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起點
看到王畫還是沒有作聲,李雪君再次嘆息一聲,說道:“算了,你現正氣頭上。只是你到底有沒有想好怎么做?但我只想說一句,依你現這種心態,很不好。”
然后自嘲地一笑,說道:“或者我居然也受到你的心境影響。不過這段時間我經歷了很多事,也許我要休息了,回去后想一想。”
說著拱手道:“珍重。”
說完了飄然而走。
王畫看著她的背影離去,居然沒有阻攔。
自從李雪君離開后,王畫開始下令,中軍東移到綏州。郭虔瓘的朔州軍隊也回歸到了綏州。放血字營身上,這也是正常的練軍,前年血字營只有四千人時,就延州以北練過分軍與合軍的作戰方式。但王畫接下來的行軍,頗有意味了。
大軍到達綏州后,王畫率領著他們直奔石州,然后從石州再次越過呂梁山的中段,到達汾州。
這是一段很微妙的行軍路線了,從汾州離洛陽距離近,以現血字營全騎軍的配置,如果全速行軍,只要七八天時間就可以到達黃河,跨過大河之水,也就是洛陽城了。當然這也是不可能的,如果王畫舉事,因為阻攔,不可能有這么快的。
但全軍上下都產生了一種壓力,王畫沒有聽從圣旨到達鄯南一帶,還以小郡主失蹤,有可是昭武九姓有其他的舉動為名義,強行停留。可是到了汾州后,已經完全脫離了六胡州輻射的范圍。
就連汾州的刺吏也到了軍營中,詢問王畫這個異常的舉動是什么原因。
畢竟現朝中政局動蕩,這六千有可能是現唐朝強的軍隊,也給汾州的官員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血字營本身,也開始再次有疑問產生,現都到了正月二十六了,可只聽到圣上生病了,其他的卻沒有聽到。
王畫下令扎營,休息了一夜,到了第二天,還是扎營休息。這引起了許多議論。
然而第三天,終于有一人騎著馬,跑到血營的軍前,大家認識,這是血字營的一個老兵了,叫牛悅,他從大前年就長安召進血營的,因為戰功升為校尉,但去年血營裁減將士時,被裁減出去。后來聽說他調入羽林軍中,隨著其他的血營將士拱衛武則天的安全。
士兵到現還不知道,但各個將領看到牛悅前來,臉上都發生了變化。
王畫立即將牛悅請進中營,不但是他,也將各個主要的將領請了進來。
然后問牛悅發生了什么事。
原來自從張柬之為相后,先是引同鄉楊元琰為右羽林將軍,然后復引桓彥范、敬暉、以及李義府的兒子李湛為左右羽林軍將軍,委以禁兵。就連血字營裁減下來,后來也被武則調入羽林軍中的一干士兵,都被他們調入手下。
但張柬之等人做得很小心,雖然將血字營近千士兵調得肢離破碎,可沒有將他們排斥于洛陽城外,或者分配到異地軍中,也沒有人注意。
可張柬之這些舉動,還引起了張易之的警覺,他直問張柬之意欲何為,為了瞞天過海,張柬之又將與張易之交好的武攸宜為右羽林軍大將軍。張易之兄弟方才心安。
但所有人不知道,這件事策劃了許久,武攸宜雖得右羽林軍大將軍之職,實際上已經被架空了。
正月二十一,血字營大多數的士兵輪值休息,但就下半夜,他們躺床上睡熟時,被張柬之安排的親信部隊乘機捆綁起來。有的戰士反抗,被先后擊殺。只有少數人得以逃脫。
于是乘著天方曉時,張柬之與崔玄暐、桓彥范以及左威將軍薛思行帥五百羽林軍至玄武門。又遣李多祚與李湛以及駙馬都尉王同皎詣東宮迎皇太子。
李顯感到害怕,不愿出。
王同皎說道:“先帝以神器付殿下,而殿下橫遭幽廢,人神共憤,二十三年了,今天天地有靈,北門(禁軍)南牙(宰輔),同心協力,以誅二張,復李氏社稷,愿殿下至玄武門,以副眾望。”
其實其中的內情遠非是牛悅說得那么簡單,不過聽到這里,眾將已經知道反無議了,至少是反武則天了。
這時候李顯仍然害怕,說道:“兇豎本當夷滅,然上體不安,恐致驚嚇,諸公為后圖。”
這時候張柬之等人箭弦上,不得不發了,聽到李顯這樣一說,李湛說道:“諸將相不顧家族以保衛社稷,殿下何置之死地,請殿下自出止之。”
