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華一叫他，他馬上蹦起來，朝著妉華點頭哈腰地，“大師，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我叫胡地，是土地的地。”
“陳衛權是怎么做的？”
在她拿出魂晶后，憑本能想搶的不止陳衛權一個，胡地也被吸引了過來，他的自制力強些，沒敢立馬搶，只在院子里偷偷瞄著。
妉華知道他為什么留在這里，是為了從她這里得到魂力。
能不能得到，看他能為她做的事了。
胡地暗自歡喜，把陳衛權怎么變成的姚琴，怎么引刁秀菊追他，陳衛權是怎么說的，刁秀菊是怎么說的，一五一十的他說了。
看妉華的表情沒一點變化，胡地想著大師不愧是大師，四平八穩的氣度。
“大師，還有什么吩咐？”
妉華想起一件事，“這附近哪里有無主的泉水井水嗎。”
讓她去公共浴池她是不干的。
自來水是有數的，她短時間抽取太多會引人懷疑。
市區的井水不是在公共場所就是在別人的院里，不方便抽取。
相比把空間里的水轉換成凡水，弄一些普通水進到空間更方便。
“大師可算是問著了，塔山里有眼泉水，那個地方不好找，泉水出來后又都流到地下去了，沒多少人知道。”
塔山是個最高處不到百米的小山包，在城的西邊，離毛巾廠不遠。
妉華揮下手，“沒事了，你去吧。”
“哎，我在這里候著，大師有事喊我一聲。”胡地自覺地回到墻角蹲著了。
聽到大門被敲響了，有人在外面喊，“姚琴，在家嗎。”
“在。”
門被推開，進來兩位女子。
一位妉華認識，是廠里的工會副主席徐鳳，跟宋娟很熟。
徐鳳滿面和熙，“姚琴，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婦聯的常主任。”
“兩位領導好。”
“小姚啊，我代表咱婦聯過來看看你。”
徐鳳以前過來不少回姚家，幫著妉華招呼常主任，“咱一起到屋里坐坐吧。”
跟妉華想的一樣，兩人是過來給她做思想工作的。
畢竟她有過跳河的舉動，萬一她再有什么想不開的怎么辦。
兩人對她勸慰了一個小時，感覺妉華是真心被說通了，不會再做傻事之后兩人才離開。
妉華下午也不用上班了，廠里給了她三天的假。
陳衛權早回來了，立在旁邊等著。
來人走了之后，陳衛權過來匯報，“姚書芳進了派出所，我不敢跟進去，在外面等了有一二十分鐘，姚書芳出來了，看樣子她哭過，然后直接回學校了。
我見她進了學校大門才回來的。”
妉華微點下頭，然后問他，“我讓你扮成姚琴引刁秀菊出去，原話是怎么說的。”
陳衛權魂體立即抖了起來，可又不敢不答，“是，是說十分鐘后變成姚琴的樣子，等刁秀菊醒過來之后，告訴她我要去告公安，告盧建永騙錢，騙房，要讓盧建永吃木倉子，讓她追著我跑。”
陳衛權舉著雙手，魂體緊貼著墻皮，“大師，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流氓罪才能讓盧建永吃木倉子，這樣才能刺激到刁秀菊。”
“這么說，還是我的錯了。”妉華對他淡淡一瞥。
即便妉華拿出證據證明盧建永騙走了她的兩萬塊錢，因為姚琴跟盧建永是合法夫妻關系，錢的事又發生在扯證后，最可能的結果是讓盧建永把錢還回來，盧建永得個批評教育。
房子還沒有事實上鈔到盧建永名下，也是最多拿回了房子所有權，盧建永得不到應有的懲罰。
所以妉華才會想讓盧建永以流氓罪付出他該付的代價。
妉華只打算把盧建永對姚琴侵犯上告，并不想把這事宣傳出去，她不再意名聲，可要是能不被人指點她也不會上竿子找指點去。
她只讓陳衛權引導著刁秀菊把錢跟房子的事說出來，陳衛權自作主張讓這事以刁秀菊的口給說了出去。
從剛才徐鳳跟常主任的話里透露出的意思，這事已被傳了出去。
妉華揮開了陰陽界門。
青黑色大門當空出現，陳衛權本能地知道了那是什么，跪下求饒，“大師，饒了我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想去投胎……”
這不是挺明白做錯了什么嗎。
妉華催動了魂晶把給陳衛權的魂力收了回來，已用過的算了，余下的都收回來了。
之后從門內出來一股陰風，把陳衛權給卷進了門里，陰陽界門隨即關閉。
常年混在人堆的陳衛權，能不知道當下這類名聲給女性帶來多大的傷害？
他還是用來試探她的底線了。
她會盡量以這方世界的規則行事，但也不會縱容一個游魂對她不敬。
滯留在陽間的魂魄，不消散便會成為游魂，游魂既不是人，也不屬于真正意義上的鬼，屬于一種全新的魂物了。
游魂很少愿意去陰界，因為游魂為了留在陽間或為了不消散，基本都偷偷吸食過人的生氣之類的小勾當，到了陰界會被清算。
這方世界是有著地府的。
陳衛權魂體上沒有大的孽債血氣，但背有不少小的欠債，當然不愿意去投胎了。
胡地蹲在墻角，整個魂體都僵硬了，唯恐大師把他也給送到地府去。
看到陰陽界門關上了，他的魂體才慢慢松緩下來。
也決定了，對大師的吩咐一定照著做，決不自行發揮。陳衛權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他的小把戲大師看不穿。
他覺著這位大師夠寬和的了，沒把陳衛權的魂體打散，只把陳衛權送進了地府。
而且沒有遷怒到他。
看時間還早，妉華給姚書芳三姐弟留了字條，說她出去辦事，讓他們自己做晚飯，不愿意做就去食堂買。
她不會像姚琴那種大包大攬式的把三姐弟養大，家務的活他們也得做。
“走吧，去塔山。”
“哎，好，我來帶路。”
妉華嫌從家屬院大門出去會被人問來問去的麻煩，她跳后院的墻出去的。
姚家的院子的西墻就是家屬院的院墻，翻墻很方便。
正好塔山在家屬院西偏北的方向，比從家屬院門口過省了不少路。
院墻后面是一條較為僻靜的土路，沿著路一直朝西走就能到塔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