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市的春天還留著些許的寒意。
今天是3.8婦女節,老板大發慈悲給公司的全體女性員工放假半天,幾名女同事正興奮地收拾自己的包,順便商量著午飯吃什么,閆思蕊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手機就響了起來。
“Hey,Siri。”
閆思蕊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興奮的喊道。
聽筒音量并不大,可架不住辦公室安靜呀,這么一大嗓門,周圍的同事都聽見了,她對著眾人尷尬的笑了笑,然后小聲說到:“蘭姐,你要干嘛。”
閆思蕊不止一次為自己的名字而煩惱,并且反抗的話說過無數次,可放在她蘭姐身上壓根就沒用,閆思蕊只把怨氣都撒在了某某斯和自己手里的水果手機上。
“你放假了吧,下午有空嗎?”
“沒空。”蘭姐這樣問準沒好事兒,閆思蕊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行,現在出門,你家對面的洗浴中心見,我在大廳等你。”蘭姐說完立即掛斷電話,根本不給閆思蕊拒絕的機會。
蘭姐名叫蘭錦,是閆思蕊的好姐妹,兩人同年生,今年都是32歲,在上一家公司工作時認識的,可身為同事的她們關系并不好,也不知是怎么了,相反辭職后兩人關系反倒親近了起來,不說是閨蜜吧,但稱一句小姐妹兒還是沒問題的。
而她蘭姐最大的一個愛好就是給她介紹對象,閆思蕊父母離異有了各自的家庭,自然就不管她了,而她是和奶奶爺爺一起長大的,但爺爺奶奶也在她念大學時相繼去世了,所以從那時起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不過有一點還好,爺爺奶奶生前把房子過戶給了她,不管怎樣她都還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蘭錦結婚早,32歲二胎都生了,再看看她,到現在還是單身,獨自幸福的事情蘭錦可做不出來,見沒人管她這些事兒,自己便擔起了這個重任。
閆思蕊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蘭姐給她介紹的對象條件都很不錯,可閆思蕊被蘭姐安排相親無數次后,做出來了一個總結:她蘭姐年紀大了后,越發的不靠譜了。
當閆思蕊站在洗浴中心時,就該想到這事兒不簡單。
當她和一名陌生男人交換微信時,這就該想到她又被她蘭姐給抗了。
那男人掃過閆思蕊的二維碼后,看到她的微信名后,開玩笑的說到:“閆思蕊,Siri,你的名字真有意思,你朋友會不會對你喊Hey,Siri然后你和手機同時答應。”
面前的男人話音剛落,她的手機機械的回答:“我在。”
兩人瞬間有些尷尬。
如果不是公司有要求必須用真實姓名,她絕對不會給人開她玩笑的機會。
不等閆思蕊說話,蘭錦直接就把她拖進了女生浴室。
閆思蕊就很奇怪,先不論她蘭姐哪里找的這么多男同志給她相親,就這地點,洗浴中心相親合適嗎?
“啊,蘭姐,合適嗎?”閆思蕊瞪了蘭錦一眼,表情嚴肅的問到。
蘭錦露出一臉你不知我苦心的表情,回到:“怎么就不合適了,你看看啊,在咖啡廳相親沒成,在餐館相親沒成,在自助餐廳相親沒成,在游樂園相親也沒成,在書店相親還是沒成,絕對是相親的地方沒選好,相信我,這次在洗浴中心相親一定沒啥問題,實在不行咱們下次換成游泳池相親也行。”
“那還是相親嗎?”閆思蕊無語,無論是洗浴中心相親還是游泳池相親這兩地方都不合適。
蘭錦一臉激動的說到:“怎么不行了,你要相信你小姐妹兒啊,你小姐妹兒不會坑你的。”
“你確實不會坑我,因為你自已就是個坑。”閆思蕊無奈地說到:“你就不能提前告訴我嗎?”
“我要是提前告訴你,你不來了怎么辦,這可是我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一會兒咱們進去后先洗澡做汗蒸,然后晚上去自助餐廳碰頭,這里面的自助餐可好吃了。”
“你是為了吃才約到這里的吧。”她就知道是這樣。蘭錦茨口否認:“沒有,絕對沒有。”
“我信你個鬼,我是有多傻,信你的鬼話。”閆思蕊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轉身朝里走,不理她蘭姐,畢竟花了錢了,干嘛要浪費呀。
兩人轉了一圈找到了換衣柜,正換著衣服,蘭錦見她不說話,便接著說到:“其實那男的還不錯,是老高的同事,工資和老高一樣,一個月工資一萬多,家里拆遷兩套房呢,父母健在還獨子,關鍵是公婆住對門,即不用住一起就能幫忙帶孩子,多好呀。不像我們家,老高提前了解過,他只是人比較老實社交小了點,所以才拖到35還沒結婚。”
老高是蘭錦的老公,他們家就是一大家子擠在一間60平的小房子里,上兩,下兩加上他們,一共6口人,住起來的確緊緊巴巴的,相比起來這男的條件的確是很不錯了。
“我知道,你每次給我介紹的我也有認真了解過相處過的,只是都不太合適,希望這次能成吧。”
蘭錦知道閆思蕊沒說假話,畢竟她是介紹人,兩人相處的情況她還是能了解到的,便答應到:“嗯,別有壓力,不行你蘭姐再給你找。”
“好,我知道了。”
關上換衣柜的門,兩人拿著毛巾就朝里走了過去,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后‘啪’的一聲巨響。
兩人回頭,就看到一名中年女人摔倒在她們身后,身上的浴巾也滑落了下來,幸好這里都是女人,倒也沒什么。
兩人離這名中年女人并不遠,三步做兩步迅速走上前攙扶,等人坐起來后,便問到:“您沒事兒吧。”
那女人‘哎喲’了半天,這才緩過來說到:“沒事兒,這地兒也太滑了。”
“是呀,您小心些,看看能不能起來。”
那女人試了試,可腳底像抹了油似的還沒站起身就又滑了一跤,連帶著上前攙扶她的閆思蕊和蘭錦也摔倒在地。
‘咚。’的又是三大聲巨響。
“啊。”
“哎喲。”
“哎呀媽呀。”
而閆思蕊這一跤摔的有些狠了,感覺眼前一黑,意識竟有些渙散了起來,隨即那女人便喊到:“血啊。”
“血,誰的血?”閆思蕊意識模糊地想著。
隨即聽到了蘭錦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似乎是在叫著她的名字,“思蕊,蕊蕊。”
可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不等閆思蕊給出回應,她意識不支,隨即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