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也沒想到,周一會找到了人,所以他們不需要跟著鏢局走了。
不僅找了人,而且分配的很合理,寧銳身邊跟著木頭貼身保護,寧茉的身邊跟著飛音。而周一和程實負責整個隊伍前行的安排。
出發的時候,大老爺再三的叮囑寧松,寧松是第一次獨自出門,他心中有些忐忑,總覺得不放心。
可是看看寧茉身邊的幾個護衛,他又覺得有底氣了,這幾個一看便是經驗豐富的江湖人。寧松跟著不像是去照顧人的,反而像是跟著寧茉他們去長見識的。
“母親您放心,我一定會吃好喝好的,不會生病的。父親您也放心,我會照顧好弟弟和妹妹的。大妹和小妹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帶禮物回來的。”
全家人看著寧松,真是一點也不放心。
你知道這次去干嘛的嗎?主要是保證自己安全啊,看看人家這幾個護衛,真不需要他多費心什么了。
而寧茉這邊也跟老夫人和老太爺保證,他們會盡早回來。兩位老人知道無法挽留了,為了不耽誤行程,還是讓他們早些趕路。
“姐姐,咱們以后還回來嗎?”寧銳情緒不高,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可還是忍不住的傷心。
“會回來的。等到你考秀才的時候,咱們肯定要回來,你的戶籍在這里。”
寧茉這么回答,寧銳就好似得到了承諾,飛速的點點頭,姐姐說會回來的就一定會的。自己現在六歲了,他得盡快學,早點考秀才才行。
林姨娘見到兩個孩子如此,心中多了一絲感嘆,雖然他們不是寧家的孩子,但是卻將這里的人當成了真正的親人。
一下子想到了林家,林姨娘的心中很忐忑,不知道林家現在是什么情況,家人可還好?自己回去,他們又會是個什么態度呢?
看看寧茉和寧銳,林姨娘笑了笑,不管娘家人如何,能不能接受自己,她都有家了。
她有兩個聰慧的孩子,還有真心對待他們的寧家人,她已經不怕,因為她有家人了。
“娘,喝點熱乎水吧。”寧茉將茶水端給林姨娘,林姨娘卻搖頭道:“還是少喝點吧,這路上想要方便可不容易。”
寧茉愣了一下,這才想到這是一句大實話,想要半路方便的確是不容易,這里沒有公廁啊。
“行,那就吃點果子吧。”
寧茉這話讓林姨娘笑了起來,沒錯,趕路無聊,若不做點什么,的確是容易讓人覺得難捱。
“你要不然跟著娘學學刺繡?”
寧茉:……她看起來那么閑嗎?
“不了,我還是看書吧。”寧茉不敢偷懶,專心的拿起了書本。
看書是正經事,雖然寧茉是個女孩子,不能走仕途,但是林姨娘覺得,寧茉多讀書能長見識。
若不是寧茉讀書怎么能做出來鹵菜?怎么能知道釀酒的事情?這些都是有用的本事,所以多讀書是好的。
林姨娘低頭縫制手套,這是給木頭和飛音他們的。三人才加入隊伍,趕路配備的東西沒有周一和寧松他們那么齊全。
飛音聽著里面的對話,心中暗暗的在評估每個人的性格。未來還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她需要掌握每個人的性格和喜好,未來相處起來才能順利。
此外,她也會好奇,寧茉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聽到周一講的那些事情,飛音總覺得不真實,會有女子這么厲害嗎?
可以說,寧姑娘除了不會武功,幾乎是全能了。
而此刻,在塢城的城門口,一輛低調而奢華的馬車正在加速通過,過了城門,杜靈悅才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葉神醫,真的要走嗎?”
杜靈悅很是遺憾,這位可是未來整個王朝都追逐的神醫。若是能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那么很多事情會順利的多。
“已經叨擾了許久,我在這里已經沒有能做的了,自然是要離開的。”
面對這樣的回答,杜靈悅知道自己強求不得,拿出來了一個盒子,里面是五千兩的銀票。
“這是這次的醫資,這次勞煩葉神醫這么長的時間,這全當是一點心意。”
“這怎么能行!我沒為楊家大公子做什么,無功不受祿,還請杜小姐收回吧。”
面對這樣的葉神醫,杜靈悅越發的覺得果然是高人,不為金錢所動搖。哪里像是那個什么野郎中,竟然直接拿走了一千兩黃金,每個月的藥丸子也要幾百兩。
“葉神醫不要這么說,你留下的方子千金難求,若這點銀子都不肯收下,我如何能安心。
葉姐姐你有醫者仁心,懸壺濟世的風范我懂得,但是這世俗之中,總少不得黃白之物。這銀子姐姐收下,便能拿來救助更多的人,豈不是高義?”
杜靈悅一番說辭,葉神醫還是將銀子收下來,帶著自己的丫鬟和護衛逐漸的消失在了城門口。
杜靈悅看著遠去的葉神醫,也不知道葉神醫這么著急往北上,到底是為了什么。根據自己的記憶,未來一段時間,北邊可不安寧呢。
但是自己已經委婉的提醒了,可她偏要如此,自己也不能阻止。想來作為神醫,她能逢兇化吉吧。
“小姐,咱們回去吧。”小丫鬟這么說,杜靈悅卻問道:“聽說昨天有人去楊家送了藥?”
“小姐,咱們的人沒見到送藥的人。但是從大公子院子里打探出來一個消息,說來送藥的是個美貌的女子。”
“一個美貌的神醫?這倒是有意思,一下子就碰到了兩個。”
杜靈悅語氣中充滿了嘲諷,至于這送藥丸的女子,她倒是不擔心。下個月自己一定找個機會去楊家住上一段時間,她就不信自己一直見不到。
杜靈悅并不知道,寧茉已經走了,她還真是見不到。
而此刻被她揣測的葉神醫摘掉了自己的面紗,誰能想到,聲名遠播的葉神醫,竟然也是個美貌女子。
黑發如鴉,眉如墨畫,一雙杏眼,小巧的瓊鼻,微微翹起的嘴角。雖然相貌不算頂尖的美麗,也是少見的美色了。
她身邊的小丫鬟一邊泡了杯熱茶,一邊抱怨著說道:“這杜家到底是根基太淺了,這段時間真是委屈小姐您了。”
丫鬟這么說著,親手幫著葉紫蘇擦拭雙手,這雙玉手才緩緩的端起了羊脂玉做成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道:“就你挑剔,杜家也是用心招待了。”
“哼!說什么用心啊,將小姐求了去,結果放著小姐的方子不用,反而用了個野郎中的藥丸。我看這楊家大公子早晚要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