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到軒轅覓的時候，見軒轅覓只是端正的、帶著淺笑的看著下面的歌舞，她便沒再瞄了，又去看別的。
午時一到，又一場歌舞。
更多的食物也上桌了。
主要是這酒樓的招牌菜。
每人面前一只小小的烤乳豬。
李婉婉覺得浪費，肯定吃不完，但這烤乳豬真的好好吃，尤其是表面，烤的咯嘣脆。
大家舉酒，敬軒轅覓。
軒轅覓也舉酒，敬大家。
反正不管誰舉酒敬誰，需要李婉婉舉杯的時候，李婉婉酒杯中永遠都是水。她可不敢再喝醉了。
什么場面話，客套話，推杯換盞，都用不著她來，李婉婉一個人坐在姜汜后面的那一桌，只安心吃著就是了。
只吃了一口，便覺得這趟沒白來。
難怪這酒樓越開越大，生意越來越紅火。菜是真好吃。
別人還沒半飽，她就有些撐了，便起來了，去了酒樓后面的院子，走一走，消消食。
也是曬曬太陽。
雖然酒樓里燒著碳，很暖和，但畢竟不是冬日暖陽的照射，跟曬太陽還是不能比的。
繞著一個亭子走著走著，突然，見軒轅覓也從里面出來了，只一個隨從陪著，似乎是出來透透氣。
雖說是被陪著玩，但這也跟應酬一樣。
李婉婉都替軒轅覓感覺到累。
“陛下。”李婉婉又拱手。
軒轅覓點點頭，然后進了亭子，坐下了。
李婉婉遲疑了一下，才也進了亭子，坐在軒轅覓對面。
軒轅覓的隨從和也跟李婉婉一樣一身男子裝扮的萬紫千紅忙布上茶，放在桌上，她們中間。
茶湯冒著熱氣，氤氳縹緲。
軒轅覓看著跟進來的隨從一眼，隨從立刻退到亭子之外。
李婉婉便看了萬紫和千紅一眼。
萬紫和千紅會意，也推到了亭子之外。
李婉婉喝了口熱茶，才小聲問：“陛下是有話與我說？”
“是。”軒轅覓也小聲，依舊端端正正，跟一個帝王的樣子，只是聲音小。“想謝謝娘娘。”
李婉婉一聽，便笑了：“古大夫都與你說了？”
軒轅覓點點頭。
李婉婉：“不用謝，何況古大夫都謝過了。”
“還是要謝的。”軒轅覓說道。“我戰戰兢兢那么多年，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人發現。”
李婉婉：“卻沒想到被我發現對吧？”
軒轅覓點點頭。
李婉婉笑道；“我也是恰好發現的，你盡管放心好了。就是……你這個事，是打算瞞一輩子的嗎？”
可能是因為李婉婉已經知道她是個女的，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她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軒轅覓不由地，跟李婉婉說了實話：“沒打算瞞一輩子，但這個事太過重大，不能暴露……欺騙我父皇和世人說我是男的，還成了太子，后又登基為帝……樁樁件件，牽連甚廣，真追究起來，不僅僅是我的責任，還有我母后，以及我母后的娘家，還有那些擁護我為帝的人、各個家族……只能一直瞞著。”
頓了頓，軒轅覓又道：“我的打算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合適的時機，假死，將皇位傳給我弟弟軒轅筠，然后，我便來戚國，跟白術……就是古澤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