這時候李顯仍然不愿出。
于是王同皎將李顯強行抱于馬上,這時候皇宮還有士兵反抗,特別是血字營的將士,得到王畫的囑咐,因此成為反抗的中堅,可是看到李顯出現,三軍奪氣,于是張柬之等人斬關以入。
王畫聽到這里,眼睛望著南方,輕聲說道:“非是皇太子不是不出,陛下深知傳位已定,不必乘母病危,做到不孝之事。”
連莫賀干都無話可說,前年血字營消息走露之事,武則天都沒有再次廢黜李顯,可見武則天后繼帝位再也不想做變動了。
非是擁立李顯,而是這些人急吼吼地借擁戴,以圖擁戴之功。李顯這件政變中只是一個傀儡。可以說是張柬之等人謀反之跡,已經不用置疑了。
王畫卻想著史書,對于張柬之這次發起的政變,史書大多持正面評議的,這是因為張柬之后面的悲慘遭遇,還有他沒有象曹操那樣挾天子以令諸候。
可實際情況不是如此,李顯位置已定,武則天病重,又是八十歲的老人,張柬之不必如此。他這是擔心武則天沒有死之前,遭到魏元忠那樣的下場,當然了,有李旦與太平公主的策劃,但究竟是怎樣策劃的,史書中已經是無法看到了。
其實說到底,為了國家也許,但為了自己真。這才是張柬之政變的真正用意!
牛悅繼續說下去,隨著張柬之帶人攻破玄武門,宮中又出現許多太監與宮女參與配合,于是斬正皇宮服侍武則天的張昌宗與張易之。
王畫又問道:“都說二張謀反,請問這些人兵變之時,二張兵何處?”
這才是問題的所!
連司馬光都用了張柬之所說,說張氏謀反,既然謀反,為什么布置親信,不招納士兵。此危急關頭,如果張易之的親信部隊還不出現,張易之豈不是一個傻子?
因此何來謀反之說?
這全是劉昫(舊唐書作者)、歐陽修與司馬光對歷史的嚴重篡改!
況且扶立李顯為皇太子,還是老吉同志勸說二張提議的,二張說到底只是一個弄臣,手中有了權利后,難免作威作福,但始終沒有謀反之意。因此武則天嘉宋璟之志,沒有怪罪宋璟,但知妻莫若夫,知夫莫若妻,都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張氏兄弟是什么品性,武則天難道不知道?那老武還是老武么?如果他們真的謀反,只要一夫一繩即可,何必北門南牙氣勢洶洶,若有其事?
所以武則天也沒有追究張昌宗。沒有想到這卻讓她引來了滔天大禍。
聽到這里,眾將明白,如果真的謀反,二張沒有謀反證據,皇太子又不樂意,那么張柬之這些人的舉動,才是謀反。
張柬之既斬二張,遂進至武則天所寢長生殿,帶著眾位羽林軍環繞棍前,武則天驚起來,問道:“誰作亂?”
張柬之答道:“張易之昌宗謀,臣等奉太子之命誅之,恐有漏泄,宮禁用兵,臣等該死!”
聽到這里,各位將士對王畫這個大師兄反感到了極點,明顯連李顯東宮都不愿意出,是他們強行抱上馬的,現居然說是奉李顯之命了。
武則天看到李顯說道:“是你嗎?”
李顯嚅嚅不敢回答。
桓彥范上前說道:“太子怎能再回東宮,當年天皇以愛子托給陛下,今陛下年數已高,天意人心歸向李家,群臣都不忘太宗天皇之德,所以擁立太子以誅賊臣,希望陛下立即傳位太子,以順天人之德。”
武則天沒有看他,卻看著李湛,問道:“你也是誅易之的將軍嗎?我待你父子不薄,不想竟有今天!”
李湛慚不能答。
武則天又看著別崔玄暐說道:“別的宰相都是別人推薦的,只有你是朕一手提撥上來的,今天也來了這里嗎?”
聽到這里,大家可以想像當時武則天的不甘與遺憾,而且王畫也提了醒,并且派了近千忠心的血營士兵保護她的安全。可她沒有當作一回事,只是以為王畫是杞人憂天,沒有將近千血營士兵掌控好,也沒有將他們攏于一起。后血字營士兵兵變時,雖然還有少數人沒有抓捕起來,浴血奮戰,然后力量太弱,又是一團散沙,還有看到李顯時的驚疑,終于沒有發揮好作用。因此武則天當時心里加后悔。
崔慚愧地回答道:“此乃臣所以報陛下之大德。”
回答得都牛頭不對馬嘴,報德是這樣報法的?
