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思文和季紅英也是這么個意思,但卻沒開口,王大丫便趕緊規勸了起來,“這是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你的,收下吧。”
閆剛便也收了起來,長輩對孩子的心意,他的確不好推辭,“來,秀秀,謝謝爺爺奶奶,太奶奶。”
小姑娘懵懵懂懂的不太明白,只跟著閆剛一起道著謝,“謝謝爺爺,奶奶,太奶奶。”
“好,好。”
王大丫瞧見了曾孫子,自然樂的合不攏嘴,要不是這不尷不尬的氣氛,說什么也要把這曾孫女叫過來抱抱,只可惜,剛剛和諧的氛圍在道過謝后再次尷尬了起來,這一次小姑娘說什么也待不住了,在閆剛的身上耍起賴來,“爸爸,走啦。”
“李秀秀,你老實點兒,在和你爺爺奶奶說話呢,你鬧干什么。”
李小玲是真心想讓小姑娘老實點兒,可奈何這名字一喊出來,此時本就尷尬的氣氛就更加尷尬了起來。
季紅英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想想這孫女又不是自個家的,有什么好喜歡的,冷著臉就說到,“咱們回去吧。”
閆思文無所謂,這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他實在不喜歡,要知道跟兒子見面是這樣的情況,還不如一直都不見呢,此時也沒什么意見,“好,婚禮都結束了,走吧。”
王大丫最無所謂啦,要不是春花這些年來會做人,她也不會勞累的跑這一趟,一大早趕的最早的一班車,此時也該回去了。
一家人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閆剛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也沒說什么啊,怎么好好說著話就要走了呢。
可轉念一想,哪里沒說什么啊,李秀秀,李秀秀,這孩子跟她媳婦姓呢,而且他們家這么多年下來就只有這一個孩子,閆剛瞬間有些抬不起頭,他覺得他應該喊住父母好好解釋一翻,可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開不了口。
一家人并沒有什么留戀的,剛走出食堂就見春花帶著她愛人走了過來,“奶,二叔,二嬸要不在這兒休息一天吧,早上那么早就來了,挺累的。”
春花的話瞬間就暖了季紅英的心,季紅英握握住了春花的手,趕緊說到:“不用,不用,地里的活放不下,還嘚趕緊回去呢,你們在廠里好好過日子,有什么就來為村里找二嬸啊。”
春花熱淚盈眶,忍了忍把眼淚給憋了回去,二嬸的心意她明白,這話分明就是說給她愛人聽的,也是,家里以前的破事兒廠里不知道,可她爹和她哥那德行也撐不住事兒,二嬸怕她受欺負沒人給她撐腰,所以這是在給她底氣呢。
春花可不覺得二嬸只是做做樣子,這么些年下來,二嬸怎么對她的,她心里跟明鏡似的,應聲應答到,“我知道的二嬸,誰能把我欺負了啊。”
她的搟面杖可不是拿來開玩笑的,她是有練過的,說話時,眼神還瞪了一眼身邊的愛人。
閆思蕊就憋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嘻嘻,你要敢欺負我小侄女,我可對你不客氣。”
這話不管春花的愛人信不信,反正閆家人卻是信了的。
瞬間,閆思蕊和春花四目相對,這倆人從前的英勇戰績映在眼前,額,的確不是個會被欺負的主,可惜當事人卻是不知道,她愛人羞澀的點了點頭,“我不會的,小姑。”
這聲小姑他也是憋了許久才憋出來的,沒法呀,誰叫閆思蕊實在太小了呢,叫出來實在是有些羞澀。
看著食堂門口的和諧氛圍,閆剛再次陷入了沉思,李小玲心里也不得勁,明明這才是親兒子,怎么就能這樣對待他,連一個外人都不如。
李小玲也是個爆脾氣,哪里憋的住,快步就走了出去,“爸,媽,奶。”
李小玲的聲音瞬間就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不等他們三人行開口,李小玲率先指責了起來,“爸,媽,奶,我實在是忍不了了,閆剛是你們親兒子,你們怎么能這樣對待他,你們對他的態度甚至連一個外人都不如。”
李小玲所說的外人正是春花啦,春花也不干了,她雖然是外人,可也不算是外人啊,這人什么意思呀,“不是,你怎么說話的啊,我奶,我二叔,二嬸對我好,你還不滿意啦。”
李小玲反駁道,“我沒有不滿意,只是能對你好,為什么就不能對閆剛好點兒,他可是他們的親兒子。”
春花笑了,“什么叫能對我好就不能對閆剛好,你怎么不說說你們夫妻倆做了啥,憑什么你們這樣對待人家,人家還要對你們好啊。”
春花這話說的其實挺公正的,這人呀都是有來有往的,一個兒子一個媽的,要不是有人先做了啥事兒,另一方怎么可能是這樣的態度。
季紅英也覺得春花的話沒問題,“你從哪里看出來我對閆剛不好了,在認識你之前,我們關系不知道多好,自從說要和你結婚開始,他說都不說一句,直接就和家里斷絕了來往,我還要怎么對他好。”
李小玲也懵逼啦,事情不是這樣的啊,“分明就是你們不和閆剛來往的,不是你們叫他以后都不準回家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讓我們家閆剛入贅你們家呀,我不同意他偏要堅持,自然要把他趕出去,怎么著呀,兒子給你了,還想在我面前逞威風啊,你到底要怎樣,怎么還想讓我們一大家子全都入贅到你們家呀。”
季紅英也惱了,好好說著話呢,突然就喊了起來一頓說教的,食堂這里的人可不少,李小玲一頓指責他們,她不為自個考慮也要為其他孩子考慮,如果她不爭辯,這些孩子以后被人指指點點怎么辦。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我從來都沒有讓閆剛入贅到我們家來。”李小玲深覺冤枉,怎么這一家人會有這樣的想法。
“還沒有,明明你們結婚單位分房了,為什么不愿意住新房,讓閆剛住你們家,還讓孩子跟你們姓,分明就是入贅,我就說了句不同意,就一句不同意,這孩子走后再也沒回過家了,不是你躥使的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