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廳里安靜極了,所有人都瞪著眼睛看著這一幕,難以置信。
屏幕里氣質獨特的法國女人,在場所有人都認識,是愛麗絲本尊。
愛麗絲獨特的煙嗓和嫵媚的腔調,還有親和力極高的笑容,都讓人感到無比舒適。
薛念應了一聲,朝屏幕里的愛麗絲揮了揮手,用熟練輕快的法語跟她交流,清脆的嗓音如百靈鳥吟唱般流暢悅耳,
方靜雅和身邊幾人的譏諷嘲笑戛然而止,嗓子里似被堵了一團棉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薛念竟然真的認識愛麗絲,而且有聯絡方式,還隨時都能讓對方視頻通話!
為什么會這樣......方靜雅的嘴半張著,腦中不斷回響著薛念剛剛說的那句話。
這么著急被打臉,我還是頭一回見——
方靜雅感覺臉頰陣陣刺痛,仿佛真的被人打了兩巴掌。坐在她身旁的幾人沒好到哪兒去,全是一副活見鬼的驚悚表情。
“Bonnejournee,aurevoir.”薛念朝屏幕里滿臉笑容的愛麗絲揮了揮手,掛斷視頻后,抬眼看向方靜雅等人。
“你們的臉好紅啊,是不是有點疼?”
薛念含著笑意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種看傻子的憐憫意味。
她剛好跟愛麗絲約過,在試穿這條禮裙后要反饋一下穿著體驗,這群人簡直是把腦袋伸到她面前求著她打臉,她當然要好好滿足一下。
“是不是還想說項鏈是假的?可惜設計師早就入土為安了,不過你們要是還想被打臉,我可以跟拍賣行通話。”
薛念從不主動炫耀,但也不會刻意裝窮。
衣服首飾對薛家人來說,算不上值得炫耀的東西,家人送給她是表達愛意,也是告訴她只管隨心所欲,不必過分擔憂暴露家底。
薛家隱世多年,自有一套完善的體系遮掩真實身份,單憑薛念小小的“炫富”舉動,根本不會有影響。
畢竟,也就這幾位認不出真假,在場名媛貴婦早就看穿了,身上散發出等好戲的氣場,看戲看得愉悅又興奮。
“怎么啞了?”薛念可不是會得理就饒人的人,輕慢地掃向方靜雅,“剛剛不是很愛說嗎?”
方靜雅身邊一名面紅耳赤的名媛,受不了諸多嘲諷眼神,拎起包包起身就走。另外幾人也跟著走人,連看都沒看方靜雅和蘇荔一眼。
“薛念,你別得意,人不可能永遠風光!”方靜雅臉上血色盡褪,咬牙切齒撂下一句狠話就想走。
“站住。”薛念目光冷冽如霜,沉聲質問道,“不道歉就想走,真以為我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方靜雅死死咬著牙,看到諸多身價不凡的阿姨和姐姐,都用不贊同的目光看向她,心里憋屈得快要當場落淚。
“我......”方靜雅余光掃到蘇荔,見她居然是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心頭火氣一下就躥了起來。“蘇荔,你對你不薄,你就這么看我笑話?”
“靜雅,這回是你不對,還是給她道個歉吧。”蘇荔煩她煩得要死,都怪她上躥下跳讓薛念炫了一把富。
這條裙子價格高達百萬,在場除了薛念,誰都穿不起。蘇荔就怕有人看出薛念身家不俗,有心交好,偏偏方靜雅幾次都忽略她的眼神示意。
這下被打臉,都是活該!
“好,很好。”方靜雅看到蘇荔眼中的狠絕,臉上露出嘲諷獰笑。“蘇荔,你真是出乎我意料......薛念,對不起,這一次算我輸!”
方靜雅拎包轉身走人,腳步匆匆,像是有鬼在后面追著她。
看到這一幕,蘇荔松了口氣,反正她就要出國了,方靜雅的憤怒都會盡數發泄到薛念身上。
“蘇荔。”薛念緩緩轉眼看向她,明媚雙眸中光華流轉,驕傲又恣意。“不管你逃去哪里,你對我做過的一切,我都會盡數奉還。”
毀掉事業和名譽,只不過是第一步。
薛念輕飄飄拋出狠話,慵懶優雅的姿態不變,唯有眼神漸漸變得淡漠,沒有怨恨,也沒有嘲諷,因為蘇荔已不配牽動她的任何情緒。
名媛貴婦們這邊的動靜,很快通過傭人傳到蘇利民耳中,正對元嘯東賠笑臉的他,神情頓時僵住。
“元總,失陪一下,我去看看兩個女兒。”
蘇利民訕笑著起身,生怕輕慢了他,還親自給他斟了一杯茶。
“蘇總不用客氣,等我處理好私事,我們很快就會是一家人。”元嘯東意有所指,墨黑深邃的眼眸中,有著勢在必得的霸氣。
“是是是!”蘇利民心頭一松,臉上笑出好幾道褶子。
走到宴會廳外,蘇利民聽到貴婦名媛們對薛念一陣吹捧,他止住腳步,負手站在門口豎耳偷聽。
“念念你太低調了,我們是聽有心人惡意引導,心里才存下疑慮。你可別計較啊。”
“是啊,某些人臉皮厚得可笑,帶著一群小丑上躥下跳,結果呢,還不是自打臉!”
蘇利民心里一緊,這情況聽上去可不太妙啊......
他正要進門,忽聽見里面傳來薛念的聲音。
“你為什么站在門口偷聽?”
蘇利民:“......”她都知道是偷聽了還叫破!這孩子遲早會把他氣死!
眾人看向門外,果然在邊緣處看到蘇利民的身影,紛紛止住了話題,心下皆有相似的猜測。
蘇利民廣邀賓客來參加宴會,無非是為給蘇荔洗白,沒想到為了捧一個假女兒,居然踩著真女兒,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我剛到門口......”蘇利民刻意辯解了一句,看到眾人不信的眼神,趕緊轉開話題。“荔荔去哪兒了?”
薛念好笑地看向他的眼睛,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我是來幫你看護蘇荔的嗎?”
蘇利民一噎,很想斥責她收了錢不好好演戲,跑來攪得計劃全亂,現在連荔荔都跑沒了影。
可是當著眾人的面,他實在沒法表現得太偏心。
“呃,我隨口問問,你們先聊。”蘇利民生怕蘇荔出事,匆匆離開小宴會廳,朝二樓一陣小跑上去,喘著氣敲開蘇荔的門。
蘇荔的臥室里一片狼藉,剪碎的晚禮服、散落滿地的珠寶、還有不少瓷器碎片鋪了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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