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禾心悶悶的,又酸又疼:“今天晚了,我們先回去,大家慢慢玩。”
轉身扯著沈長安向門口走,沈長安盯著攥住他袖口的那只白皙小手,眼睛一點一點變亮,人群讓開一條路。
屋外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屋檐下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
沈長安看了看天空,對西禾道:“你先在這里等等。”沖入雨中,修長的身影在朦朧的雨中快速消失。
西禾欲出口的阻攔堵在口中,她往內躲了躲。
六月份的麗水早晚依舊寒涼,一陣冷風吹來,西禾把領口往上拉了拉,旁邊忽然傳來一聲冷嗤。
“怎么?你家狗沒等你?”
黃毛手插著兜,吊兒郎當,斜睨著她。
西禾在他青腫的臉上掃了一眼,轉開:“我以后不混了,你沒事不要再來找我。”
黃毛立刻瞪眼,扯著嗓子吼了起來:“夏茉莉你別不要批臉,以前是誰巴巴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大哥,大哥’的?你還真以為沈長安會娶你呀,省省吧,看看你自己,哪一樣夠的上!”
一副沈長安瞎了眼才會看上她的模樣。
西禾:“……反正你再來招惹我,我就讓沈長安打你。”
黃毛指著她:“你!”
“你就能吧,早晚有你求我的一天!”
三兩下脫下衣服扔她懷里,光著膀子沖進了雨中。
西禾:“……”
翻了個白眼,將衣服轉身仍在了酒吧服務員身上,要是她今天沒來原主今晚就跟黃毛回家了,不過他和原主最后也沒怎么樣。
黃毛家里也窮,兄弟姐妹多,玩了兩年,最后跑去干工地了。
不過從始至終,原主和沈長安都沒什么實質性接觸,感覺沈長安在她心中就是個高級備胎,有時候她偶爾心軟想要和沈長安試試,可沈長安卻下意識表現出抗拒。
原主:……¥#
本來對沈長安就厭惡,經此更是覺得他瞧不起她,對他更恨了。
卷了沈長安的錢,原主很是瀟灑了幾年,最后年級大嫁給了在酒吧認識的混混,倆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都是眼高手低的家伙,日子過的很是潦倒。
倆個人都沒什么文化,生了孩子也不好好管教,上到初中也早早混社會了。
西禾嘆了口氣,好在現在原主還沒把自己送出去,不然她得慪死。
“茉莉!”
腳步聲響起,青年一陣風回來了。
沈長安將懷中的衣服披在她肩上,把傘遞給她:“走吧。”
細碎的黑發遮住眼睛,鼻梁很挺,薄唇,身上那件棉麻衣服已經濕了,胸脯上下起伏喘著粗氣,淡漠的氣質消了一半。
西禾套上他的衣服,走在雨里。
小城八九點鐘就沒人了,尤其還下了雨,石板小巷雨水滴答,二人一前一后走著,隔著傘西禾都能感受到身后專注的目光。
原主和父母鬧翻后就一個人租了個房子住。
她以前在KTV打工,后來在酒吧上班,憑借著一張好看的臉許多來麗水旅游的游客出手都很大方,酒水提成很多,不過她沒什么存錢的念頭,掙的多花的多,屬于月光一族。
遇上沈長安時,她身上僅剩幾百塊錢,正積極賣酒。
沈長安買下她手中所有的酒,為她擋了房東太太的白眼,并在之后的每一天天天來酒吧坐著,也不干什么,就看著她。
原主向來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沒有任何負擔地享受著沈長安的付出。
沈長安提出給她換個好一點的住所,她也安心受了。
“喵”
一只貓兒從遠處跑來。
西禾怔了怔,蹲下,接住小貓:“鈴鐺,你怎么跑出來了?”
黃白相間的貓貓在她懷中蹭了蹭,喵喵喵,叫著,西禾抱著瘦巴巴的貓兒站起來,看向沉默站在一旁的青年:“我到了,你快回去吧,洗個澡,別感冒了。”
沈長安點點頭,站在原地沒動。
西禾覺得掌心有點癢,十分想上前乳a他臉蛋,到底知道急不得:“那我進去了。”
轉身打開門,走進去。
青年打著傘站在小巷中,周圍一片漆黑,頭頂燈籠散發著淡淡的微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西禾頓了頓,聲音帶笑:“沈長安,晚安。”
沈長安立刻點頭:“夏茉莉,晚安。”
門‘砰’關上,
噔噔噔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沈長安又站了會,等聽見里面門打開又關上,這才轉身離開。
兩室一廳的格局,一間床,一間作衣帽間。
玄關高跟鞋堆積一地,沙發上裙子、內衣胡亂堆放,不知道哪件干凈哪件是臟的,茶幾上有吃剩的水果零食……西禾找到毛巾,給小貓擦了擦毛轉身進房間。
被子堆在墻角,窗戶大開,雨水從窗外飛進來。
西禾走過去關上,翻箱倒柜半天,總算找到兩件原主沒穿過的衣服。
衛生間……化妝品,瓶瓶罐罐放得到處都是,地上頭發也沒掃,西禾深吸口氣,不得不先打掃衛生間才洗漱。
貓貓過來撓門。
西禾穿上T桖,對著鏡子照了照,決定明天就去把這頭殺馬特顏色換了,還有衣服,也要買,原主就沒一件能穿出去的。
開門,抱著小貓貓去睡覺。
“呵呵呵,喜新厭舊的女人。”
狗子開始抽風。
西禾撿一角躺下:“那你變成小狗吖。”
狗子:“……切,你以為老子稀罕?”
哼哼兩聲,轉頭又睡了過去。
這一夜睡的極不安穩,第二天天還沒亮西禾就醒了,她去到廚房套上手套開始打掃衛生,鍋碗勺盆洗刷刷,衣服不穿的全堆積到袋子里,掃地,拖地,收拾完已經早上九點鐘了。
拿出被子在陽臺晾曬,西禾來回幾趟把垃圾丟進垃圾桶。
房東阿姨驚訝:“茉莉,你這……都不要了?”
西禾將裝高跟鞋的袋子丟進去:“不要了。”
隨便吃了個早餐,西禾去理發店,對早已熟悉的老板道:“剪到肩膀,染成黑色。”唯一令她開心的是,原主雖然紋了紋身,不過只是手臂上一朵薔薇,不然她得愁死。
老板挑眉,視線在她素面朝天的臉上打量:“真舍得?”
西禾心道這有什么不舍得的,點頭,讓他速度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