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堆什么東西占地實在太大,不可能是此前就存在的,而且擺放得整整齊齊,府里最近也沒讓人往后園子搬過什么。
護衛心中驚異,神不知鬼不覺把如此龐大的物品放進后園子,這只怕不是凡人所為,但他倒是不怕的,身為衛五隊的護衛這點膽子還是有,他左看右看,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怠慢,急急到正院向張德源稟報:“大人,后園子多了許多東西,占了足有一畝地。”
張德源還在倒座房的書房里加班,這也是為了方便護衛們向他稟報事情,倒座房有往南開的窗戶,護衛在窗外說話他就能聽到了。
聽到這話他停下了手中的筆,站起身走出了正院問道:“不是原本就有的嗎?”他問道。
后園子現在不種那么多莊稼了,只留下了南瓜棚當景觀,府里孩子多,他們越來越大,需要的活動空間也更大,再加上京京也經常出來活動,后園子也就荒著了。
“屬下亦無法確定。”護衛說道,他確實懷疑自己是之前沒留意,但萬一不是呢?因此還是應該第一時間稟報大人。
“我去瞧瞧。”張德源跟著護衛一起往后園子走去,他家的路旁隔一段距離都掛著一盞油燈,金屬燈座玻璃外罩,也是工業園區新出的產品,在京城極其暢銷,大戶人家幾乎都換上了這樣的油燈。
看到憑空出現的摞得整整齊齊用麻布包著的這一大堆物品,張德源心中驚異,但他畢竟心思深沉,面上并不表現出來。
“割開外面的麻布。”他說道,用手上提著的油燈仔細察看這些大方塊。
這些方塊每個大約有一立方米,用非常粗糙的麻布包裹住,幾乎聞不到什么味道,壓上去也很結實。
護衛拿下身上的佩刀,對著一個方塊的正中劃了一個十字后讓開,張德源扒開麻布一看,頓時又驚又喜。
這是橡膠啊!而且是上好的橡膠!
難怪他剛才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他以前下鄉扶貧的縣就有橡膠園,許多村民也會通過去橡膠園割膠掙錢,當然做成現在這樣的固體狀態已經經過了好幾道加工工序了。
他定了定神說道:“這是郡主要用的東西,明日搭個棚子蓋起來,算了,還是想法子搬進屋里。”
他繞著這些橡膠走了一圈,這一大堆包裝規格都一樣,應該全部都是橡膠,雖然看起來不少,但其實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并不算多,每一塊都十分寶貴。
只是張曉瑛不在家,張德源對這些橡膠原料怎么加工一竅不通,嚴明昊跟馬道長都比他專業。
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閨女出門這么長時間,中間也就是衛國公府送了兩次她的信回來,現在到哪了也不清楚,說真的,他心里其實揪心得很。
好在衛靖在她身邊,不然除了她哥,張德源是誰也不放心的。
他很想閨女了,以前下鄉扶貧雖說也很久才回京一次,但是可以視頻聊天,能聽到閨女說話看到她把一個小龍蝦剝了殼伸到鏡頭前又眉開眼笑放進自己嘴里,吃的那個美啊!他比自己吃著了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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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兒子,嗐!在現代時就不跟他們生活在一起,來了古代他們也沒感覺出來有什么不同,習慣了。
不被爹媽放在心里的張曉琿正在自己的船艙里寫著航海日志,他的船艙不大,僅僅放了一張不到一米寬的床,床頭一張一米寬的書桌,書桌上放著一個書架,書架上放著六分儀望遠鏡羅盤等物品,床對面掛著一副巨大的航海圖。
這個條件自然比現代時的艦船差遠了,但這對張曉琿來說當然不成問題,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他的身體素質都遠比一般人要好,在現代時,他執行任務需要深入的區域環境遠比現在的環境要惡劣。
這次出海有一隊基建勘測技術人員隨船出來,馬六甲海峽是需要先建設一處海港的,無論是往來商船補給還是軍艦護航都需要,這也是皇帝給他的任務。
張曉琿把這南洋第一個港口選在了現代新加坡的位置,跟馬六甲相比,新加坡位于馬六甲海峽的入口處,是往來船只的必經之路,而且這一帶的海水很深,是天然的優良港口,從現代的發展來看也證明了新加坡的地理位置優勢巨大,是世界上最大的中轉港口,現在他的艦隊就停靠在一處天然港口。
他今天已經帶人上岸去看過了,這個古稱蒲羅中的小島上最早的文獻記載源自我國三國時期的《吳時外國傳》,當時已經有土著居住,但是張曉琿在望遠鏡中只看到一些簡易的棚屋,也許此地曾經也有勢力統治過,但是不重要,現在他來了,那位在1299年到這里建立“獅子城堡”的三佛齊王子也就沒有機會了。
船艙悶熱,他沒穿上衣,那塊凸月形玉佩掛在他的前胸,在現代這塊玉佩是不能戴的,因此自從他上了大學后玉佩都是鎖在家中的保險柜里,但是在大乾,自從再次拿到玉佩以后他就一直戴在身上,看到玉佩,他也會想到帶著另一塊玉佩的女孩,每當這時候,他的心里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不希望這種感覺一直留在心里,便也想過不再戴這塊玉佩,以為看不見玉佩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但是用處不大,他仍然會想到她,內心深處被啃嚙的感覺依舊如故。
他知道自己是對這個女孩上心了,但是這種感覺并不美妙,跟他的第一段戀情完全不一樣。
他的初戀是甜蜜的,連吹過他倆的風都帶著一絲甜滋滋的味道,只是對于菲菲來說不一定是同樣的感覺,所以最后他們分開了,以這樣意想不到的方式。
時至今日,他回想起這段戀情內心已然波瀾不驚,但不知不覺又有一個女孩走進了他的心里,而這次他本能地抗拒,他要忘掉她,而他也覺得自己差不多成功了。
但是差點成功就代表沒有成功,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她的記憶反而越發清晰起來。
最初的印象便是她抱著衛靖像個孩子一樣不管不顧地嚎啕大哭,當時張曉琿是震驚的,他畢竟帶著古代的記憶,對古代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有相當的認知,后來想到她的公主身份,對普通古代小娘子來說是鐵律的事情對她們這些權貴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她也就是一個嬌蠻任性的公主罷了,后來又發現她并不是嬌蠻任性的女孩,反而比自家妹妹還要懂事謙讓,身為公主也比妹妹更能吃苦耐勞,不免讓他刮目相看。
但這些并不是張曉琿對她上心的緣由,畢竟比他那個小心眼又嬌生慣養的妹妹謙讓懂事又吃苦耐勞的女孩多了去了。
也許他的第一次動心,就是在女孩撲倒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接著那塊從她衣領里滑出來的玉佩,牢牢地把她封印在了他的心底。
這是命運對他的懲罰嗎?因為他曾經深深傷過另一個女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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