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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么多條鮮活的性命,小氏子的雙拳微微握緊,第一次反抗了蕭玉海。
“皇上,三思!”
小氏子這話說的鏗鏘而有力。
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如此頂撞、蕭玉海瞬間暴起。
他一把掐住了小氏子的纖白的脖子。
“連你也敢忤逆朕了?”
咬牙切齒的聲音、配上他如今猙獰的表情,活像是要將小氏子給生吞活剝了去。
小氏子命脈被制,面色瞬間變得漲紅無比,面上流露著十分痛苦的神色,口風上卻是絲毫不改。
“皇...上...您…要…三...思...啊...”
小氏子前前后后伺候了蕭玉海將近十年,無數次的猜想過自己將來、會不小心闖下怎樣的禍事、又該怎樣化解,對應危機。
卻獨獨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句規勸,而被蕭玉海活活掐死。
他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黑暗籠罩在他的頭頂,隨即下沉,離他越來越近,幾乎下一瞬就要將他徹底吞沒。
瞧著垂死掙扎的小氏子,一股詭異的快感從蕭玉海心底蔓延,他的眼尾染上興奮的顏色,手上的力道因此加重了幾分。
小氏子只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越來越難;終于出于求生的本能,小氏子伸手抓住了蕭玉海遏制自己命脈的手。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的、為自己爭取著那微弱的一線生機。
見小氏子竟然還有力氣與他進行反抗,蕭玉海的神色有些不虞;正準備再做點什么,讓小氏子明白他現在所做出的反抗皆是徒勞。
這時,他的雙腿以及另外一個只手先后被人制住;是承恩殿里那幾個大氣都不敢出的小太監。
小氏子平日里雖然得蕭玉海的寵,待其他人卻極為和善,他眼下會遭這一難、歸根究底也是為了保護他們這些卑微到塵埃里的人。
因此他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蕭玉海就這么將小氏子給掐死。
一番合計之后,他們幾人達成了共識;雖然他們的力氣不大,但勝在幾人分工明確、配合默契;摁手的摁手、抱腿的抱腿、齊心協力之下、竟真的將小氏子從蕭玉海的虎口解救了下來。
雖然他們同心協力做出了反抗,但蕭玉海畢竟是皇帝;如今即使到了陌路,余威依舊尚存,骨子里對皇權的畏懼,讓他們出了做出制止他的事兒,便再也不敢逾越半分。
蕭玉海被幾名太監合力摁回了龍椅上,氣急敗壞的他大呼道:“反了,反了,你們一個個的也要跟著造反不成?”
回應他的是無盡的沉默。
小氏子這邊被解救之后,被人攙扶著坐到一旁地上拼命的咳嗽起來,脖子上醒目的掐痕彰顯著蕭玉海先前的暴行。
盛京城外。
婁蒼帶著誅邪的一眾精銳,藏身于城外的一片山林之中。
在他的身后不遠處,一位衣著華貴的男人被五花大綁在一顆歪脖子樹上。
他沾滿污泥的雙腳、凌亂的衣冠、無一不在彰顯著這個階下囚此時的狼狽。
走近細細一瞧,此人不正是失蹤了一夜,尋不到蹤跡的太子殿下么?
此時的蕭宣姿態狼狽、意識模糊,整個人那里還有那個老實沉穩,意氣風發的太子風范。
他長到這么大、一路都是順風順水的,從來沒有那一日、像今時這般狼狽。
手腳被縛不說、嘴里還被塞了一坨、不知道是從那里扯下來的破布,一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在他口內蔓延,惹得他十分想作嘔;偏生他的左右兩側、各站著一個眼神銳利又冰冷的蒙面人,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苦苦憋著。
因為他們各自的手中都拿著一把手掌寬的大刀,刀刃十分鋒利,隱隱泛著銀光,讓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昨夜被抓來后蕭宣不是沒反抗過,結果迎接他的是雨點般密集的拳頭;一下又一下,揍的他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錯了位,經此一遭蕭宣便徹底學乖。
他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弄出絲毫動靜,背地里則在悄悄尋找自己脫身的可能;然而數個時辰過去,他身側守著的二人如雕塑一般,紋絲未動。
婁蒼那邊,抬頭望了望添,瞧著日頭應該已經到了正午。
心中不免有些疑惑,為什么盛京城中還沒有信號發出來?
閣主,莫不是把他們給拋在了腦后?
再這么拖下去,可就要日落西山了。
這時,手下有個手下等不住,靠近婁蒼問道:“二當家,咱們還要等到何時?”
今日的盛京城,除了一早進城了的那一只昌平軍,便再沒有其軍隊出入。
若是城內亂了,里面的百姓不可能不往外溢;若是沒亂,如此平靜也太詭異了。
婁蒼正準備回上一句話:再等等;便耳尖的聽到一陣馬蹄聲。
他眉間染上了幾許不解,立即抬手示意其他人呆在原地不要動,不要發任何聲音。
他則繼續側耳傾聽。
這一次、他聽到的動靜與先前有了些許的差別;除了先前聽到的馬蹄聲之外,還多了許多腳步聲。
聽著他們行進時發出的動靜,婁蒼猜測應該是一只軍隊,至少百人以上!
婁蒼沉吟了一瞬,立即伸手指了一個方向,打出一個手勢。
緊接著誅邪精銳中走出一人,向著婁蒼指示的方向前行,轉眼便不見了身影。
做完這一切,婁蒼回首看了蕭宣一眼,吩咐道:“將他帶下去。”說完做了一個砍脖子的動作。
蕭宣見狀,那里還記得自己準備的悄悄逃走計劃;掙扎的發出‘嗚、嗚、嗚’的嗚咽聲。
婁蒼看著突然瘋狂掙扎的蕭宣,又看了一眼身側的下屬。
“他這是怎么了?”
下屬撇了一眼,淡定的回道“大概是在說您不能殺他。”
經下屬這么一提醒,婁蒼回想起了自己方才的動作,心中明白這個什么太子應該是誤會了。
他懶得與蕭宣解釋,再次抬手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讓看守他的人趕緊將他弄暈,免得回頭被旁人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蕭宣再見這個動作,變得更加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