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過冬日,春花開遍京城,城門口一輛標有公主府標識的馬車被迫停滯,馬車前大人的驚惶聲、顧家七郎的怒罵聲,一片混亂。
“撞了人就想走,這就是咱們陛下所寵愛的公主嗎?錦榮公主!”
眾人紛紛探頭,就見馬車前一對夫妻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懷中的孩子面色泛青,已是生死不知。
眾人:!!!
孫禮冷下臉:“顧七公子,你不要胡說八道,剛才分明是這孩子自己跑到路中間的,我們根本沒有撞到他!”
顧青臣怒目而視:“沒撞到人孩子怎么會死?你們分明是推卸責任!”
周圍一片議論之聲,看著公主府的馬車眼神滿是責備。
孫禮氣得想打人:“你!”
轉頭就想吩咐車夫直接把人叉走,好給公主讓道,忽然:
“慢著(等等)。”
異口同聲。
眾人轉頭望去,就見一位白衣落拓的病弱少年越眾而出,他掃了眼顧燁身旁的粉衣女子,輕咳一聲,道:“方才在下在茶館二樓,不巧,正將方才孩子出事的一幕看了全程。”
掃了眾人一眼,微微笑道:“公主府的馬車并未撞到人,確實是孩子忽然跑到路中間。”
眾人‘啊’了一聲,有些呆愣。
顧青臣氣死了:“元福,你怎么幫她說話?”
方錦榮惡毒又冷酷,難道不是該被所有人厭惡嗎?這個元福怎么回事?
元福掀了掀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顧七公子,在下知道您怨恨公主逼迫你大哥挨打,但此事乃護國公下令干公主何事?且是你大哥偷人在先,公主就算打人又有什么錯?”
“撞人,欺壓百姓,何等污蔑之詞?”
“顧七公子,您未免太過了。”
顧青臣目瞪口呆。
周圍議論聲一頓,接著更大了。
宋忱音急了,直接開口:“公主殿下!人命關天,即便此事與您無關,但可否請您借馬車一用,先送孩子去醫館?”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反應過來,紛紛讓公主府讓出馬車。
孫禮氣得差點暴走,這群被人牽著鼻子走的蠢貨,街上那么多馬車,憑什么要用他們公主的馬車?
然而,嘎吱一聲,馬車門打開。
“這位小姐所言有理。”
一位紅衣女子從馬車內走出,陽光傾斜而下,灑在她身上宛如渡了一層金光,貌若神女,嘴角弧度微微上揚,耀眼奪目。
孫禮一臉緊張:“公主……”
西禾‘嗯’了一聲,從車上下來:“只不過,送醫館就不必了。”
她在神色各異的眾人目光中,走到痛哭流涕的那對父母前,單膝跪地,伸出手:“把孩子給本宮。”
年輕的夫妻哭聲嘎然而止,看著高貴的公主不知所措。
西禾頓了頓,索性直接接過孩子,手指摸了摸孩子的脈搏又摸了摸動脈,忽然指尖迅速在他胸口點了點,將孩子翻身,輕輕一拍,頓時一塊拇指大的硬糖從孩子的口中吐了出來。
“咳咳咳,哇——”
孩子的哭聲響徹整個街道,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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