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姑姑沒接，跟沒聽到一樣，繼續狼吞虎咽的吃著糕點。
直到真噎到了，也不喝李婉婉手中的那杯茶，而是一把搶過萬紫手中的茶壺，對著壺口就灌了起來。
“慢點，慢點。”李婉婉生怕她嗆到，拿帕子不停的給她擦來不及吞下去的茶水。
好在茶早就涼了，不然得燙她一嘴的泡。
喝完茶水，流煙姑姑就抱著茶壺，兩眼望著李婉婉，也不知道她望什么。
“姑姑，跟我進去，好嗎？”李婉婉輕聲問道。一只手指了指開著的后門。
流煙姑姑沒有看后門，只是一只手怯怯伸了出來，然后，拉住了李婉婉的一只袖子，就不松手了。
李婉婉撫了撫她亂蓬蓬的頭發，然后，才攙著她起來，聲音依舊很輕和極其有耐心：“姑姑，走，我們進去。”
流煙姑姑似乎有點怕萬紫和那兩個護院，只嚶了一聲，就躲到了李婉婉身后，不敢抬頭，瑟縮著。
但一只手還抱著空空的茶壺，另一只手，還緊緊抓著李婉婉的衣袖不松開。
李婉婉就這么帶著流煙姑姑慢慢的從萬紫和兩個護院中間走過，通過開著的后門，進去了。
萬紫忙撿起地上裝糕點的盤子，地上的糕點碎屑她也來不及管了，趕緊跟上她家小姐。
后門是兩個護院關上的。
李婉婉帶著流煙姑姑到了她的衡斜苑。
“姑姑，我給你梳一下頭吧。”李婉婉讓流煙姑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才說了這么一句。
“是啊，姑姑。”萬紫附和，忙去拿了梳頭的東西。
但流煙姑姑一見萬紫靠過來，就立刻起身，懼怕的躲在李婉婉身后。
萬紫沒辦法，只能退遠了些。
流煙姑姑這才沒那么害怕了。
“姑姑，來，我給你梳頭。”李婉婉輕聲哄著，又哄著流煙姑姑慢慢坐下了，才親自幫著流煙姑姑梳頭。
復雜的發髻她不會梳，但簡單的挽一個髻她還是會的。
李婉婉正給流煙姑姑梳著頭的時候，李鴻曦聽說了他妹妹從后門帶進來一個人，他便大步過來看看了。
一大步進來，他就愣了。
“流煙？”
李婉婉驚訝：“大哥，你認識流煙姑姑？”
“嗯……”這一聲，李鴻曦應的有些不在狀態，兩眼卻還是看著流煙，似乎完全沒想到會看到一樣。
李婉婉納悶，垂眼看坐在石凳上的流煙姑姑，發現流煙姑姑也在看她老大哥。
流煙姑姑還跟癡了一樣，半晌，人還慢慢站了起來，對著李鴻曦，呆呆喊了聲：“將軍……”
李鴻曦立刻不大好意思的摸摸自己已經斑白的兩鬢，“都那么多年過去了，我早不是什么將軍了。”
流煙姑姑還呆呆的喊著：“將軍……將軍……”
李鴻曦終于發現不對勁了，大步過去：“流煙，你怎么了？”
流煙姑姑卻被嚇到了，忙又瑟縮的躲到李婉婉身后，卻又露出一雙眼睛，呆呆望著李鴻曦。
李鴻曦停住了腳，看向李婉婉。
李婉婉回頭看了眼流煙姑姑，才道：“聽戚煜說，當初他母妃被先帝的皇后做成人彘的時候，也將流煙姑姑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