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毅這才明白自己錯怪露盈袖了,想到自己方才的態度,于承毅連忙追了出去,可此時哪里還有露盈袖的影子,只好失望而回。
而此時孫大夫站在床頭,看著袁朗身上的十三根銀針所插的位置,十三個穴道有九個是死穴,稍不注意便會要了病人的性命。
這等行針手法便是孫大夫自問行醫數十年也無法達到這個水平。孫大夫震驚露盈袖小小年紀行針手法卻爐火純青,不由連連驚嘆道:“神醫,果真是神醫啊。”
于承毅沒有找到露盈袖,只好折身而返。看著呼吸逐漸恢復正常的袁副將,再想到自己方才對露盈袖的態度,不由心中萬分后悔,打算等明天見到露盈袖了一定好好給她道個歉。
齊耀靈到了太守府,讓泠州太守找了府衙的師爺看了天相,說是三日后會有東南風。
齊耀靈于是下令讓人將城中布莊所有的布匹全買了來,讓人連夜趕制了幾乎都可以載人的巨大風箏。
又命人去砍了許多干柴和枯草,如是準備了三天,齊耀靈命人將風箏和枯柴全搬到海邊懸崖。
露盈袖讓人把枯柴分成百斤一捆,每一捆里都夾著包了磷粉的枯草把。
借著海風將風箏放起,崖底船上,數百人此時每人手上都牽著一條細麻繩。
齊耀靈讓人將枯柴綁成離風箏約兩米的繩上,無數風箏立時帶著枯柴飛起。崖底那些戰船見狀,立時快帶駛向水匪的水寨。
海面上于是出現了怪異一一幕:數十艘戰船的上空,飄浮著無數帶著枯柴的巨大風箏,宛如海燕般在海上飄舞。
等快到水寨時,被枯草包著的磷粉因受熱而自燃,將枯柴里面的草把引著,緊接著將枯柴也引著。
于是乎只見綁在巨大風箏下面的枯柴捆子,先后開始紛紛冒著濃煙。
“柴禾要燒著了,速度再快點。”露盈袖急著催促道。
“全速前進!”齊耀靈向手下將士下令道。
戰船終于在柴完全燒著前趕到了水寨,齊耀靈下令放繩,讓風箏飄到那座地勢最高的海島上空。
一眾水匪正看得莫名其妙之際,空中的枯柴此時終于燒著了,燃燒的柴捆將風箏燒破后便開始往下掉落。
一時間空中柴捆如同火球般掉在水寨的房頂、地面……
掉到地面的還好,因這里地處海島,水匪的水寨多是木質結構,那些掉到房頂的立時將房子也燒著了,不到半個時辰,水寨里面立時火光沖天,喊殺聲不絕于耳。
一旁的韓則忠都看呆了,他沒想到仗還可以如此來打。齊耀靈見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水匪的寨子給攻破了,看向露盈袖時眼中不自覺的帶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可惜露盈袖此時正專注于水寨那邊的境況,并沒有看到齊耀靈臉上的神情。
對于火攻,露盈袖在草原上連番使用,已經很有心得了,如今對于這一招,露盈袖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
此時水匪自然是知道有人來攻打自己了,他們拼命的放箭朝齊耀靈他們射來。可惜他們將船停在遠處,這些水匪的弓箭根本射不到他們。
大火燒了兩個多時辰才停止,此時齊耀靈才下令進攻。
這連的大火自然是驚動了周邊島嶼的水匪,可惜他們鞭長莫及,根本幫不上什么忙。
找了個安全的地方上了海島,此時的水寨已燒去大半,無數水匪或死或傷的躺倒在地上,沒斷氣的正不住的哀號不已。
快速命人打掃戰場,將那些沒死的水匪帶回去好好審問。士兵搬動間,只見一個水匪身上的衣服燒了個大窟窿,胸膛上,一朵黑色的梅花異常醒目。
齊耀靈見了,眸光一閃,立即下令道:“將所有人的上衣扯開,檢查他們的胸口。”
一眾將士連忙依言照做,只見每個水匪的胸口,都有一朵黑色梅花。
“‘墨梅黨’!”齊耀靈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他眉宇間的恨意,露盈袖和露韶光相視一眼,估計這其中又有什么陷情。
“臣斗膽請問殿下,這‘墨梅黨’是何來歷?”露韶光向齊耀靈問道。
“這‘墨梅黨’乃是一個殺手組織,專門刺殺皇室成員,皇族之人遭其毒手者不在少數。”齊耀靈簡單的介紹道。
露盈袖聽了撇了撇嘴,心中有些幸災樂禍的道:“肯定是你們皇族之人得罪的人太多,所以別人才會這么處心積慮的想要對會你們。”
“弓箭手準備攻擊!”齊耀靈面色冰冷,就要令下反攻這些墨梅黨。
此時露韶光卻阻攔道:“現在還不宜進攻。”
齊耀靈不解的道:“為什么?”
“現在攻下周邊據點,到時這些墨梅黨故計重施,又發動夜襲怎么辦?這里懂拳腳功夫的只有我與殿下,到時就憑我們兩人如何應付得了那么多的據點?”
“你是說集中力量,請君入甕?”齊耀靈也是聰明之人,露韶光只提一句他立即知道是什么意思。
“然后再來個關門打狗。”露韶光笑著接道。
齊耀靈當即下令,將山寨清理干凈,然后原地休整。露韶光則派了些人去把船上那些沒用完的干柴全搬到了水寨中。
是夜,月華如水,露盈袖正帶著一船將士藏在礁石后面,密切關注意前方不遠處水寨的動靜。
依露韶光他們推測,這次水匪肯定會故計重施,出動江湖好手發動夜襲。這些士兵在戰場上沖鋒陷陣還可以,一但單打獨斗就不是那些江湖殺手的對手了。
水匪們如今失了主寨,必定會揚長避短,發動突襲重新奪回水寨,所以露韶光和齊耀靈二人以身作餌,呆在寨中引誘敵人前去夜襲。
而露盈袖則帶著一船精銳藏于亂礁之后,一但看到水寨火光沖天立即開船前去接應。
此時的水寨中堆滿了干柴,就等著那些水匪同黨自投羅網了。
為免出現閃失,齊耀靈將自己的隨身玉佩賜給了露盈袖,讓她親自帶隊。
對于韓則忠心中很是不服,原本想借機表現一番的,現在卻沒了任何機會,憤恨的同時他心中也升起了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