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和池衍凱、思思、張婉等一群保鏢包了一家常吃的大排檔,老板和老板娘都是話不多的類型,做事麻溜,很快就給他們上了滿滿一桌子菜。
大家正吃著聊著,思思忽然虎軀一震,神情一凜。
“不好,有緋聞!”
薛念正在跟一只紅亮亮的兔頭作戰,聞言眉峰一挑,有點煩悶。
“該不會是我和小池的緋聞吧?”
“不愧是你,一猜就準!”
薛念無所謂地聳了聳鼻子,繼續跟兔頭作戰。“讓公司澄清一下就行了,我晚上再跟著轉一下。小池也轉。”
“嗯,好!”池衍凱一邊緊緊盯著屏幕,一邊毫不猶豫地回答薛念。
“唉,別看了,都是瞎寫的,你寫的不比他們好多了啊。”薛念正想叫他趕緊吃飯,余光卻看到屏幕里的照片。“嗯?角度怎么這么清奇啊!”
第一張照片里,她和池衍凱相對而立,她的腦袋像是靠在池衍凱的肩膀上撒嬌;
第二張照片,是池衍凱偏過頭跟她說話,但這個角度看上去靠得很近,就差臉貼臉了。
可是作為當事人,她知道當時明明還隔著一段距離,根本就沒有這么近!
“居然有人藏在停車場外面,這么晚了也不怕摔跟頭!”薛念氣鼓鼓地丟下筷子,沒胃口了。
本來以為只是有人隨口胡謅,但這么一看,分明就是有目的沖著她或小池來的。
小池在圈里沒招惹過誰,一般不會有人專門針對他,所以是沖她來的可能性更大。
“會不會是田瑛?她今天帶著人來嘰嘰歪歪被你懟了,晚上就鬧出這種事,怎么看都有點太巧了。”思思第一懷疑就是田瑛,因為最近她們團隊都沒招惹誰。
樂瑤死刑,顧茵坐牢,圈內就沒有結怨的藝人了。華盛那邊不敢招惹她們,算來算去,都只有田瑛嫌疑最大。
“嗯嗯,我看也是。”薛念點點頭。“按正常流程發給公司,現在我們沒必要事事都親力親為,省得把姍姐累著。”
海寰不比華盛,為藝人公關很舍得花錢,就算是旗下不起眼的小透明出了事,都會有團隊幫忙把事情處理得完美。
除非是遇到道德敗壞的藝人,海寰才會直接把人踢出局。
“哦,對了,記得備注一下我今早跟田瑛和徐戀的爭吵。”
薛念可不會幫她們瞞著,她就是要讓人知道田瑛跟她結怨已深,有強烈的動機找人黑她。
不一會兒,思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為了不打擾大家吃飯,一溜煙跑出門去接聽,過了不到五分鐘就笑瞇瞇地走回來。
“念念,搞定了,公司馬上會澄清,而且保證明早開大會的時候,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解釋。”
“嗯嗯,那就好!”
薛念確實很放心海寰的流程,由于不是股份制,大家都是打工人,誰都不用看誰的臉色。
以前田瑛受尊重是因為有能力,做事公平又果斷,能為公司創造利益。但田瑛現在的舉動只會動搖公司利益,高層不會放任不管。
吃完宵夜,薛念把思思和池衍凱分別送回家,踏上回家的路時,已經是夜里十一點。
本打算閉目休息一會兒,薛念的手機忽又響起,看到是楚寺發來的幾條信息,她一下子來了精神。
楚寺每次主動發信息都是有事匯報,薛念目前唯一在等的消息,是莊野的親生母親,以及蘇利民跟這位神秘女士的關系。
打開微信一看,薛念的睡意都給嚇跑了。
“難怪蘇利民怕成這樣......”
薛念忍不住無聲嘟囔,蘇利民的下限似乎能一直被他自己刷新,從他做下的這些事來看,根本就不能稱為人!
莊野的親生母親不是別人,正是馬欣蘭的遠房堂姐,馬蔚竹。
馬蔚竹只比馬欣蘭大一歲,跟蘇利民同年,是蘇利民的大學同學。
二十五年前,蘇利民瞞著當時已經是他女朋友的馬欣蘭,借酒意上頭為借口,侵犯了馬蔚竹。
事后,他騙馬蔚竹會跟馬欣蘭坦白再去自首,背地里卻一直拖延時間,打了一個時間差跟馬欣蘭領證結了婚。
馬蔚竹的精神狀態因此出現了很大問題,不久就離家遠走,不知道去了哪里。以前每隔幾年,馬蔚竹都會打電話給她家報平安,后來就沒有了音訊。
薛念想起當天見到蘇利民的場景,想到他害怕又愧疚的神情,胃里一陣翻騰難受。
“該怎么辦呢......”薛念愁眉苦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拿這件事怎么辦。
要是告訴貴婦和外婆,她們肯定會氣個半死,身體本來就不好,再折騰一下估計夠嗆。
要是不說吧,這么大的事,還關乎失蹤多年的馬蔚竹,實在不公平。
一想起這些事全是蘇利民惹來的麻煩,薛念就恨不得他能當場暴斃,再活過來受一場罪再暴斃!
薛念點開看了看關于馬蔚竹的近況,心里一陣揪緊。
馬蔚竹現在在沿海一家黑工廠做女工,由于早年精神失常,留下了病根,腦子反應慢半拍,工作生活都過得很辛苦。
最讓薛念感到憤怒的是,馬蔚竹的鄰居說,前幾年有個打扮很講究的中年男人,每年都會來看望一下馬蔚竹,給點小錢改善生活。
楚寺的人拿出蘇利民照片讓鄰居辨認,確定就是蘇利民本人。
他一直知道馬蔚竹的下落,知道她的慘狀!
薛念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就連發現自己失蹤的原因、發現蘇荔的身世,她都沒有現在這么憤怒過。
她撥通楚寺的電話,待接通后,冷聲吩咐道:“先把人帶回來安頓好,找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療,暫時不要跟我爸媽和哥哥說起。再請幾位律師,準備一下。”
楚寺非常干脆地應了一聲好,隨后問道:“案子已經過了追訴期,還要請律師嗎?”
“嗯,我不是打算打官司,我是想咨詢一下,應該怎么合法合理地讓他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我明白了,大小姐放心,我會跟律師好好商討。”
薛念掛斷電話后,閉上眼睛調整了很久,心情始終無法恢復平靜。
本來以為讓蘇利民坐一輩子牢,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但現在看來,光是坐牢簡直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