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饒命,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還請見諒……”
客棧老板連滾帶爬撲上去,砰砰磕頭。
西禾:“……”
簡直氣笑了,堂堂仙尊,竟然在這里和幾個筑基修士耍威風!
封住幾人識海,拍手起身,招呼老板起來,讓他把幾個人抬到房間里,然后拎著清樂上樓。
纖細白嫩的小手帶著萬鈞之力,讓人無法反抗,清樂臉都黑了,使勁掙扎:“區區筑基以下犯上,對本尊污言穢語,不過毀了識海有何不可?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
把人扔進房間,砰關上門。
西禾轉身看著她,心中厭煩:“你也是從練氣士一步一步上來的,當知修行不易,不過嘴上冒犯兩句你就傷人識海,治療識海的丹藥何其珍貴……如此狠心暴戾,你當真修的是仙而不是魔?”
清樂不甘示弱:“修仙本就殘酷,他們踏上仙途起就該作好隨時丟命的準備。”
被妖獸殺,被道友殺,被秘境絞死,一群天資低下的修士,升入筑基已是天大的幸事,還妄想成仙?癡人說夢!
招惹了她堂堂天尊,沒碾碎魂體,已是便宜他們了。
西禾:……無話可說。
嘆了口氣,緩緩抬手:“是我想差了,以為讓你日夜歷經他人生死,當知悔改……既如此,我只好讓你嘗嘗什么是真正的地獄苦海了。”
纖細的手掌按在女人頭頂,目光逐漸冰冷。
清樂瞳孔瞪大:“你干什么?放開我!”
澎湃的元力從丹田向四肢百骸流逝,穿過毛孔,漸漸逸散,比修真界更加高級的元力布滿整個房間,空間漸漸扭曲。
清樂慌了,連忙運轉丹田吸收,卻發現毫無辦法。
大聲嘶吼:“賤人,賤人!你在干什么,放開我!”
西禾面無表情,一股股元力被她抽取,狗子眼睛一亮,跳出空間拿出瓶子把逸散的元力吸取放進去,沒一會就收集了滿滿一大瓶。
狗子樂了:“這仙尊就是不一樣,西禾,再來點。”
頃刻間,源源不斷的元力傾瀉而出。
清樂目眥欲裂:“賤人,你敢!”
更讓她無法淡定的是,她發現遠在仙界的本體竟然也受到了影響,修為一點點下降……被控制后她一直表現得淡定,就是知道即使這具身體毀了,本體也不會受影響。
結果現在……
向來面無表情的女人終于崩潰:“我殺了你!”
一柄長劍自體內飛出,狠狠斬向西禾,下一秒卻被輕輕捏住。
劍氣長鳴,桌椅板凳頃刻間摧毀,轟隆聲嚇得客人忙不迭飛出客棧,遠遠觀望,西禾指尖一動一只黑色鳳凰鉆出長劍,瑟瑟發抖飛在半空:“主人……”
清樂咬著牙,雙目憤恨:“殺了她!”
劍靈看了西禾一眼,本能低頭,動也不敢動。
西禾隨意看了一眼,掌下用力,頃刻間三尺青鋒斷裂,劍靈瞬間萎靡,清樂更是一口血噴在了地上。
西禾聲音淡淡:“此劍只為殺人,不要也罷。”
清樂‘撲通’跪在地上,感受到遠在仙界的本體遭受到了暴擊,直接掉下一個等級,天宮動蕩,引起無數宮娥驚呼。
“賤人,我們勢不兩立!”
妄圖爬起來,卻跪倒在地上。
西禾不在意,依舊抽取她身上的元力,直到人出氣多進氣少,白發蒼蒼才停手。
光滑細嫩的肌膚生出老年斑,眼神渾濁,四肢無力,西禾提著她起身走向窗外,在明里暗里打量的目光中直直向外飛去。
宏光遁地,頃刻間千里之外。
一座凡人小城,城外城隍廟,西禾停下。
撒開手,清樂軟爛如泥倒在地上,西禾揮手彈出一面水鏡,讓她清楚看清自己的狀態:“百年為期,你好自為之。”
清樂掀開眼簾,看著鏡子,手指漸漸握緊,
蒼老的臉上忽然一聲冷笑:“你與我又有什么不同?”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本尊不過殺幾個修士、凡人,大道無情,本尊有什么錯?”
“你擅自給本尊定罪,強行羞辱。那么你呢?”
“出手這般輕松,最少也是上神了吧?試問,作為上神的你,隨意給他人定罪,隨意處置他人,你與我有什么不同?”
“說來說去,不過是強者為尊!”
如果今日她也是上神,甚至比她更厲害,她敢對她出手嗎?
這個世界強者才能制定規則,她錯就錯在修為太差,比不得她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閉上眼睛:“本尊無錯!”
再來一百次,一千次都一樣,她無錯!
西禾欲要離開的腳步忽然停下,半晌,轉身蹲下:“不,你錯了。”
“一,本尊從不制定規則,二,本尊……算了,你滿腦子憤恨怕是也聽不進去,且看百年后吧,百年后本尊會再來找你,到那時你若還是這般執迷不悟,嘶,這樣想還有點棘手。”
“那干催這樣吧。”
不待清樂反應,直接封了她的神識。
清樂:“……”
睜開一雙滿是渾濁的眼睛。
西禾抬了抬手:“老人家,你可知道我是誰?”
老人使勁眨眼,聲音沙啞:“你,你是誰啊?這是哪里?我,我怎么在這?”
西禾臉上露出笑容,眉眼溫和:“我見您倒在地上便把您抬了進來,您想想,可還記得自己是誰?家住何處?我送您回去。”
老人皺眉想了一會,無奈嘆氣:“我想不起來了。”
西禾便把手里的幾個包子塞她懷中,又把人送到了小鎮官衙處,最后以忙碌為由匆忙離去。
狗子:“……你確定這樣可以?”
那女人一看就是個刺頭,殺人如屠狗,心中根本沒有正魔之分。
西禾御風而行:“你就沒發現么?縱觀她的成長歷史,太順了,唯一的挫折便是修為卡在了金丹期。可這個問題后來也輕松解決。”
“此后修行一路順風順水,直到飛升。”
這種人她太了解了,如此冷心冷清,完全是經歷的太少了,既如此便讓她多經歷幾次……
忽而停下腳步,轉頭望去:“如果這樣還不行,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