張柬之看到不妙,立即下令,逮捕張昌期、昌儀、同休,全部斬首示眾,張易之的親信韋承慶、崔神慶、房融等都被捕入獄。加上李旦皇城外,帶著官員衙役士兵,果斷地將洛陽控制住,武則天無奈之下,二十三,下詔讓李顯監國,赦天下。
究竟武則天是怎樣情況下,下達這份詔書的,牛悅不知道了,但是武則天身邊親信一率讓張柬之驅逐,從玄武門政變成功時起,武則天實際被軟禁起來。
到了二十四,武則天傳位于李顯,究竟是怎樣情況下傳位,也無法可以得知。二十五日,李顯即位,二十六日,武則天遷于上陽宮。二十七日,帝帥百官詣上陽宮,尊武則天為則天大圣皇帝,但武則天并沒有說話,沒有領情。二十八日開始大封功臣。
但后面這些情況,牛悅并不知道。
因為血字營的反抗,除了抓捕的血字營將士下押大牢外,同時洛陽捕逃出去的血字營將士。也就是今天,李顯還下了一份詔書,勒令王畫血字營軍隊原地駐扎,不得異動,聽候朝廷調遣。
對于王畫與血字營的安排,的朝堂之上,也產生爭議。不過這份詔書還沒有下達到汾州。
牛悅是少數接受王畫安排的人。
王畫也算計了,有可能武則天繼續走向終的命運。因為武則天對自己的建議置若罔聞,可對方有可能安排了好幾年,有心算無心,靠一群如散沙的血營將士,也沒有實權手,是沒有回天之力的。
因此安排了數人,看到情況不妙時,立即想方設法從洛陽逃脫,向他通報消息。因此從途徑上,他比汾州的官員提前得到洛陽的情況。
王畫看著眾人,低沉著聲音說道:“伊麗河一戰,我們血字營將士只折損了幾百名士兵,剿滅葛祿邏三姓,我們也只折損了幾百名士兵。從血字營成立以來,血戰繁畤,血戰羊腸嶺,前年兩路軍隊被這些亂臣出賣,是經歷了無數次讓人淚下的戰役。然而就是這一支軍隊,前次被這些亂臣出賣,現為了保護陛下的安全,請問有何錯之有!”
聽到這里,許多將領臉上也出現了憤怒。
洛陽這一次叛亂,近千血營士兵的命運,現可以想像的。
但血字營被人出賣是事實,這次政變張柬之是主謀人之一,也是事實。可以張柬之的稟性,出賣血字營卻是不可能的。王畫這是誤導,不然士氣激勵不起來。
王畫又說道:“我們現不管李家該不該立即即位,可各位有沒有想過,我們就是不顧陛下對我們的信任恩惠,擁立皇太子,可是這群悖逆的大臣手里,皇太子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掌權。我現看到了第二個漢獻帝。”
這是誤導了,事實上張柬之政治風向不是那么很精明,當時他如果借勢強行將武氏誅滅,也許他真有機會,要么自己做曹操,要么扶助唐朝強大。然而到了這種地步了,他卻害怕了,或者如他所說,留給李顯誅殺立威,或者是其他人的勸說,他沒有繼續下去了。然后讓韋氏玩得很慘。
但王畫卻需要這個誤導。
說到這里他問道:“我們該怎么辦?”
沒有等到各位將士表態,莫賀干立即問道:“王營督,事已至此,我們也如箭弦上,不得不發了。可是我們的人手很少,就算攻到洛陽城下,憑借我們這點士兵,是無法攻破洛陽城的。”
王畫冷笑一聲,說道:“為什么張柬之能憑借五百人就能將皇城攻破?”
現想想,真是很不合理。
當然沒有不合理的事,現牛悅帶來的只是表面的一些情報,取得這樣的效果,也不知做了多少安排。比如象血字營的那些士兵,平時逐一分散,然后一夜之間,全部抓捕。再比如不停地調動,保持拱衛皇城的士兵那天正好是張柬之等人的親信嫡系部隊,還有皇宮里的太監與宮女突然配合等等。
這些安排還要瞞過武則天的法眼,平時不知這些人花了多少心血。
除了這些,有許多沒有擺上臺面的安排,才取得這種結果的。
王畫沒有等到莫賀干繼續說下去,又說道:“簡單的一個例子,就是徐敬業當時造反時,是掛著大義的,因此他只數月間,聚集了多少大軍,可惜他不挾借這種大勢挺進洛陽,反而退縮江南,想擁兵自保,反意自明,使士氣低落。后大敗。可是我們有誰是想要造反的?或者莫中營以為我想造反?”
