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十,薛念起了個大早,心情美美地出了門,前往定好的會所做全身spa。
今天是《靜靜的長河》首映禮,下午五點就要進場,她要用一整天的時間來保養皮膚,從頭發絲到腳后跟都不能放過。
首映禮將在寰球國際電影城開辦,邱志昌導演是一線大導,柳放又是國家級老藝術家,這部電影有他們鎮場,嘉賓和媒體都是業界最有分量的一撥人。
薛念聽程姍打來電話說,除了現在正火熱的各家新媒體,傳統媒體和國際上都有人出場。
媒體越多的地方,對演員和藝人嘉賓就越苛刻,從發型到衣著再到一舉一動都會被關注。
薛念不想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她不求驚艷,只求穩妥,這也符合這部電影的整體基調。
“大小姐,您看這條剛出的新聞!”張婉一路都在看平板,看到一條社會新聞趕緊叫醒了閉目養神的薛念。
“嗯?”薛念接過平板一看,懶懶的眼神一下子有了光彩。“這還真是出乎意料啊!”
國際商報v:元氏集團董事長元嘯東,及元利前名譽董事長尤麗珍,涉嫌與海外某高官達成幕后交易,其中包括涉嫌國家級機密,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除了這條官方發布的重磅新聞,還有不少民間賬號都在爆料,說是蘇利民的律師主動上交證據,承認包庇罪名,請求寬大處理。
“蘇利民果然留了一手,他潛意識里對尤麗珍也不信任吧。”
薛念并不算太意外,前幾天激怒尤麗珍那些話,都是發自內心,并不是她故意說出來挑撥關系。能狠心到不顧親女兒死活的男人,能靠得住才是怪事。
不管他表面上看起來有多愛尤麗珍、為她和蘇荔付出了多少心血,也只能說明這些舉動恰好有利于他自己。
譬如把蘇氏轉移到尤麗珍名下,其實是知道尤麗珍離不開他的人脈、不會背叛,交給尤麗珍才方便他跟馬欣蘭離婚。
一旦目的跟他的利益相悖,以他的自私狠厲,立馬就會調轉矛頭開始攻擊。就像現在這樣,哪怕自己再多背一條包庇罪名也要拉尤麗珍下水。
“瘋狗跟瘋狗互相攀咬去吧,這樣下去,我們都不用做任何事,他們自己就能玩得兩敗俱傷。”
薛念看了看各大APP上的新聞和輿論,見很少有人攻擊元嘯東,而是都把矛頭直接對準尤麗珍,就知道這回動搖不了元嘯東的根基。
不過,元嘯東已經被很多人一起盯上,注定會被蠶食掉,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抵達會所,薛念拋開糟心事沉浸在清新的環境中,護發護膚、按摩美體,一場全身護理結束已是中午飯點。
薛念隨意找了一家附近的餐廳,菜剛上桌,張婉就收到了盯著療養院的保鏢發來的信息。
“大小姐,尤明亮鬧著要見您,可能是發現賬戶里的錢取不出來,不想聽話了。”
薛念才不在乎尤明亮鬧不鬧,那家療養院是薛家名下一家大型公司投資,醫療團隊也是薛家請來的人,他就算在山上鬧出花來都沒人搭理。
“讓他多看看新聞,保持清醒,賬戶里的錢也先別轉出來,等他頭腦和體力恢復得差不多,就把人送去待遇最差的療養院。”
尤明亮太老了,就算起訴他判了刑也不會收監,他知道自己可以逃離法律的制裁,所以會毫不猶豫為了利益出賣女兒,又為了利益把殺人罪名栽贓給蘇利民。
一個惡人得不到法律的制裁,還想就這樣輕松安逸地死去,這是薛念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事。
如果不是尤明亮屢次幫忙,尤麗珍不可能走到這一步,從逼走前床伴司機、到偷走薛念、再到把蘇荔送入福利院,樁樁件件都有尤明亮的參與。
更不要說尤明亮長期捏住客戶的隱私,敲詐勒索,無所不用其極,整個人從頭壞到腳。
如果一個壞人老了就能抹除一切,那以前被他傷害過的人又該怎么辦?全靠時間去撫平一切,然后學會原諒就可以了嗎?
薛念絕不愿意這樣做。
尤明亮落到她手里的那一天,她就報復就如綿延不盡的酸雨,滴滴落落腐蝕著他的身心。
“尤明亮那邊盯著就行,不用時刻跟我匯報。”薛念只需要知道他過得很慘就夠了,至于他慘成什么樣,情緒有沒有崩潰,她一點兒都不想關注。
“是!”張婉很快給療養院那邊的領隊發信息,轉達了大小姐的話。
午餐結束,薛念直奔珠寶設計店,去取今晚要戴的珍珠配飾。一進入店門,熱情歡笑著的年輕接待員就迎了上來。
“薛小姐定的這串南洋金珠,花了我們不少功夫尋珠子,最大的21mm,濃金色A級反光,搭配您送來的橙鉆簡直太合適了。”
這家設計店并不算大師級別,是薛念聽姜芃芃和元舒都都安利過,就抱著期待來咨詢了一下。
它家的創作理念和設計師,都很符合薛念的口味,于是她放心把這次的首飾交給這家。
“您先試戴一下,如果有不滿意的細節,我們盡快給您調整。”
“不用調整,我很滿意。”
薛念看到項鏈、手鏈、耳墜和戒指,一眼就確定這是她想要的東西,不需要有任何變化。
典雅高貴的金色珍珠,搭配昂貴難尋的橙色鉆石,稍有燈光掃來都是流光溢彩、絢麗奪目。
“幫我謝謝你們設計師。”薛念把卡遞給她,開心到不想去詢問價格,反正再貴也只是兩百萬以內,不會超出預算。
薛念不動用家里那些動輒千萬級別的珠寶,就是不想太過高調,出來買首飾自然不會把預算提得太高。
“大小姐,蘇荔在外面。”
張婉忽然出聲提醒,薛念轉頭一看,果然看到外面的商場大廳里有一道熟悉身影。
蘇荔挽著一名起碼五十出頭的圓肚子男人,巧笑嫣然,十分乖巧地湊在男人耳邊說話。
“居然這么不挑剔了?”薛念瞪了瞪眼睛,沒想到蘇荔會這么迅速就走到這一步。“看來是急缺錢請律師脫罪,否則也不至于......不管她,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