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兜里的五百大洋西禾下了公交直奔林莫的住所,路過超市想起他省吃儉用的性子,又進去買了一床厚被子。
臨走前看到收銀臺前掛著的手套又順手裝在了口袋里。
“有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的潛質了。”狗子跟在腳邊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滾犢子!”
扛棉被的西禾不想搭理它。
此時大概五點鐘左右,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西禾扛著棉被加快了速度,十幾分后在一棟老居民樓前停了下來。
遠處傳來飯菜的香味,西禾吸了吸鼻子掏出鑰匙打開了一樓最里側的儲物室。
‘嘎吱’門打開。
“嘖,這屋里怎么比外面還冷?”
一股冷風從屋內透出來,狗子立即嫌棄地往后退了一步,西禾沒有說話,她打開燈,將棉被提進來關上了門。
十平米的小房間一眼望到底,只有簡單的床柜子和倆凳子,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扇紙糊的窗戶,冷風呼嘯著灌進來,雪花鋪了一地。
整個屋子冷颼颼的。
西禾走過去捏了捏床上疊得整齊的棉被,果然,又薄又硬,她記得她醒來的時候原主的被子又軟又暖和,睡著都出汗。
“真舍得啊。”
西禾不由感嘆。
可不是,原主什么家境?從小爹死娘改嫁,姐弟倆跟著奶奶生活,后來奶奶沒了,眼看著就要面臨輟學的困境,是林莫挺身而出,從高中輟學打工讓她讀書。
這些年吃的穿的喝的,上學的學費,都是林莫給她的。
可以說,沒有林莫根本沒有她現在的日子。
“林莫呢?怎么還沒回來?”狗子跳上桌子。
西禾一拍腦袋:“哎呦,忘了,林莫好像說過由于天太冷工地做不了,他不得已換了個工作?現在在幫人洗車?”
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原主除了拿錢時才想起這么號人,平日里哪里記得他?
“走走走,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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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
送走客人,原本笑呵呵的張哥立即斂下笑容,一溜煙鉆進休息室,艸,這天太他mua冷了。
簡直能凍死個人。
他搓了搓凍僵的雙手,一轉頭看到林莫那個傻帽還在賣力洗車,在冷水中提出來的雙手冒著一絲熱氣,手背上幾道口子滲著血絲。
“這個二貨,要錢不要命啊?”
他嘀咕著,敲了敲玻璃,示意林莫進來:“小莫趕緊的,別干了,進來暖暖身子。”
林莫下意識抬頭一笑:“張哥,你先休息吧,我這馬上就好。”
然后埋頭繼續洗車。
寒風中,他并沒有戴手套,身上的衣服也很單薄,雙手龜裂,臉色發青,不時兩手相握用來緩解發僵的雙手。
但是洗車的時候格外認真,仔仔細細,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嘖,還真是要錢不要命了。”
張哥找個凳子坐下看著林莫一個勁的抽煙搖頭,覺得他的付出終究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今天是元旦,大家都去過節了,他因為在這邊孤家寡人一個,想著一個人過節也沒意思,還不如加班掙點錢給家里的婆娘孩子寄過去呢。
所以老板問誰愿意加班的時候,他就主動留了下來。
但是他沒想到林莫這年輕小伙子,平時拼命三郎就算了,這大好節日竟然也選擇加班。就為了那三倍的加班費。
唉,現在談個戀愛這么費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