莫賀干不敢說話了,這種情況他如果再想阻止,有可能被王畫推出轅門,砍頭祭旗。
“除了附從逆臣一黨外,還有其他許多大臣將領,是忠于皇上的,只要我們大軍一起,會有多少王師,與我們一道倡舉大旗?”
這才是問題的關健,不過不是王師,而是其他的一些軍隊。不但各州縣,就是洛陽,也有一些確實忠心武則天的將領大臣,還有二張的余黨,以及武家的一些勢力。不管立場如何,他們會不會參與血字營的匡扶行動,至少這些人與手下會保持一種微妙的中立行動。一旦王畫到達洛陽之時,那么這些人會立即附庸而至。
這就要看王畫的戰果如何了,戰果越好,附眾越多,后滾到洛陽城下,遠非是他們這六千士兵。還有因為王畫的調動,離洛陽很近,張柬之他們現匆匆忙忙地安撫洛陽百姓君臣,或者忙于瓜分勝利果實,血字營行軍速度越快,他們反應的時間越少。
這不但是報答武則天的恩惠,同樣也是一個扶佐之功,這種功績甚至遠超過戰功。
本身,武則天對他們給予的恩惠,平時好的供給不說,特權不說,兩次出兩京相迎于城外,親手撫慰,從名到利,縱觀唐朝,幾乎沒有那一支軍隊受到過這樣的隆重恩寵。這份恩情這時候不報答,有可能他們一輩子甭想抬起頭做人。
況且王畫手中有一道武則天的密旨,關健時候,也給予了他們大義所,至少不會有人說他們是謀反的。
想到這里,一起說道:“王營督,聽你的安排吧。”
王畫說道:“那么還等什么!”
號角吹響了。
六千大軍集合,王畫又做了一番宣講。并且將武則天的那道密旨朗讀了一遍。
誓師完畢,王畫祭出了誅逆勤王的大旗,帶著大軍立即南下。
對于血字營的行動,河東各州縣恐慌不安,他們有的得到了洛陽政變的事,有的還沒有得到洛陽政變的事,得到的也不清楚,因此不敢表態。對血字營不敢阻攔。
王畫大軍一路南下,勢如破竹,甚至連破字都不能用,因為幾乎沒有遇到反抗。不但沒有遇到反抗,還如王畫所料,后面還陸續涌來一些反對張柬之與李旦的軍隊,跟著他們尾隨。
二月初一,血字營再次幾乎兵不血刃地拿下沁州,初二,作了供給補充后,向晉州出發。
這時候洛陽盛大的瓜分剛剛完畢。李旦加號為安國相王,拜太尉,同鳳閣鸞臺三品。太平公主加號為鎮國太平公主。通過這兩個封號,可以看出他們這次政變中的作用。
張柬之為夏宮尚書同鳳閣鸞臺三品,崔玄暐為內史,袁恕己同鳳閣鸞臺三品,敬暉與桓彥范為納言,以上并賜郡公。李多祚為遼陽王,王同皎為右千牛將軍瑯琊郡公,李湛為右羽林大將軍趙國公,并留上陽宮宿衛,也就是負責武則天的安全的。實際上負有看押武則天的責任。
其他大臣皆有賞賜,洛陽城一片歡歌載舞,而武則天被強行遷往上陽宮時,只有姚元之嗚咽流涕,聽到這個消息,王畫感到很愕然,然后心里想到,后來這個人成為唐朝賢相之一,不能懷疑他的人品。
至少比他那個大師兄要好得多。
但也因此,被張柬之生氣,逐出京師,出為亳州刺吏。
除了姚元之這次念人臣之義外,造成了一些不和諧的氣氛外,政變的過程與結果,還是讓許多人歡心鼓舞的。
可就這時候,突然聽到王畫血字營的消息,讓這些人產生慌亂。
張柬之立即組織軍隊,想要對血營士兵進行狙擊。
可是王畫速度太快了,到了初八,再次奪下晉州,并且原來的血營將領張守珪也帶領手下軍隊響應,向晉州殺來。終于呈了烽火蔓延之勢。
十二,李多祚帶著三萬軍隊河內布下防線。
李多祚點名要與王畫見面,王畫騎著馬走出大軍,來到兩軍前線。
李多祚指責道:“王營督,你身為國老弟子,應當明白大義所,何其為何其不為,今天張相公輔佐太子登基,誅殺奸邪小臣,你應當大力支持,為什么要謀亂篡上。”
王畫聽了大笑,笑完了后說道:“李將軍,當日幽州我們一見,那時候你我同為國家,相談甚歡。可沒有想到李將軍居然是這種人。你說誅殺小人,那么小人誅殺了,皇上呢?”
