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思武家氛圍濃重,但王大丫這兒卻是一片和諧。
見自個的寶貝大孫子回來了,家里又沒啥好菜,就又給開了兩個肉罐頭。
要不說這個年代的東西實在呢,這肉罐頭和后世的可不一樣,全肉的一點兒淀粉也沒摻在里頭。
上次用來炒菜吃起來可香了,不過光炒菜不僅肉吃不到太多,反而降底了肉的存在感。
閆思蕊大手一揮,非要自個發揮。
誰讓閆思蕊做菜好吃呢,王大丫也就由著閆思蕊折騰了。
肉從罐頭里拿出來后,閆思蕊先讓季紅英給切成薄片,然后在鍋里加了一點兒油,隨后小火開始煎。
罐頭肉本身就有咸味兒,完全不需要再另外加鹽。
閆思蕊又打了一個雞蛋,給肉翻了個面后把雞蛋倒在了上面,這樣一道雞蛋煎肉就完成了。
最樸素的食材用的最簡單的烹飪方式,可做出來的味道卻是很是令人非常滿意。
閆剛在閆思蕊身后看的眼睛都直了,“小姑,你這架勢可不像是第一次拿鍋鏟的。”
閆思蕊一邊把煎好的肉盛起來,一邊說到:“我都說了我會做飯,都做了好幾次了,你咋就不信呢。”
可不是嘛,不過做個飯而已,怎么就沒人相信她會呢。
“我這不是看你人小嘛又沒親眼看到,以后我絕對不會懷疑的,媽呀,可真香。”
閆思蕊把盛好的肉遞給了閆剛,閆剛狠狠吸了一大口后,對閆思蕊的廚藝表示了肯定。
“行了,端出去吧,其余的交給二嫂。”
季紅英早就在外頭候著了,就等著閆思蕊和她交接鍋鏟呢,現下聽著聲了,趕緊走了進去,“來,你們快出去吧,這個菜好炒。”
土豆片頓白菜,加水加鹽就行了,是真簡單。
春芳要留下來燒火,季紅英沒讓:“行了,趕緊出去,就一個菜而已,我忙的過來。”
可待在外頭還不如待在灶屋幫忙,那肉早就端在了飯桌上,只能看,只能聞卻不能吃的痛苦你能理解。
你理解不了,不然就不會讓她出去了。
幾個孩子眼巴巴的望著肉,那口水似乎要從嘴邊留下來一樣,饞的不行,閆剛一個十幾歲的大小伙也不例外。
閆思文沒眼看,一個巴掌拍到了閆剛的后腦勺上:“口水擦擦,像什么樣子。”
閆剛笑笑擦了下嘴角,卻也不生氣,現在誰家不是這樣的啊,不是沒錢買肉,而是根本買不到肉,能吃上肉就已經很牛了,哪還管你現在是啥樣子哦。
哎,閆明嘆氣:“里頭的菜再不好,一會兒這肉該涼了。”
“小姑做的好吃,涼了也好吃。”閆樂可是閆思蕊的忠實粉絲,自然要對閆思蕊說幾句好聽的話。
終于,在肉涼之前,季紅英的青菜終于好了。
盛好了飯無一例外,大家的第一筷子都是朝肉的那邊夾了過去。
咬上一大口,那滋味,‘嗯’真好吃呀。
好吃歸好吃,兩個罐頭也沒多少肉,一人兩筷子一盤肉也就瓜分干凈了,剩下的飯就只能就著土豆白菜來吃了。
但這一餐,讓眾人吃的非常愉快,哪怕碗已經洗好了,一行人還在回味兒剛才的罐頭肉。
“剛子,咱們明天去打獵吧。”
閆剛正坐在小椅子上喝著熱茶,閆思蕊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差點沒燙到他的舌頭。
“咳,咳,咳,不是小姑,你干啥想去打獵呀,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又跑上山了。”
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他就不明白了,小姑這么點兒小人,怎么老愛上山下河到處跑呢,一點也沒個姑娘樣。
“對呀,不過我沒上深山,最近大家都在摘板栗,我也一起摘呀,不吃白不吃。”
“和大家一起倒沒啥,一個人就不許了,萬一遇上危險怎么辦。”閆剛還是不太放心。
說起危險,前兩天不就遇上了嘛,閆樂想了想后,說到:“除了計知青,沒啥好危險的。”
“計知青?計知青怎么危險了。”
閆思蕊又把前兩天的事兒給閆剛說了說。
春芳閆明倒是有所耳聞,閆思蕊在家也沒提,她們也是從同學家聽八卦聽來的,但她們知道閆思蕊沒吃虧也就沒問啥了。
但過程還是頭一次聽,閆思蕊為了混點兒,所以說的格外仔細。
而幾人聽的也格外的驚心,春芳有些氣惱:“這計知青是不是腦子有坑呀,逮著人就咬,她是狗嗎?活該掃糞坑。”
幾人在家里圍在一起罵罵咧咧的說著這次的事件者。
而這次的事件者計雅靜呢,正被溫銳思盯著寫檢討呢。
這才過去幾天啊,檢討書是萬萬不能停的,而且從計雅靜的臉上他也沒有看到有一絲悔改的樣子。
并且工作也是返工又返工,連帶著他也不得休息。
知青點沒有燈,吃過晚飯后屋內更是看不清紙筆。
寒風下,計雅靜被迫披著薄衣搬個凳子坐在門口,借著月光才能勉強著寫檢討。
被風吹了幾下后,又流下了心酸淚。
當然,這眼淚里自然是有幾分委屈,還有幾分想讓溫銳思憐憫的心思在里頭。
不都說寒風下的美人淚,最能讓人心動了嗎?
可惜,寒風是真的寒風,但美人的定義在每個人的眼里都不太一樣,而溫銳思也并沒有覺得眼前的人很美。
所以這眼淚注意是白流的。
相反,臉上因為被眼淚侵濕了,寒風呼啦一吹過來,本就凍的瑟瑟發抖的計雅靜,此時更是凍的流下了鼻涕。
“啊切。”
溫銳思坐在屋內看著門口的計雅靜,內心毫無波動。
計雅靜不甘心,又接著來了一聲。
“啊切。”
溫銳思依舊不為所動,也不催促,也不說話,就這么直直的看著面前的人還要耍什么花招。
計雅靜失望是注意的,而在無數個噴嚏后,她也明白了這一點兒,可此時她再想收起鼻涕卻為時已晚。
被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的計雅靜并不知情,還沉靜在寫檢討書的悲傷中不可自拔。
艱難的寫好了,計雅靜這才交給溫銳思。
好家伙,計雅靜那一回頭,差點沒給人嚇的摔下凳去。
他倒是想表示的嫌棄一些,可他每天都這樣嫌棄計雅靜,就算再嫌棄也只能是這樣。
出于好心,溫銳思接過檢討書后說到:“臉洗干凈再睡。”
“臉?”
一股不好的回憶涌上心頭,計雅靜趕緊打了盆水到屋外,借著月光照了下后,又是一聲驚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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