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和程姍沒有聊太久,很快就跟大家玩在了一起,等鐘離坤、安娜和Vivi都到場,氣氛一下子熱鬧到頂點。
由于薛念從不擺明星或大小姐架子,整個團隊都玩得又瘋又野,幸好是隔絕的湖心亭,否則聲音都能把隔壁震暈。
玩游戲玩得開心的薛念,忽聽到那邊有人叫她,抬眼一看,是鐘離坤拿著手機沖她一陣搖晃。
“是顧茵給你打來的,要不要接?”
“接!”
薛念從游戲中抽身,過去接過自己的手機,快步走向門外。
“喂,有事?”
嗚嗚嗚......
薛念聽到聽筒里傳來有點滲人的哭聲,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再次問道:“顧茵,是你嗎?能聽見我說話嗎?”
嗯,能......
顧茵的聲音聽上去很古怪,既像是病入膏肓了,沒有力氣,又像是痛苦到極點發不出太大聲音。
薛念直覺不太對勁,皺眉問道:“你在哪里?身邊有人嗎?”
人聲消失了,聽筒傳出的水流落地聲,讓薛念更加疑惑。
“你到底在哪兒?喂!聽得見我說話嗎?顧茵——”
......不是自愿......聽見嗎?不是......他們害我......
電話被掛斷了,聲音消失了。
人聲,水流聲,都歸于平靜。
亭子里面傳來嘻嘻哈哈的喧鬧聲,薛念站在花團錦簇的院子里,頭頂是夕陽光芒,四處是瑰麗華美的景色,然而她只覺得冷。
顧茵好像被人害了。
薛念皺著眉給她打過去,電話很快接通了,但響起的不是顧茵的聲音,而是一道沉厚富有磁性的中年男聲。
喂?薛小姐?請問有事嗎?
“讓顧茵接電話。”
呵呵......她在洗澡,不太方便吧。
“你是她什么人?”
唔......算是男朋友?哦,她出來了,我叫她過來聽電話。
薛念聽到對面一陣窸窣對話聲,她豎起耳朵仔細分辨,確實是顧茵的嘟囔。
不接,我好累。跟她說我剛剛打錯了。
薛念聽到她的聲音又變得正常,不像剛剛那么氣若游絲,小得聽不真切。
很快,對面又傳來了那道男聲。
薛小姐,真是抱歉啊,茵茵最近情緒不太好,經常會給老熟人打電話,其實沒什么事情。她現在要睡覺了。
“那好吧。”薛念實在找不出理由繼續追問,只是謹慎起見,還是問了一句。“你是最近認識她的嗎?你貴姓?”
我可能不方便透露,畢竟......薛小姐跟茵茵不合啊。
薛念沒法再多問,只好主動掛斷電話。
她跟顧茵不合是全網皆知,如果顧茵真有男朋友一起住,防著她才是正常。不管從男人的話,還是從顧茵后來的小聲嘟囔,薛念都找不出值得懷疑的地方。
可是一開始的顧茵,分明就不對勁。
“真的碰了藥物嗎?”薛念想到微博上的路人街拍,她一開始不覺得顧茵會瘋成這樣,可是現在她又不確定了。
畢竟沾染了藥物的人,說話和做事都不能用常理來判斷,沒有當著面感知,薛念也無法判斷她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是假。
薛念打開微博,打算再仔細看看那幾張路人偷拍,點進顧茵超話后,把實時內容從現在翻到大前天,都沒有找到上午看到的幾條。
“控評了?”薛念嘆了口氣。如果是控評,那么顧茵用藥物的事反倒板上釘釘了,而且很有可能真的是主動。
路人發的照片,被她的團隊看到,為了避免不良影響肯定會聯絡別人刪除。
“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啊。”
薛念說不上原因,就是覺得古怪。
“幸好上午留了一手,截圖發給了姍姐和小坤哥。”薛念又把截圖翻找出來,放大了再放大,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為了保險起見,薛念還是把截圖甩給了楚寺,讓他查一查這三個賬戶背后的人。
程姍今天接到截圖也在調查,但她頂多能問問幾家營銷公司,看看是不是專業黑粉。但如果這幾個賬戶是個人行為,她的能力不足以調查出來。
楚寺很快回了消息,保證會盡快找到,順便還告訴薛念,莊野的生母有了新線索。
查到了莊野的出生證明,醫院沒有電子記錄,不過有紙質記錄,要不了幾天就能翻到生母信息。
楚寺是蘇利民名下一套舊房子里,翻到了莊野的出生證明,他的人昨天才找出來。
“瞞得還真緊,蘇利民到底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破事?二十五六年了,法律追訴期都過了,總不會是殺人了吧?”
薛念想到他那張懦弱的臉,又覺得他沒那么大的膽子親手殺人。如果是她懷疑的用強,甚至下藥,蘇利民都不應該這么害怕才對。
“算了,等楚寺查出來再說吧。”
薛念不再為他的破事多想,等幾天就能知道答案,到時候再慢慢煩心也不遲。
丟開了一切煩憂的薛念,重新回到室內玩起了游戲,精美可口的菜肴很快上了桌,配著度數不高的紅酒和果酒,氣氛再次升高到頂峰。
啪、啪——
“別打了!別打了!”
顧茵捂著臉尖叫了兩聲,像只受了驚的動物,跑到墻角縮成一團顫抖。
“我都聽你的,不會再亂來了!求求你,別給我打針了好嗎?我跟你女兒合作這么久,她應該了解我啊,我翻不出什么大浪,求求你們了......”
“顧茵,你跟瑤瑤的恩怨,我根本不在乎。”
年近五十的中年神情陰沉,鷹鉤鼻和凸出的顴骨,讓他顯得十分兇狠。
“你只是倒霉,剛好是最合適的人選。如果你不反抗,好好聽話,我保證你不會有任何痛苦。這些藥劑很舒服啊,不是嗎?”
顧茵嗚嗚咽咽,剛想說她不想要,對上男人的眼神,卻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是,是很舒服......”
“那就好。過來吧,早點打完就休息。”
顧茵看到他站起身,陰影籠罩了她,心中浮現出深深的絕望。“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別再傷害我......我什么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