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菜的香味早就彌漫很遠了,大家這么一忙活就是幾個小時。
此時天已經全黑下來了,去縣里上學的孩子們也聞著味圍了過來。
見村民們一個個的都自覺排起了隊,可她家大人一個都沒看到,不由得就有些急了,不等了,閆思蕊拉著閆樂就去排起了隊。
打菜的速度很快,一人一勺打完就走,不一會兒就排到了閆思蕊,那嫂子見閆思蕊的個頭都還沒架起來的鍋高呢,不由得問到:“咋就你們倆小的來排隊,大人呢。”
“我就是大人啊。”閆思蕊把碗朝著那嫂一遞,便說到。
那嫂子先是一愣,隨即和周圍人一起笑開了花,你說這話說錯了吧也沒錯,可沒錯吧又不對。
閆思蕊年紀雖小但輩份是不小的,和她們這些婦人在一起,喊聲嫂子或者姐都行。
可按年紀算,這不就是家里的孩子嘛,可這孩子又說的一臉真誠,一時間也不知該怎么回,而且又有些好笑,便都笑出了聲。
那嫂子笑過后說到:“是說你們家年紀大點的人呢,這剛燉好的,一會兒燙到你了娘該心疼了。”
這是不給她打了?
如果現在離開了她是不是又要重新排隊啊,閆思蕊朝后頭看了一眼,抱歉,天太黑她看不清隊尾在哪兒,況且她才不要重新排,直接站在原地大喊一句:“閆思文,閆思武,在哪兒呢。”
閆思蕊相當豪爽的一嗓子讓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呵,這大嗓門,有她娘年輕時候的風范,當然也順便喊來了兄弟倆。
其實兩人并不遠,和村民們一起看切肉呢,你一句我一句的,相當熱鬧。
正聊的起勁,突然被一聲稚嫩的酷似她娘的大嗓門一嚎,渾身都嚇的一個激靈,趕緊隨著聲音尋了過來。
本就離的不遠,也就是人多看不清,這會兒兩步路就從人群里擠了出來,剛出來就看到了兩孩子在這兒。
閆思蕊咧嘴笑了起來,一臉天真地說到:“二哥,三哥排好隊了,打完菜咱回家吃飯啊。”
兄弟倆一愣一愣的,還沒搞清楚剛才的聲音是咋回事兒,就直接被拉過來打菜了,打完菜跟著閆思蕊和閆樂就回家了。
搞不清楚狀況的還有剛才打菜的和排隊的,見人走了,那嫂子手里的鍋鏟這才又動了起來,隨即笑到:“這閆老太又給生了個自個呀,以前怎么沒看出來這么機靈呀,以后肯定也是個出息的。”
一邊幫忙的嫂子聽到這話也附和到:“你還真別說,還有些有閆老太年輕時的風范。”
要說她這性格像王大丫嗎?并不是。
她原本就是這樣的性子,比較潑辣,性子又比較急。
之前不過是剛穿越過來對大家不熟,隨后又因為空間差點被發現了,更是小心謹慎了許久。
這不是事情過去了嘛,再加上她前世今生都沒吃過殺豬菜,身為干飯人,要干的飯就在眼前卻干不了,這她怎么受得了,一著急便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就嚎了一嗓子。
身后那些議論的聲音閆思蕊一個都聽不到,她的眼里全都是殺豬菜和彌漫在整個村里的肉香味。
等四人回到家里,上學回來的孩子正在往桌上端肉呢。
光一個肉菜也不夠,季紅英又把今天挖的野菜給炒了,又給蒸了些窩頭,一家人火急火燎的上了桌,自顧自的就吃了起來。
殺豬菜最吸引她的就是血腸了,血腸她之前在網上有買過,可蒸的時候直接把外頭的腸衣給炸開了,調的沾料味道也不太好,所以吃起來口感并不怎么樣。
但她們今天吃的血腸味道簡直不要好太多,吃過殺豬菜又夾了一大塊豬肉和燉軟乎的土豆,土豆和窩頭吃起來還行,可這肉吧,她的小牙齒撕半天沒撕動。
再一看坐在一邊的閆樂,正在經歷著和她相同的問題。
閆思蕊放下筷子直接用手吃了起來,咬是咬下來了,但在嘴里還是嚼不爛,并且嚼多了腮幫子還有些累,吃了一會兒閆思蕊就不想咬了直接停了下來。
這肉香是香,可也太費牙了。
見桌上的人都不吃野菜,她夾了一筷子就塞進了嘴里。
好家伙,差點沒吐出來。
這野菜少鹽少油的,嚼起來伴著苦味,那口感就不用說了,跟外頭的野草相差無幾,味道甚至更加沖一些。
要不是不能浪費糧食的想法已經在她腦子里根深蒂固了,她一定給吐出來。
可此時桌上其他孩子們吃的狼吞虎咽的樣子,她怎么好意思給吐了呀,咬了一口窩頭死命的把野菜給吞了進去。
閆樂坐在她旁邊,整個過程看的一清二楚:“小姑,野菜不好吃,吃肉吧。”
“嗯。”
接下來的晚飯又再度進入到費牙口的行列當中,一邊忍著腮幫子的酸帳,一邊在嘴里嚼著美味的豬肉,總算是把這餐給吃完了。
今天的晚飯吃的要比平時久,可速度一點也不比平時慢,眾人也都酒足飯飽地靠在椅子上摸了摸這段時間以來頭一次吃飽的肚子,一家人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春芳春香正起身收拾碗筷,就聽到了門口的敲門聲。
此時的劉老太帶著劉興華上了門,并且手里還拿著一只野雞。
如果閆思蕊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他們父子倆打獵打到的那只野**。
兩人打著招呼進了屋,大家的目光都鎖在了劉興華身上,他今個可是給村里打著了一頭野豬啊,誰見到他不是笑逐顏開的,王大丫也一樣,迎上去后就問到:“這么晚了怎么過來了啊。”
“算著時間呢,吃完了飯還沒睡,今個多虧了你們家蕊蕊了,不然咱們吃不到肉,還指不定還要出啥事兒呢,這是父子倆今天打來的野雞,給你送來添個嘴。”
劉老太實事求事,歸閆思蕊的功她一點都不占,要知道如果沒有閆思蕊遞過來的刀,他家孫子真指不定會有什么后果呢,現在想想都一陣后怕呢。
“這事兒還是你家興華的功勞,我家蕊蕊還是個孩子能做什么,快拿回去。”王大丫推辭著,不過面上卻笑開了花。
自從閆思蕊出生后,她最樂意聽到的話并不是兒子多有本事兒,多能耐呀,而是她這小閨女多聰明這類的話,劉老太一下就抓住了重點,連續夸了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