看到自己庶子在江郡府干出的這番事業,于是提前將范政明調回京城,說是給他升遷,不過就給了個閑職。
把自己嫡子調過來,正是撈政治資本,好為以后的升遷作準備的。
不管自己的這番猜測對不對,露盈袖都要向余明義請教過后才能針對性的想法子解決。
正好就在這時,文長老他們押著從鬼醫門中帶回的物資回到了山莊。
看著一百好幾十輛馬車拖著滿滿當當的家什進了朝華山莊,一下子整個露家村都知道露盈袖回來了。
不說那一個個大箱子里裝的東西,竟是這一百三四十匹馬都足以引起露家族人的眼紅。
江郡府馬匹難求,露家族中的暖房蘑菇如今也是銷路大開,很多客商前來采購。
每個月也有數千兩銀子的進賬,可即便如此,他們拿著銀子也買不到好的馬匹。
如今露家族中的蘑菇生意發展勢頭正旺,卻苦于運輸能力低下而不能把生意進一步做大。
看看露盈袖帶回的這些馬,每一匹都神駿異常。尤其是那二十匹西越戰馬,更是比普通馬還大上一圈,看起來更顯威猛。
露盈袖讓人小心的將自己的帶回的那些種苗給卸了下來,妥善的放置一邊,打算只等一會吃過飯后,便立即召集人手將帶回的這些作物種苗全都種了。
將貨物御下,露盈袖命格桑他們將那些黃金全部搬到了自己院子。又把那些谷子裝時糧倉。
做好這一切,賈氏把飯也做好了,讓劉三奶奶把這些馬牽到馬棚拴好,并派了專人好生照理,這些馬匹在這可是主要運輸勞力。
看到這些馬露瑤悄悄把露盈袖拉到一邊,神秘的對她說道:“五姐,你看吧,要不了幾天六叔肯定會來找你買馬的,你可千萬別賣呀。”
露盈袖聽得一愣道:“為什么?”
“哼,六叔跟新任知府關系處得很是不錯,有好幾次我都看到他們出入知味樓了,他跟新知府關系那么好都不幫我們求情。
還有啊,六叔他們的蘑菇如今生意大好,每個月也有好幾千兩銀子的進賬,他們可算得意起來了。
以前你老是讓他們難堪,他們只等你回來好好顯擺給你看,只等著好好羞有五姐你一番呢。”露瑤輕聲說道。
露盈袖根本就不怕露家族人來找自己麻煩,說句不客氣的話如今她眼界高了,族中的蘑菇生意她還真看不上眼。
六叔他們若是不長眼來觸她霉頭,少不得讓他們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
露盈袖冷笑一聲道:“一會你好好跟我說說六叔他們的事。現在咱們吃飯去。”
雖然不在乎六叔他們來耀武揚威,但多了解一下他們總是沒錯的,知己知彼嘛。
而要打聽這樣的事情,露瑤是最好不過的人選。
因為這樣的事情五叔他們顧于情面一定不會跟自己講真話。
帶著露瑤一起去了飯廳,文長老、三爺爺他們都已經各自就座了。
露盈袖就座后向劉三奶奶問道道:“守義叔不回來吃么?”
“磚場如今有專門的廚房做飯,他們就在那里吃。”劉三奶奶笑道。
“一走三年,也不知如今的磚場發展成什么樣了?”露盈袖笑道。
“生意還算不錯,族人都能分到不少的銀子。”劉三奶奶一臉喜色的道。
說到自己這個殘廢的兒子,劉三奶奶打心底感激露盈袖。
并不是因為露盈袖讓她掙了多少銀子,而是露盈袖讓兒子活得有了朝氣。
不再是像以前那般,抱著活一天算兩個半天的心態,終日里比她這個老婆子還要顯得暮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