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嚇我……”睡夢中的她哼哼,顯然不滿,“你說了永遠不殺我……我腦袋、我腦袋不會搬家的……”
“是,”他笑,“不會搬家的。”他哪舍得。
“嗯……”她越發迷迷糊糊了。
他便不吵她了,只給她扇著風。
直到她睡沉了,夜晚的清涼終于進了屋,不扇扇子她也不會覺得熱,他才合了折扇,也閉上眼,睡覺。
*
翌日,李婉婉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炕上已經沒有戚煜的人影了,她也不急著起來,坐在炕上緩了一會,才揭開帳子,從炕上下來。
趴著睡的,這一覺醒了,感覺全身僵硬,尤其是脖子。
李婉婉站在炕邊,晃晃脖子,給脖子做著運動,又用手揉了揉,突然,揉到脖子上好像有什么,她便低頭一看。
然后,看見她脖子上掛著一個小白玉佩。
還是寫了“煜”字的小白玉佩。
“這不是那塊……”李婉婉認出來了,是戚煜母妃給他的,讓他未來給他媳婦的那塊,她那心,立刻砰砰直跳。
他這什么意思?
當她是媳婦?
李婉婉心跳的更厲害了。這肯定是他系她脖子上的啊,不會有別人,昨兒就他睡在她旁邊。
可媳婦……
該不會他現在就她一個后妃,就認為她是他媳婦了吧?跟喜歡不喜歡無關?
李婉婉瞬間,猶如一盆冰水兜頭淋下,淋的她透心涼。
“還是問問他吧……”李婉婉喃喃,覺得這樣總是患得患失的,也太讓她難受了。
想豁出去了,問問戚煜,到底喜歡不喜歡她。
不然,為何對她這么好?還好到如此地步?甚至,現在,都將他母妃讓他給媳婦的玉佩都給了她……
可想到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就收不回來了。
這萬一不是……
不是喜歡她的……
那她這開口了,她和他還能這么相處下去嗎?就算他能,她也相處不下去啊,那相處不下去了,會怎樣?
李婉婉越想,越底氣不足,自然越豁不出去問戚煜了。
又想到她的的確確沒有哪里值得戚煜喜歡的,她一直就自卑在這,然后,她底氣就更不足了。
“算了……”李婉婉垂頭耷腦。
就這樣吧。
至少現在還能這么處著。她還是挺喜歡跟他這樣處著的。就跟不僅她喜歡他,他其實也喜歡她一樣。
而像這種話,哪能隨便問。
總之她有顧慮,根本豁不出去。
垂眼,又看脖子上的玉佩好一會,李婉婉才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恢復過來,見恢復了,才走出去。
戚煜正在院子里,彎著腰,手里拿著一根狗尾巴草,逗著六只肥嘟嘟的小狗崽。
六只小狗一下隨著他手里的狗尾巴草向左,一下隨著他手里的狗尾巴草向右,一下又追隨著他手里的狗尾巴草向前,反正就是歡快的,想抓住他手里的狗尾巴草。
小灰和大灰還不停的汪汪直叫。
小小奶奶的音,讓六只小狗顯得更萌了。
見她起來了,戚煜也沒看過來,而是空出一只手,指著角落里:“洗漱的東西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