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完岑君生就開始準備。
當然不是為了相親準備,而是為了逃跑準備。
衣服就不帶了,反正學校也有,帶了容易露餡,主要是帶錢,有錢什么都可以買到。
這些年他偷偷攢了些錢,過年的時候舅舅也給了很大的紅包。
雖然他說不用,但舅舅說他還沒工作,可以收紅包。
而且他妹妹去的早,孩子早早沒了親媽,他很疼這個外甥。
當年自己妹妹死了沒多久岑益章就娶了那個女人,讓他很不高興,這么些年也沒怎么和他家來住,只不過不時關心一下外甥的學生和生活。
知道有了后媽就有后爸的道理,他就時不時給岑君生一點錢用,讓他在那個家能好過一點。
好在外甥也爭氣考上了大學,雖然沒在京城上學,不過他知道是孩子不愿意呆在京城,不然以他的成績怎么可能要去外地。
從這也可以看出孩子在家里過得并不好,他很心疼。
所以過年過節就會多給孩子點錢,讓自己代替妹妹疼孩子。
岑君生揣好存折和錢,其他也不用多帶。
等時間差不多了,岑君生下樓,“爸,我去了!”
“等一下,讓小吳送你去!”岑益章說道。
“嗯!”岑君生應了一聲,心里冷笑,這還不是擔心自己不去,讓司機看著自己呢。
上了車,岑君生沒有說話,司機得到領導的命令也知道目的地是哪,沒有多問。
到了西餐廳門口,岑君生對司機說道,“你先回去,我可能會呆得久一點,還會出去玩也說不定。”
“是!”司機點頭,先回去跟領導復命。
岑君生走進西餐廳,四處看了看,果然看見有一張桌上擺著一個插著玫瑰花的花瓶,一個上身毛衣,下身碎花裙子的女人坐在那里。
一般來說相親都是男方先到,女方遲一點很正常。
不過岑家地位高,女方不敢怠慢,所以就先來了。
“林家慧?”岑君生走過去。
“我是!”林家慧連忙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岑君生,想不到這人長得還蠻帥的,瘦長的個子,斯斯文文的。
她本來聽姨媽說他就是個書呆子,現在一看還可以呀。
“你好!”林家慧沖岑君生點點頭,露出自認為最美的笑,“我是林家慧,你就是我姨媽家的孩子岑君生?”
岑君生不置可否,坐了下來。
有服務員過來,“先生,您要點什么?”
“一杯咖啡!”岑君生說了一句。
“小姐,您呢?”服務員又看向林家慧,剛才她進來沒點東西,說等人來了再點。
“我也要一杯咖啡!”林家慧笑笑。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微微躬一下身離開。
“我聽說你現在醫學院讀研究生?好厲害。”林家慧開始沒話找話。
岑君生沒說話。
“那以后出來是不是當醫生?我們生病是不是可以找你了?”林家慧熱烈地看著岑君生。
“不是,我是學藥劑的,不當醫生。”岑君看了林家慧一眼,“并不是所有醫學院的學生都會當醫生。”
“哦,是嗎?”林家慧尷尬地笑笑,拂了一下耳邊的頭發,“是我孤陋寡聞了。”
“我姨媽說你人挺不錯的,所以介紹我們認識。”林家慧又笑道。
“是嗎?不是因為我父親是當大官的?”岑君生冷笑。
林家慧愣了一下,沒想到岑君生會說得這么直白。
那是當然,如果不是因為他家世好,她怎么可能來相親,她這么漂亮,以后是要當大明星的,多少人追她她都看不上,還用相親?
“呵,你真會說笑。”林家慧臉上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不是說笑,如果不是因為我父親,你會看得上我嗎?一個窮學生,畢業出來工作一個月也就一百多塊錢,連一條裙子都買不起,你會愿意?”岑君生嘲諷。
“我也不是那么市儈的人,主要還是要看人,看我們有沒有共同的興趣愛好,其他不重要。”林家慧嘴角彎了一下,不知該不該笑。
“共同的興趣愛好?”岑君生靠近,“據我所知,你們藝術類院校分數很低吧?兩百多分就能進?你當年考了三百分沒有?”
“我……”林家慧臉上尷尬,她還真沒三百分,剛剛擦線過的。
“我說的你懂嗎?”岑君生拿出紙筆,在紙上寫了個化學公式,“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林家慧瞟了一眼,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你還認為我們會有共同語言?”岑君生冷笑。
“那、那還有其他的……”林家慧有點語無倫次了,以前從來沒有人這么咄咄逼人,哪個不是見著她就被她的美貌征服,可這個男人就像沒看見一樣。
“其他?你讀過幾本名著?寫過幾篇文章?”
“那我看過電影,也有些是名著改編的。”林家慧不服氣。
“哦,那你說說哪一部?它有什么意義?”岑君生似笑非笑看著林家慧。
“我……”林家慧語塞,她哪知道什么意義,她就知道老師布置作業讓看就看,學學怎么表演。
“那我懂表演!”林家慧說道,總算有了一點底氣。
“你的意思是要我遷就你去學習表演?”岑君生冷笑一聲,“你以為你阿姨敢這樣命令我的父親嗎?還是你以為我是軟柿子比較好捏?”
“那夫妻就應該相互遷就,互相、互相……”林家慧不知道該怎么說。
“相互遷就?你以為我父親會遷就你姨媽?不是你姨媽一心討我父親歡心?”岑君生冷哼一聲,“再說你說夫妻,你以為就你這樣的,我會和你結婚?草包一個。”
“岑君生,你不要太過分。”林家慧終于怒了,自己一直以來眾星拱月,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我過分?你覺得你哪里配得上我?我今天會來只不過是給我父親面子罷了。”岑君生的臉冷了下來,臉上毫不掩飾嘲諷之意,“你以為你也能像你姨媽一樣爬上我的床?”
“你、你太過分了!”林家慧被氣哭了,她何曾受過這種侮辱。
“那就不要異想天開攀上我家,你那個姨媽就是個賤貨,你也不過是個戲子,你以為嫁給我就能成為人上人?做夢!”岑君生毫不客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