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記布莊生意下滑的厲害,掌柜的坐不住派人到超市買了些布回去作比較,想看看超市的布好在什么地方。
結果卻發現露盈袖超市的布匹染色技藝竟與京城肖氏染坊的相像,便找來肖子安鑒別。
肖子安一看王老板拿出的那布,立時面色一變。能有這技藝的染布之法,除了肖家人不作第二人想。
可肖家會這種技藝的全在染坊,流落到外的,也只有一個胡老四了。
想到胡老四,肖子安面色一寒,他已經打折了胡老四一臂以示警告,命他不許踏入染布一行,難道他膽敢對自己的警告無動無衷?
“這布是哪里來的?”肖子安朝王記布莊的王老板問道。
“從如今正如日中天的城西百貨超市買來的。”王老板說道。
肖子安當即跟王老板一起去找了露盈袖。此時的露盈袖正在劇院排著新戲。
先前“楊家將”的故事已演出了近十天,眾人也都膩了,今天露盈袖正在排新戲“四朗探母。”
這出戲還是講的楊家將的故事,有了前面的作鋪墊這出戲眾人也更好懂。聽到有人說肖子安找自己,露盈袖連忙出了劇院去見肖子安。
“原來是肖老板大駕,樓上請。”露盈袖打著招呼便將人往劇院二樓雅間請。
肖子安見想到在京城中掀起驚濤巨浪的竟是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露盈袖。
到了雅間,露盈袖連忙叫扎西婭去沏茶,她則朝肖子安道:“不知肖老板今天找我所為何事?”
肖子安拿出王老板在超市買的那塊布道:“這布你從何來?”
“我自己織布坊所產,怎么了?”露盈袖笑道。
肖子安一愣,想到當初露盈袖說過與自己合作的話來,因為自己的一時誤會便騙了露盈袖,思及此肖子安不禁有些心虛,但想到胡老四,肖子安還是問道:“我是問的這染布技藝。”
恰在此時扎西婭端了茶進來,聽到此話不禁微帶怒意的道:“肖老板還有臉問這話,當初我們聽你的話去江郡府找肖氏染坊,找遍了整個府城都沒找到。肖老板若無合作之意直言便是,何苦戲弄與我們。”
說著便將茶碗往肖子安和王老板面前一放。
肖子安連忙起身朝露盈袖拱手道歉道:“當初是子安誤會姑娘,所以沒說實話,子安在此向姑娘道歉了,還請露姑娘不要見怪。”
“無妨,當初若沒有肖老板的戲言,我也不會在機緣巧合之下尋到了胡老四,是我應該向肖老板致謝才是。”露盈袖故作糊涂的說道。
露盈袖見肖子安拿著布來找自己,當下就明白了他的來意。
肖子安與胡老四的恩怨糾葛露盈袖再清楚不過,趁著肖子安發難前露盈袖直接便把自己與胡老四的關系說了出來,肖子安聞言就是一愣,沒料到露盈袖對此竟一點隱瞞都沒有。
肖子安想了想道:“露姑娘可能還不知,胡老四乃是我肖家子孫,因犯了祖訓已被逐出我肖家,而且按肖家家訓,他是不得再踏入染布這一行的。”
“肖老板,既然你已將胡老四逐出了肖家,那他便不再是肖家子孫,所以肖家家訓約束不到他了吧。”露盈袖笑道。
肖子安沒想到露盈袖會有此一說,聞言便道:“只要露姑娘終止與胡四的合作,肖某在此保證,以后姑娘的布匹由我們肖家接手了。”
“不好意思,我的處世原則是好馬不吃回頭草,肖老板當初既然拒絕了我們露家布匹,今生我們都無再合作的可能。
而且這胡老四我們合作的也挺愉快,也沒打算終止與他的合作。”露盈袖笑著道。
肖子字沒想到露盈袖竟如此坦護胡老四,聞言面色一沉道:“露姑娘可知此舉乃是與我肖家為敵么我送姑娘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杰’,還請露姑娘好自為之。”
露盈袖臉色也是一沉道:“肖老板這是在威脅我么?我也有一句話要送給肖老板,‘能放手時便放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凡事莫做絕了,就當是為后代子孫積點德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無再談下去的必要,肖子安起身朝露盈袖道:“既然露姑娘執意如此,那就別怪我肖家對姑娘無禮了。”
“肖家有什么招數我都接了,扎西婭,送客!”露盈袖徑自下著逐客令。
肖子安和王老板氣沖沖的走了,出了劇院大門二人便徑自去找方致和去了。
方致和此時也在為自家的生意頭疼,見到二人找了過來,一合計,立時對露盈袖展開了反撲。
首先是方家,竟將在京城中的近二十家米鋪給關了,用上了景辰帝最為忌憚的一招,方家控制了大近半的糧食,此招一出極易引起百姓的恐慌。
同時下令云州城,見到露盈袖草原上來的貨船一律不許放行。想要以此來切斷草原上對露盈袖超市的供應。
幸好露盈袖早已料到方致和會有此一著,事先已向景辰帝討要了通關路引。
而且景辰帝還曉諭六部,露家商號所過之處,任何人不得為難,方致和此招怕是要落空。
而王記布莊也沒閑著,在城中大肆鼓吹自家布匹質地如何優良,百貨超市的布如何低劣,只適合普通尋常百姓用。
總之是極盡詆毀之能事,而肖氏染坊,更是從旁吹陰風點鬼火,附聲應和著王記布莊,這令露盈袖極為震怒。
因為她正想盡辦法想把生意打進京城上流的圈子,如果讓王記布莊給自己的布匹定義成了低檔品,那還如保引來那些貴婦小姐?
為此露盈袖也不多言,直接命沈晴芳扯了質地最好的一丈綢緞找上了肖氏染坊,直接掛到肖家門口道:“奉我家小姐之命前來肖家,送布鑒品。”
說完便直接走了。
肖家子弟從掛在門口的布取下拿了進去,肖子安看到手中綢緞苦笑連連。
他手中綢緞之好即使他與露盈袖有過節,都不得不為之公正的說一句這布質地之好,實乃他平生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