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不回去了?”
“不然呢?”
看了眼前面古色古風的茶樓,西禾腳步一拐,上到二樓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客官點點什么?”店小二上前。
“一壺茶。”隨口應一句,西禾托著下巴獨自欣賞起窗外的景色來。
樓下正對著市坊熱鬧的街道,雖然天已不早,但并對這里的生意并沒有任何影響,茶樓下人頭攢動,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一片繁榮。
“喜歡就上,不喜歡拉倒,你現在這樣是干嘛?”狗子就有點煩。
“磨磨唧唧。都不像你了。”
西禾……竟然無言以對。
但是,她臉上忽然露出苦笑:“千年萬年啊狗子,我若是走了,留他一個人怎么辦?”
不是幾年,幾十年,是千年萬年。
四季轉換,星河斗轉,一個人孤零零在世間游蕩,這是何等絕望。
便是她再狠心絕情,一想到這心就軟了。
“我有點舍不得。”
西禾幽幽嘆了口氣,所以她寧愿現在狠心一點,也比他之后一個人痛苦的好。
狗子跳出來,在桌子對面坐下,懟她:“你是他么?怎么就知道他不樂意?痛或甜,是他說了算,你憑什么替他做決定?再說。”
狗子冷哼:“人家條件又不差,你怎么知道千百年后他不會變心?”
到時候找個更嫩的,更鮮的,豈不快哉?
“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了。”狗子總結。
西禾……
她睨著狗子,冷笑:“老娘看重自己怎么了?真當所有人跟你一樣沒心沒肺,除了吃就是吃。說,你是不是又動了老子的庫存?”
狗子憤怒刨桌子:“那是我的!我的!你說好補償我的!”
西禾掀開眼簾:“老子什么時候說的?證據呢?你有視頻還是錄音?拿出來啊。”
狗子傻眼了,
接著就怒了,大吼:“西禾,你敢玩我!”
沖上來就要咬她。
西禾起身就下了樓,大庭廣眾,狗子不敢放肆,只能恨恨地磨牙。
遲早打洗你!
出了茶樓,西禾直奔坊市出口,一出來,外面雪花飛舞世界一片銀裝素裹,她穿了一身白衣,幾乎與天地融為一色。
接下來,西禾便四處游蕩,偶爾遇到坊市會進去喝喝茶,聽一聽八卦。
最近傳的最多的就是明月仙子江月淺和劍宗凌冷大婚的事,據說道子去搶親,二人打了起來,那叫一個兇猛激烈,劍宗的人臉都黑了。
“不過,還有一個消息……”說話的男修左右看了看,忽然壓低聲音。
西禾喝著茶,下意識豎起了耳朵。
“聽說,之前斷腿的那位,現在腿又斷了。”與男修同桌的友人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
“不是吧?誰膽子那么大,敢動他?不是說……”
“噓!小聲點!”男修趕緊扯住了他。
友人立刻捂住了嘴,一雙眼睛卻咕嚕嚕亂轉,閃著八卦的光芒。
男修見狀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平凡的臉上滿是唏噓:“具體不清楚,反正現在人好像不僅斷了腿,還瘋了,嘖嘖……”
哐啷,
嘈雜的茶樓立刻安靜,
眾人齊刷刷看過去,就見一白衣女修站著,身后的凳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