“大圣皇帝現上陽宮,一切安好,她退位讓皇太子即位,也是她的懿旨。”
“變成了懿旨了,很好。但不知是真是圣上的意愿,還是某些人用刀子強逼圣上下達這道圣旨的?”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讓血字營大軍原地駐扎,前往洛陽探望。”
“讓我一個人前往?”王畫再次大笑起來,說道:“李將軍,你真聰明啊。”
李多祚老臉上一紅。
王畫又說道:“那么原來遷往圣上身邊,拱衛圣上安全的血營將士,他們圣上危急時候,保衛圣上安全,也是他們的職責吧。”
李多祚再次不能答話。
“那么他們現何處?還有我的家人,現何處?”
李多祚又不能回答,全部抓到大牢里面了。就是王畫兩個貼身婢女,不洛陽,也下了圣旨,到江南抓捕了。
李多祚嘆息一聲,說道:“王營督,希望你能迷途知返,看你往日為國家立下功勞的份上,皇上還能法外開恩。”
說完了,退了下去。
然而這句話,卻真正將血字營逼上了絕路,法外開恩,也就是說王畫還是要處置的。王畫如此,況且其他的將士。
王畫揮了一下手,讓親衛宣讀武則天頒發給他的密旨,然后大聲說道:“前面各位將士聽好了,你們為一群逆臣所逼,相信皇上不會怪罪你們的,如果你們不聽皇上圣旨,膽敢阻擋我軍去路,那么不要怪我同室操戈了。”
他所說的皇上卻不是指李顯的,當然這三萬將士也聽出來,主要他們還血字營的名聲,再聽到這道圣旨后,有許多人臉上開始奪氣。
李多祚看到這種情況,立即下令:“射!”
這時候王畫與他的親衛正好射程之內。王畫是血字營的主心骨,如果將王畫射殺,血字營也就散了。
萬箭齊發,王畫立即用鐵錘格擋,一邊退回。但他的親衛手上還拿著密旨,可人沒有回來了。
李多祚這又再次出現失誤。看到這個親衛的死亡,終于將六千血營將士變成了一支哀兵。
王畫回到軍中,開始下令沖鋒,李多祚立即下令陌刀手殺出。與血字營相比,他三萬手下步軍較多,也只有陌刀手對付騎軍有效的。他想法很好。可是王畫看到這種情況后,立即變陣,騎軍分成一個個小隊,到了陌刀手前面,沒有直接沖鋒,而是采用了后來元蒙時游斗的方法,利用速度的優勢,射了一撥箭后,立即調頭。
現的唐軍已經不是原來的唐軍,沉重的陌刀舉手中本來就很吃力,不要說使用盾牌阻擋或者使用弓箭反擊。
幾撥游斗后,陌刀陣有些零亂。
李多祚看到此時,心中也痛罵王畫,太維纏了。
但他也是一員老將,立即變陣,陌刀手與弓箭手、盾牌軍混合起來,組成梯形軍隊。
可他卻忘記了一點,這些士兵都是匆忙組合起來的,不經過常期的訓練,配合生疏。這一變陣,張于使陣型混亂。
王畫看到后,立即說道:“沖!”
血字營分成三路,呈一個錐形,沖進了李多祚的軍中。
雖然人數上占著優勢,可士氣高下懸殊太大,加上對血營的恐懼。當三支血營軍隊如若無人之地,沖入大軍腹中時,防軍開始潰敗起來。李多祚看形式不妙,也加入逃跑的大軍中。
王畫再次指揮軍隊乘勢殺入河內城。
二月十五,王畫軍隊到達黃河邊。
實際上經河內一戰,跟他后面尾隨支援的軍隊達到了兩萬多人。聽到這個消息,整個洛陽震動起來,張柬之再次組織人利用黃河天險,設下一道防線。
可對于這種情況王畫早預料之中,他提前安排了三百血營士兵與其他加入進來的一千唐軍化作逃軍,渡過黃河。十五夜,一千三百人對黃河南岸的防軍進行了襲擊,奪下渡口。到了二月十六,血字營全部軍隊渡過黃河。
十七日,到達洛陽城下,看著遠處高大的洛陽城墻,王畫都覺得有些生疏起來,這都多長時間沒有到洛陽了?可這次回來,早已是人似物非。他喃喃道:“這也許是一個起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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