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看,這就銀票和從你張家搜查出來的一模一樣!”
劉知府扔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下去,讓張同知看清楚。他覺得此刻簡直是自己的高光時刻了。
看看自己扔一百兩時候那不心疼的樣子,簡直太爽了。真想要再扔一張下去的。
張同知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不可能啊!
這凝露膏是自己的,銀票還是自己的,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但是事實就放在眼前,自己仔細的認證了一下,這銀票真是自己做了記號的。
“這不可能!”張同知這么說著,憤怒的盯著劉知府。
可是他從劉知府眼神中只看到了鄙視,好似這件事情真是他做的一樣的。
張同知:……特么的,老子真是被冤枉了啊。
但是到底是誰呢,一定是有人背后做了這么事情,但是到底是誰呢!
張同知看看四周,突然猛的看到了寧茉。
好似一切的不對勁都是從她到來開始的,若是這么算,那么這件事情是不是也是她做的呢?
“你,是你!”張同知看著寧茉還是有些猶豫。
“張同知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呢。我做了什么嗎?”寧茉笑著問道,眼神中的挑釁卻太明顯了。
張同知瞬間就明白了,這些真是寧茉做的,只是為何。她到底為何要這么做啊!
“你為何這么做!”張同知不問別的,只問原因,他覺得寧茉這么做,必然是有一個理由的。
“我真不知道張大人在說什么,不過我和張大人的確是有些矛盾,第一次見面就差點大打出手呢,也難怪你懷疑我。”
寧茉這么說,張同知也的確是愣了。難道就為了第一次見面那么一點小矛盾,她就能這么害自己?
張同知怎么都想不到,而劉知府一點也不耽誤,直接就給張同知定罪了。
勾結盜匪,誣陷命官。
這不管是哪一點都得脫下官服的,所以劉知府直接就給張同知收押了。而且這口供上面還強行摁了手指印,速度很快,態度很堅定。
他怕了,這個姓張的簡直是可怕,所以他怕張同知翻身了,直接給他按死。
雖然到了最后張同知都沒有承認自己做的事情,但是人證物證都在,劉知府覺得可以定案子了。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張同知到底為何這么做,只是為了給上司送禮物,只是為了一個升值的機會嗎?
但是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是張同知死便是自己亡了,所以他只能下狠手。哪怕仍然是有不清楚不明白的地方,也是要盡快定案的。
而張同知也想不明白,為何好好的成了這個樣子。但是他也明白一點,時間越長對自己越是不利,因為他真的曾經讓人搶了劉家的藥膏。
他身上還有更多更大的秘密,若是劉知府抓著不放,那么很顯然,自己的大秘密就暴露了。
更何況,現在正是緊要關頭,自己不能出事了,他還有任務要完成。
所以在劉知府宣布要將他給收監的時候,張同知并沒有反抗,而是順從的跟著走了。
不過即便是如此,他還是看了一眼寧茉。當然,寧茉也笑容滿面的看著他,一點也不怕。
劉知府看看兩人,總覺得自己好似有點多余。到底是自己和張同知的恩怨,還是他們兩個有恩怨啊?怎么心中總是有一種錯覺,自己好似一點也不重要,只是他們兩人對戰的一個臺子而已。
劉知府將這種不舒服的感覺給甩掉,然后興致勃勃的想著,趕緊回家,告訴媳婦這個好消息,他們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可是寧茉覺得,這不過是個開始,后面還有更加精彩的劇情呢。
夜深人靜,巷子內人影閃動,一個中年男子穿著洗的發白的長衫,看著面前的人。
“你是說,張大人要提前動手了?”
“大人說夜長夢多,現在劉知府已經先下手為強了,若是咱們不出手,那么他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如此回答。
穿著夜行衣的手下說話的時候低著頭,雖然他是張大人的人,但是在這個溫文爾雅的先生面前,他根本就不敢抬頭。
別看他對外的身份是教書先生,別看他平日里十分的溫和,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就會知道,這人是個身披好人外衣的可怕惡鬼。
他殺的人到底有多少沒人知道,但是聽說當年為了傳遞出去任務消息,他曾經毫不猶疑的下手殺了二十個手下。
那可是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為了一個消息,竟然殺了他們,可見這人的狠毒。大人和這樣的人合作,也是無異于與虎謀皮。
現在大人被關了起來,這位先生會不會聽話,誰也不知道,他也是心中懷著僥幸來的,若是不行……那他也要為自己謀一條后路了,總不能跟著陪葬啊。
“好,我答應了,告訴你們大人,我們提前行動吧。”那個身穿灰衣的先生這么說道,讓面前的黑衣人松了口氣。
“多謝先生。”黑衣人仍然是十分的恭敬。
“不用客氣。”灰衣先生如此回答。
等到張大人的人都走了,才有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接著說道:“先生,咱們真的去救他嗎?”
“救他做什么?他的人就能將他給救出來了,咱們啊,還是去做咱們的事情吧。我只是答應他提前行動,可沒答應救他。”
聽到先生這么回答,老婦人點點頭,而后飛速的后退,顯然是去發放消息了。
一個時辰之后,城中一處巷子火光四起,眾人紛紛逃命,可還是有人不行殞命了。
這其中便有一個教書先生,還有一只照顧他的啞婆婆,大家只覺得十分的悲痛。
雖然他們的房子也被燒了,現在也沒容身之處。但是大家還是拼了一些銀錢,買了一口薄棺,準備將這位有學問,又好脾氣的先生給安葬了。
他們并不知道,這人并沒有死,而這安葬的人,又死的多么的冤枉。
而與此同時,寧茉這邊也收到了消息,看著外面逐漸亮了起來的天色道:“咱們的人到了嗎?”
周一的臉色微微一變,而后點點頭,他想到了信中少爺的憤怒,想想自己可能受到的懲罰,真是很想要哭一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