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思蕊搬著凳子就朝灶屋里頭走了過去,給自個擺好凳子站上去后,拿起鍋鏟淺嘗了一口。
嗯,的確差點味兒,但其實說白了就是調料不夠。
閆思蕊意思意思加點鹽,在加鹽的時候又用意識順著加鹽的手指往里面加了些雞精、黑胡椒,當然這些都是趁著王大丫撈面的時候背著她做的。
再整個鹵子攪和攪和,香味兒就從鍋里溢了出來,滿灶屋都是肉香,就連王大丫都忍不住感慨:“蕊蕊這以后可不愁沒飯吃,就光這手藝,要是放在以前,都能開酒樓了,可惜了,不過國營飯店也不錯。”
王大丫一臉惋惜,閆思蕊卻是知道以后的事兒的,便安慰到:“娘,現在想這兒太早了,說不定等我長大了也能開酒樓了呢。”
“也是。”
“不過娘,我大哥他們呢,怎么沒瞧見人啊,這面都好了。”她出房間的時候就在屋里子溜了一圈,壓根就沒看到人。
“一大早和大隊長溝通感情去了,我讓你二哥喊人去了,連他也一道不見了。”
說是溝通感情,其實就是閑扯罷了,但閆思國的目的是想問清楚他們家分家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他就怕他娘不忍心說實話偏袒了老三,自個反倒受了委屈。
他娘偏袒老三他沒意見,畢竟他不在的這么多年都是老,二老三照料這個家的,可讓他娘受委屈這就不行了。
可經過他這么一問吧,他娘還真是沒受委屈,并且還讓他知道了,他這小妹也是個腦袋聰明,不省心的主兒,小小年紀就知道護著媽,并且還殺了一只野豬,這事兒昨天可沒聽到過兒。
大隊長見閆思國對這個小妹的事兒還挺有興趣的,便說越說帶勁,把這段時間閆思蕊的舉動全吐露的干干凈凈,最后還來了一句總結:“這閨女你娘沒白疼。”
聽的差不多了,閆思文也在一邊站了許久了,道別后就回家了。
一進屋就聞到了和昨天一樣熟悉的味道,太香了,他長這么大從未吃過這么香的食物,而且還是出自一個5歲小丫頭的手,簡直是不可思議,這說出去誰能相信,誰又敢相信。
閆思國趕緊移步進廚房:“娘,早啊。”
“哎,我讓思文去喊你,你倆還一道不見了,快,面條煮好了,趕緊把那兩位軍人喊進來咱們吃早飯。”
“大哥,早啊。”
閆思蕊拿著鍋鏟回頭和閆思國打著招呼,隨后又盛了一鍋鏟鹵子進面條碗里。
閆思蕊一鍋鏟一鍋鏟的打著鹵子,小嘴里的口水都忍不住要流下來了,她一直咽,一直咽,可現在的豬肉實在是太香了,這都還沒怎么料理呢,就這么香了,要是給她來做其他的菜,紅燒肉,紅燒豬蹄,……,算了,不能想,一想口水就要流下來了。
閆思國看著眼前的小不點一邊盛鹵子還一邊咽口水,又想起大隊長說的那些,覺得眼前的小妹實在是有意思的緊,不過這人也太小了,趕緊上前接過了鍋鏟:“來,我來就行了,你趕緊出去坐著吃吧。”
閆思蕊看了看,已經盛的差不多了,廚房里也沒啥需要她的活了,便說到:“那行吧,我先出去了。”
王大丫對于兒子還是挺舍得的,每碗都是扎扎實實滿滿的一大碗面條,如果不是鹵子里的湯夠多,閆思蕊都怕這面條拌不開。
她邁著小步子吭哧吭哧的跑了出去,把手洗干凈手又給自個洗了把臉,這才爬上高凳上坐下。
閆思蕊剛一坐下,王大丫的面條就送了過來,她的手雖然小,可拌起面來可不含糊,吃貨就是這樣,上手就能會,拿起就能吃,一點都不帶客氣地吸溜吸溜的就是大半碗。
閆思國實在樂呵:“小妹呀,你可真會吃,難怪吃的像,嗯。”
話說到一半這才想起閆思蕊不愛白白胖胖的詞,可閆思蕊實在是太像白面包子了,想了半晌也想不到別的形容詞,話到這么一半就這樣卡住了,閆思蕊看了他一眼,心說,你要是再敢說她像肉包子,她絕對當場翻臉。
“像白面包子,行不行,昨天的白面饅頭不喜歡,白面包子怎么樣。”閆思國說話的語氣似乎還是在詢問閆思蕊的意見。
閆思蕊無語望天,白面包子還不如昨天的白面饅頭呢。
閆思蕊咽下嘴里的面條,看向閆思國有些埋怨地說到:“我就不能像個人嗎?”
‘噗’
‘噗’
‘噗’
閆思蕊的話恨不得讓桌上的人,嘴里的吃食都給噴出來。
能不能像個人,可不是嗎?
為啥一定要形容成吃的,不能直接像人呢。
可閆思蕊的話語閆思國沒法接啊,他要怎么形容,他難道直接說不知道該怎么把自個小妹形容成一個人嗎?
這怎么能行。
閆思國一時間有些糾結了起來,可閆思蕊似乎并沒有想讓他回答的意思,自顧自的又吃了起來。
一頓飯因為閆思國和閆思蕊的相互打趣,倒是吃的怪有意思的,兩人也摒棄了年齡差,建立起了不一樣的兄妹情。
快樂的時光總是那么的短暫。
早早的起來吃一頓飯已經很過份了,此時放下碗筷后也不能耽誤了,他們還有任務在身,必須完成任務才行。
三人收拾好后,一家人把三人送出了家門,王大丫有些忍不住再度紅了眼眶:“有時間再回來。”
“娘,一有時間我肯定會再回來的。”
閆思國說話一度哽咽,看了看閆思蕊,想著這孩子人小鬼大的,便叮囑到:“好好照顧娘啊。”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顧娘的。”
閆思國再次鄭重的看了看家里人后,便上車離開了。
一家人的看著車離去的背影,久久不愿離開,還是季紅英催促孩子們說到:“你們再不走上課就遲到了。”
春芳,閆明這才迅速瘋跑回家,拿上書包就一路狂奔,可想而知現在的時間有多早了。
閆思蕊牽著王大丫的手慢慢悠悠的回了家,剛房間就看到閆思國放在床上的錢和票,“這孩子,在自家吃還要給錢和票。”
“大哥也是擔心娘吃了家里的糧食苦了自已,娘就別怪大哥了。”
“娘怪他干啥呀,就是可惜時間太短了,要能住久些就好了。”
是呀,有多住幾天就好了,但這也是他們沒辦法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