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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聽到開鎖的聲音,崔衡玥抬眸看向門口。
這么快就來了?
她還以為至少得等一晚上呢。
崔衡玥以為來的是崔詠軒,卻沒想到來的人是白啟。
且白啟進來后,先看了崔衡玥一眼,然后就在房間里檢查起來。
看見白啟的舉動,崔衡玥就知道自己又被懷疑了,心中十分無語,懶得開口說話。
但當白啟檢查到窗戶時,崔衡玥心中一緊,目光緊緊地盯著白啟的動作。
“怎么?你擔心有人來救我?”
崔衡玥的話令白啟動作一滯。
但只停頓了一瞬,白啟又開始檢查窗戶,檢查完了之后,他才回頭看著崔衡玥,淡淡地說了一句:“怎么?你以為你能逃出靖國公府?”
崔衡玥反問:“我為何要逃?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到時候祖父知道我是無辜的,自然會放我出去。”
聽見這話,白啟又轉過身,繼續檢查。
將整個房間仔細檢查了一遍之后,白啟就徑直朝門口走去,準備離開。
崔衡玥叫住他:“哎,我要見我父親,叫三爺過來。”
白啟頓了一下,隨即關上房門。
看見白啟回來,崔老夫人迫不及待地問:“如何?”
白啟恭敬回答:“元娘還在廂房,沒有異常。”
這個時候,陳大夫檢查完了所有東西,走過來稟道:“老夫人,其他東西沒有問題,唯有那杯茶水有毒。”
他伸手指了指地面上的碎瓷片,解釋道:“此毒無色無味,放在茶水里不易察覺,所以國公爺才沒有察覺。
“不過,此毒不會這么快發作,中毒以后要等十個時辰才會發作,一旦發作,若是一個時辰內沒有服用解藥,就會死亡。
“但死亡以后也不會出現中毒的跡象,它看起來更像是得了風寒不治而亡。”
聽到最后那句話,崔大夫人心中一震,頓時想起一樁陳年舊事。
崔老夫人問:“你能配出解藥嗎?”
陳大夫猶豫了一下:“我試試。”
于是,崔老夫人對崔大夫人說:“國公爺中毒一事不能泄露出去,你且回去,管好后院,協助白統領搜查下毒之人。”
隨后又吩咐白啟:“國公爺中毒不久,大爺就封鎖了府邸,下毒的人肯定還在府中。
“你即刻召集人手,搜查全府,一定要把下毒之人和解藥找出來,對外就宣稱我的鐲子掉了。”
說完,崔老夫人取下常年戴在手腕上的玉鐲,收了起來。
白啟道聲是,準備離開。
“等等”
崔老夫人又叫住白啟:“先去搜查靜蘭苑。”
“是。”白啟當即去召集人手。
崔大夫人眼神微動,也離開了房間。
崔老夫人又看向崔詠軒:“老三,此事事關重大,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就算是柳氏問你,你也不能說真話,可明白?”
“兒知道輕重,請母親放心。”崔詠軒鄭重道。
聽見這話,崔老夫人心中稍安,沖他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
崔詠軒沒有動,望著床上的人:“母親,我想留下來照顧父親。”
崔老夫人眉頭微皺:“你有這份孝心很好,但我們不能叫府里其他人看出端疑,你還是先回去吧。”
“那”崔詠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剛才我跟您說的事,您覺得該怎么做?”
不等崔老夫人回答,崔詠軒就說:“我覺得現在應該放”
瞥見坐在書案前冥思苦想的陳大夫,崔詠軒頓住話頭,走到崔老夫人身邊,低聲道:“我覺得現在應該放元娘出來”
聽到兒子提起崔衡玥,崔老夫人就不耐煩地打斷他:“難道在你心里,你父親的安危抵不過你兒子的前途?”
“兒沒有這個意思”
崔詠軒急忙解釋,卻又被崔老夫人打斷。
“此事明日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找解藥,退下吧。”
崔詠軒訕訕地離開房間。
他剛走,陳大夫就從書案后面走出來。
此時,房間里只有崔權、崔老夫人、崔詠宗、陳大夫四人。
“老夫人,大爺。”
陳大夫走到二人面前,小聲說道:“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沒有跟你們說,此毒不是北漢之物,也很少有人知道這種毒藥。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當年太后曾用此毒殺了甄太醫,我當時在場。”
崔詠宗面露驚愕,但見母親神色平靜,似乎是早就知道此時,又收起驚愕,問:“你有把握在十個時辰內配出解藥嗎?”
萬一沒有找到下毒之人,沒有找到解藥,就只能依靠陳大夫配出解藥,否則父親就死定了。
陳大夫搖了搖頭:“老實說,我配不出解藥。”
聞言,崔老夫人終于變了臉色:“你說什么?你配不出解藥?”
“是。”陳大夫老實回答。
崔老夫人急了:“你配不出來,若是白啟再找不到解藥,那該怎么辦?”
崔詠宗還算冷靜,先是安撫崔老夫人:“母親別著急,陳大夫如此鎮定,應該是有應對之策,我們先聽聽他怎么說。”
“大爺真是聰明。”
陳大夫贊了崔詠宗一句,而后說道:“太后手中有此毒,也有此毒的解藥,為了安全起見,我覺得大爺還是現在就派人去一趟宮里吧。”
聞言,崔老夫人露出欣喜的笑,趕緊催促大兒子:“阿宗,你現在就去宮里不,還是我去吧。”
崔詠宗想到自己對這種毒藥不知情,不好跟太后去說,就同意了崔老夫人的提議:“好,我派人護送您進宮。”
下毒之人既然能對父親動手,就會對母親下手。
想到這里,崔詠宗親自挑選了十名護衛,命朱璘親自帶隊,護送崔老夫人進宮。
而另一邊,崔大夫人回到后院,吩咐梧桐和繡云等人陪同白啟的人去各房搜查,解釋緣由,穩住人心。
她則攔住白啟:“我跟你一起去靜蘭苑。”
白啟忙道:“怎敢勞大夫人大駕?屬下去搜查就行了。”
“走吧。”崔大夫人說完,就往靜蘭苑走去。
白啟無奈,只好跟上去。
“誰?”
似乎有一道人影閃過,看守的護衛頓時警惕地看向墻頭。
空空如也。
敏銳的感覺促使護衛拔出佩刀,慢慢地靠近墻頭。
溫娘子躲在樹后,手指捏著兩片樹葉,背后冷汗浸濕了衣服,
一步。
兩步。
三步。
腳步聲越來越近,溫娘子不由地繃緊身體,做好了動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