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為之。”
文奇正拍了拍朱權的肩膀,打算去回徐紫山的話了。
朱權被站在堂下那似笑非笑的謝長姝給嚇得說話也開始了磕巴,“您是……您謝……謝……謝謝大人。”
謝長姝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拖長了音調,“嗯——哼——”
撲通——
朱權一個沒站穩,剛收起翹起著的二郎腿就直接從凳子上栽了下去。
“大人饒命,下官有眼不識泰山。”
“下官……下官不是故意的。”
“下官……”
朱權腸子都悔青了,他就算是說出來個花兒恐怕謝長姝都不會相信了,這下好了,之后在青監司日子難過的不是謝長姝,而是自己這個提學了!
謝長姝信步走到了朱權的身邊,向著他剛剛坐著的官椅坐了下去,朱權連忙站好了躬身在謝長姝的身邊,就連其他兩位學正常修然和彭銳澤也是忙小跑著過來謝長姝的跟前,“參見謝大人!”
謝長姝不經意的擺了擺手,倒是沒急著和朱權算賬,“給我說說府衙內的情況吧。”
朱權捏著汗,生怕謝長姝什么時候發難,“回謝大人的話,下官朱權,是您的提學,這兩位分別叫常修然和彭銳澤,是這里的學正,平日里我們負責幫忙徐大人推演算歷,漏刻等等……”
“相關的資料都鎖在書閣,這是……這是鑰匙。”
朱權暫時不敢跟謝長姝再耍心眼了,乖乖的上交。
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說,眼下是不能給謝長姝再找借口來收拾自己,到時候可要平白的受皮肉之苦。
謝長姝將鑰匙拿了過來,冷眼看著朱權,常修然和彭銳澤,沉聲道,“從前司天副勾的位置空懸,你們隸屬在徐大人之下,聽從徐大人的吩咐也并無不可,但日后這司天副勾之位是我謝長姝在做,你們是我的副官,我們府衙理應上下一心,聽從我的差遣,先前所發生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們計較,但若是之后再犯,別怪我無情。”
“我的意思,你們明白嗎?”
謝長姝鳳眸目光凜冽,不怒自威。
朱權,常修然和彭銳澤幾人迅速點頭。“明白,下官明白!”
“多謝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謝長姝隨手在翻閱案桌上面的卷宗,頭也不抬的吩咐著,“去將整理好的歷法拿給我查看。”
常修然和彭銳澤相互對視一眼,連帶著朱權一起,三個人齊刷刷的從府衙內出來。
“真是邪了門了!”
“一個十幾歲的丫頭,怎么就這么高呢!”
朱權都要懷疑人生了!
打死他他都想不到謝長姝竟然會借著徐紫山的名聲來要到自己的東西,這么順利的就走馬上任了!
他本來還打算打著徐紫山的旗鼓來讓謝長姝難堪,到時候雖然謝長姝表面上還是司天副勾,但畢竟年紀小,又沒什么根基沒什么經驗,在司天副勾位置上難以立足。
誰成想這謝長姝小小年紀竟然精明的像一只老狐貍。
“哎你們說,她怎么就那么懂呢?”
“好歹我們當初上任的時候也都學習了好久才知道司天勾這些彎彎繞繞,那丫頭竟然上來什么都明白,直接給我們戲弄了!”朱權百思不得其解。
常修然和彭銳澤是個膽小的人,且他們才七品,上面的大人們不管怎么算計都沒什么好處落在只的頭上,所以他們也就沒什么心思去參合上面大人們之間的爾虞我詐。
誰用誰輸他們又沒有什么損失。
“可能是來之前有人教導過吧,畢竟是大玄試的榜首,還是六門第一的全能,聽說但是在大玄試考試的時候這個謝大人就態度十分張揚,以絕對的強勢拿到了第一,那些六大家族的少爺小姐都不是她的對手呢!”
“離譜。”
朱權郁悶的走了。
文奇正將自己所探知的消息仔細的報告給了徐紫山。
“大人,這位謝大人看起來不是那么簡單,咱們下次出手的時候可是要小心一些了,不然怕是不但算計不了她,反倒是會被她給反將一軍,那就不好了。”
徐紫山將文奇正的話聽了進去,也覺得對付謝長姝不能掉以輕心了。
“這個謝長姝倒是個人物,是本官之前小瞧她了!”
徐紫山沉聲開口,“我們司天勾部現在還有什么官務是棘手難辦又不討好的了嗎?”
明的打壓不成,就只能背地里使手段去折騰她了。
文奇正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對了大人,咱們司天勾部主要負責算歷和漏刻,但在府衙內有很多陳年舊歷和各種史書殘卷,整理那些東西極其耗費時間還容易出錯,不如就讓她負責這件事情怎么樣?”
“這樣她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出現在大人您的面前,且整理出那些東西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本就分數我們司天勾分內之事,做好了沒有功勞,只是因為太繁復且枯燥這才被擱置到了現在。”
“她即便真的克服了所有的困難整理好也沒有什么功勞,反到是那些舊歷時間太久,根本無從矯正,她若是出錯的話,那大人您便有了光明正大懲罰她的借口了。”
徐紫山贊許的眼神看著文奇正,“還是你最有主意。”
“那下官這就去辦。”
文奇正在司天勾府衙和司天副勾府衙來回之間跑的勤快,沒多久就重新出現在灰頭土臉的朱權面前了,“算你小子運氣好,我們徐大人暫時不和你計較私自將官服和官印交到那個謝長姝手中的過錯了,但是之后你需要怎么做不用我們大人教你吧!?”
“這是自然。”
朱權已經得罪了謝長姝,在謝長姝的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自然不會站在謝長姝的身邊,現在的他只能投奔徐紫山,徐紫山說什么他就聽什么了。
“奇正兄,你說我應該怎么做?”
“還請奇正兄多多指點,小弟感激不盡。”
文奇正將朱權手中拿好的卷宗給按了下來,又轉身走到了一旁的書架旁拿起了陳年舊歷送到了他手中空閑的位置,“朱權兄知道該怎么去處理了吧?!”
朱權眼神發亮,“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