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得必有所失,才是世之常理。
白璃的天賦能力是調用氣運,她能抽取他人的氣運,也能把氣運加諸于他人身上。
一個人的氣運盛,就是人常說的走福運,氣運低常被人說成霉運纏身、走背字。
白璃好不容易算到她來到這個世界讓她的修煉更進一步,是來得好處的,哪會不計報酬地白給別人送福運。
誰從她身上得到的好處多,誰付出的代價就高。
成就仙身后,最不能避開的就是因果,背負的因果債多了,下一次的仙劫可能就渡不過去了。
白璃干涉了他人的氣運,必然要因此背負上因果。
但白璃從中取了個巧。
她為別人加持福氣,都會先知會對方,即便是在她沒有覺醒本體意識前,她本能的就這樣做了。
像是她給秦元恒加持了氣運,讓他保住了世子位,秦元恒是知情的,知道白璃是怎么幫到的他。
白璃所說的對等的規則,意思是從她那里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秦元恒知情,并同意了白璃為他加福氣,等同于默認了對等的規則。
白璃取巧的地方在于,她增強了秦元恒的氣運,用的是仙那個層次的手段,相當于用一輛豪華的馬車,幫秦元恒運送了一根普通的樹枝,貴的是馬車的運費,而不是那根樹枝。
對等的規則下,秦元恒要付出的代價是那根樹枝和馬車的運費,即,他要為他得到的氣運,和白璃為此使出仙級手段使用費買單。
秦元恒以為他付出的代價不過給白璃好吃好喝好穿好住,卻不知道,他付出的代價還包括擔負了白璃轉嫁到他身上的因果債。
陳大丫、陳文祿、肅王等人,也都替白璃分擔了因果。
白璃在嵬山村時,憑著對自己有沒有好處或喜好來讓人走福運或倒霉。
陳家人福氣旺能讓她過的舒心,她就不時地給陳家人送些福氣。
有人惹她不高興,她就憑本能招來附近的穢氣陰氣晦氣讓那人走霉運,連五六歲大的孩子都不放過。
她那時沒有覺醒本體意識,很多時候用能力都是憑著高興不高興,所以背負上的一些因果債沒能轉嫁出去,這是她在嵬山村時沾染到的因果最多的原因。
妉華說道,“你還回肅王府去,怎么做知道了吧。”
竟然讓她自己走了!白璃驚喜萬分,嘴上說著,“我知道怎么做,不會再幫肅王府的忙了。”心里想什么另當一說了。
白璃飛快地離開,回到了肅王府,在妉華面前被力壓的感覺消失了。
她心里竊喜。讓她想對了,離的遠了,花月柔的神力放不到這里來。
但為了穩妥起見,她坐在屋子里等啊等,直到天快蒙蒙亮了,她悄悄離開了肅王府,往遠離花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眼見著前面就是城門,出了城門她就能離開京城,大楚這么大,天高任她飛,不用受花月柔的鉗制了。
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只是下一刻,這笑凝固在了臉上,因為力壓的感覺又又來了。
白璃給的腿直發彎,她干脆地跪倒地在地,舉起手,“我不是要逃,我是——嘶哈,嘶——”她疼的直抽氣,“……我是想逃,我再不敢了……真的真的,我就是想試試。”
有哪個仙有她做的這么憋屈,連個土著都打不過。
力壓的感覺潮水般退去。
“我這就回去。”白璃對空說著,轉身往回跑,雙手提著裙角,跑成了一溜煙。
回到了肅王府,撞上了秦元恒。
不是巧合,是秦元恒聽手下說白璃屋子空了,人不知什么時候走的,秦元恒心里犯急,親自過來,想看看白璃是真走了,還是跑出去玩了。
撞到白璃從外面回來,秦元恒松了口氣,因為之前的著急,不免帶上了責備,“一大早的,你去哪了?不是說過了,出去都帶上人,省得在外面出了事府里還不知道。”
“我能出什么事。”白璃想翻白眼,但想到妉華的交待,她耐著性子應道,“哦,我下次注意。我困了,回屋睡會去。”
被花月柔盯上,一個注定下場好不了的人,她懶的再理會。
白璃回屋了,被撂下面子的秦元恒氣的臉鐵青。
大楚每天的朝會有別于前朝,三天一個正朝會,正朝會那天,五品以上的京官和來京的外地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要來上朝面圣。
從三品以上的京官則每天都需要上朝,這樣的朝會稱為小朝會。
妉華來的當日是個正朝會,后面兩天是小朝會,她這個四品武官用不著上朝。
她也沒有出門,但門庭一點都不冷清,不時有人送貼子或送上賀喬遷之喜的賀禮。
妉華來者不拒,管是貼子還是賀禮、管是誰的,都收了下來。
嚴彰又來報,“將軍,廖大將軍府派人上門,說請將軍到廖府一敘。”
妉華拒絕的干脆,“不去。你回話給他們不用委婉,原樣說。”
“是,將軍。”嚴彰腳步輕快地出去打發人去了。他是皇上的人,花將軍不待見廖家人,是皇上愿意看到的,他替皇上高興。
廖石武氣的又拍碎了一張條案。
認下花月柔會讓他在京城里大失顏面,但總體來看,認下利大于弊,丟些面子算什么,哪有利益來的真切。
最好的方式是花月柔主動來廖府認親,到時候再把錯都推到居心叵測的陳大丫頭上去,廖府丟的面子也會撿回來一些。
誰知道花月柔一點不配合。
多少人都在盯著花府和廖府的動靜,花月柔這一拒絕,廖府再讓人看了笑話,廖石武哪能不氣。
慶澤帝沒有等正朝會那天才見妉華,在前一天,他派人接妉華進了皇宮。
已經知道了妉華的相貌,真見到了,慶澤帝仍是驚訝于妉華的年輕和氣度。
他打量了妉華好一會,見她坦坦然,不見任何局促和怯意,不禁微微點頭為贊。
他例行地問了一些話后,便直接問了有關軍事上的問題,妉華答的有理有據,更讓他覺著自己沒有選錯人。
“太子不是病了,是中了毒。”妉華給了慶澤帝一個驚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