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寧妙臉色如此的難看,寧婉想起來了,大姐成親的時候,整個書院的夫子來了一大半道喜。
“汪有才在青山書院讀書,也算是他們的弟子,這,大姐你別想太多了。”寧婉這么勸道,寧妙卻搖頭。
“汪有才雖然在青山書院,但是他名氣不大,平日里跟這些夫子也不過是表面交情。二叔和三叔,他們都是書院出來的學生,便是為了二叔和三叔的面子,也不該有幾個夫子來。”
她是真的沒想到,青山書院來了這么多的人,這不是等同打了他們寧家的臉嗎?
寧妙不在乎汪有才娶妻,但是她在乎寧家的臉面。
聽到這里,寧婉和寧銳都皺著眉頭,只有寧茉淡定一笑道:“誰說來了就是給他面子,沒準是來找事的。”
眾人:……說的也有道理啊。
當然有道理,因為那請帖還是自己送過去的呢。讓書院的人看看,汪有才是個什么貨色。
此刻汪有才十分的緊張,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這幾個夫子突然來了。
他可不敢讓夫子們來參加自己的婚事,畢竟他可是跟寧家的大姑娘合離了。
這些年,青山書院雖然出了不少學子,但是有名氣的就那么幾個,寧家的二老爺和三老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書院一直是引以為傲的,夫子們也是時不時的提起,這些年他在書院自然知道這兩位的名氣。
因此他敢休妻,但是卻不敢說是自己的意思,反而讓親娘出去當擋箭牌。到時候他便能占著一個孝道,不得不為之,情非得易的解釋。
可是現在,夫子們竟然來了,這絕對不是好事情。
“學生汪有才恭迎諸位先生,諸位先生,今日是不才弟子新婚的日子,諸位先生能來喝杯喜酒,學生深感榮幸。”
汪有才這么說也是不得已的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實在不行書院不去了,但是這個面子不能現在全丟了。他總不能今日請罪吧。
“你倒是春風得意。”一個夫子這么說道。
“我看是小人得志吧。”另外一個夫子也跟著嘲諷。
這個汪有才跟寧家姑娘合離了,回到書院一個字都沒說,反而說是自己受傷了,這些天不能來。
看看,這胳膊腿不是好好的嗎?原來是怕他們知道了,將他攆出去吧。
一陣熱鬧,花轎也來了,汪有才更加著急了。
“先生們還請里面坐,學生也有苦衷,還請先生們諒解。”
汪有才這么說,幾個先生便看看彼此,反正也來了,就看看這個熱鬧,聽聽他的說辭。
其實他們是來走一趟,回去好和書院有個交代的,這個汪有才,不能讓他留在書院了。
不過既然他們來了,花嬌也到了門前,他們倒是不能落個刻薄學生的名頭。
幾個人走了進去,正堂上找了位置坐下,眾人看到幾個夫子,紛紛不敢說話。那可是塢城的青山書院,他們可不敢得罪了夫子們。
據說這些夫子都是大家族的人,有些還曾經為官呢!
正堂一會兒就熱鬧了起來,大家歡呼著,汪有才拉著蘇環走了進來。蘇環頭上是大紅色蓋頭,看不清楚容貌。
而就在汪家人得意的準備拜天地的時候,突然一個男子站了出來,大喊一聲:“且慢!”
眾人:……哎呀,這是來鬧事的啊。
地上跪著的蘇環整個人都僵硬了,后背汗毛倒豎。她沒想到崔饒會來!
蘇環的想法很好,她給崔饒一些銀子,將他給打發了,然后自己嫁給汪有才,做汪家的少奶奶。
自己肚子里有孩子,就有了讓汪家人低頭的底氣,她未來的日子一定過的好。
只有崔饒是個麻煩,平日里給他點銀子就行,那個人沒什么本事,也沒什么志氣。
所以說,蘇環和崔饒雖然是一伙的,但是并不是一條心。這也是為何崔饒突然出現,蘇環一點準備都沒有!
“崔兄,你這是要做什么!”汪有才憤怒的問道,他不明白,自己新結交的朋友怎么會突然如此。
難道是因為最近他輸得太慘了,準備鬧事嗎?
此刻人們都在看熱鬧,竟然沒人阻止崔染,什么時候這平安鎮的人都這么不善良,不淳樸了。
“汪有才,你喊我一聲崔兄,我便不能讓你受騙,這個女子,你不能娶。”崔饒這么說道,汪有才愣了。
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能娶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嗡嗡聲,就好似很多蚊蟲在耳邊一樣。
他有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也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今天自己要完!
“汪有才,這個蘇環肚子里懷著的不是你的孩子,而是我的孩子!”
崔饒直接這么說道,整個屋子里寂靜無聲,沒想到吃到這么大的一個瓜,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你放屁!”汪家夫人一聲怒吼,接著暈了過去。
“哎呀,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不然這人能站出來嗎?”
“這個女子懷了身孕?這還沒進門呢吧?”
“你知道什么,他們早就住在一個院子里了。”
大家議論紛紛,吃瓜的熱情一個比一個高,而那幾個夫子面面面相覷。他們只是來走個過場的,他們也沒想到能碰到這樣的事情啊。
“崔饒!你為什么這么做!是不是寧家,他們給了你錢財!”汪有才這么問道,崔饒一臉委屈和冤枉,他們若是給錢就好了,他也不至于如此憋屈。
他們沒給錢,他們給的是毒藥。
“汪有才,你這是何苦呢,你自己生不出孩子你自己不知道嗎?這蘇環的確是我的妻子,我是有婚書的,她來投靠的時候肚子里就有了我的骨肉。”
眾人:……這是什么復雜離奇的劇情啊。
“你胡說!”汪夫人好不容易清醒了過來,聽到這話差點又暈了。
“呵呵,汪夫人你也是有意思,磋磨兒媳婦就算了,怎么還喜歡給兒子戴綠帽子呢。
蘇環來你家才三個月,肚子里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汪家的。
不是你家的血脈,非得要認回去,何必呢,我有沒有胡說,你問一下蘇環不就知道了嗎?”
崔饒這么說道,眾人就看到地上坐著的新娘不斷的哆嗦,一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