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器王
九州之鼎,歷史上有過,那是大禹治水成功后,將天下劃分為九州,州設州牧。然后令九州州貢獻青銅,鑄造九鼎,事先派人將全國的名山大川、風景勝地,奇異之物畫成圖冊,然后讓工匠將這些畫仿刻于九鼎之身,一鼎象征一州。九鼎則象征著天下,表示全國的統一與王權的集中。
所以后來用問鼎天下代表著獲得了統一掌管國家的成就。
對于九州之鼎,王畫也知道,比李裹兒甚至知道得多上十倍。
這個九鼎絕不是一個傳說,雖然從周往上數一千多年的歷史多不可信,神話的東西數倍于史實。《超絕書》、《墨子》、《左傳》都先后記載了此事,而且這九鼎春秋時還是有的,春秋五霸之一楚莊王興兵攻打陸渾之戎時,周定王派使者慰問,莊王問鼎小大輕重,表明了他有滅周的野心。這也是問鼎天下的第二個來歷。
但兩百多年后,九鼎離奇失蹤了,具體怎么失蹤的,說法不一。
于是形成了各種傳說,大的說法就成了大禹治天下之銅鑄成了九只巨大無比的鼎,大到什么地步,不好說了。
恐怕也只有王畫一個人清楚,這只能說明了中國古代時祖先就有著相當的智慧,那種半原始半奴隸制的落后情況下,就會了青銅鑄就工藝。
但是否象書上所說的那樣神奇,那就是兩回事了,不相信后世出土了那么多夏商周的文物,可以比較一下。
至于這九鼎不會很小,否則也不可能留傳了那么長時間,但究竟會有多大,可以做一個比較。他前世記得所有出土大的鼎是民國出土的,商代后期的一只司母戊鼎,高一米三三,口長一米一,口寬七十八公分,重八百三十二公斤。
這就是已知大的鼎器,估計項羽世也舉不起來,反正王畫現他有把握到奧運會上拿上舉重金牌,可對這個鼎肯定是望洋興嘆,想搬也搬不動,不用說舉了。
但工藝品的價值不能按材料計算的,如果這樣算,就是鑄成這樣的九只大鼎,將鼎化成銅錢,無論如何摻雜其他其他金屬,也不過五六千貫,并不是一個不能承受的范圍。
這是王畫的想法,但李裹兒可不會這樣想,她想法中,是集中天下之銅鑄就的。現銅錢都感到緊張了,如果王畫真要這么做的話,估計大臣們都會將王畫放火上烤死。
雖然王畫也許是有可能為了自己父皇正名,可是李裹兒還是拽起王畫的胳膊肘兒說道:“別。”
王畫笑了起來,問道:“你擔心什么?”
但他立即會意,用手她亮麗的烏發撫摸了一把,說道:“非是你所想像的那樣,這個財力不用朝廷掏腰包的,由我王家來承擔,這算是我對圣上的回報。而且這九鼎制作成功后,不但使圣上得到真正大義,它還能擰聚整個民族的進取精神,甚至可能產生大的作用。總之,它的好處是任何人都無法想像的。就是我都無法想像。”
李裹兒有點兒聽不懂了。
王畫又說道:“而且這九鼎不但集中了銅器的高鑄就工藝,甚至還有玉器、金銀器、漆器、瓷器等許多工藝的高成就,不但如此,還集中了書法、繪畫、雕刻,甚至還是文章詩歌賦辭所有文學的大成,并且包括天文地理歷法數學等等。”
說到這里,他也是一臉向往,又說道:“總之,它一旦鑄成之后,有可能是真正的器中之王,不但是工藝之王,也是學問之王。”
“但那得需要許多錢吧?”
“是很多,”王畫說道,但至于會是多少,現他也無法預計,反正遠遠不是還沒有出現的李裹兒那件織成初的數倍,甚至數十倍。
這九鼎的鑄成,縱觀唐朝,放那一個家族,無論是崔家還是李家,或者就是韋家以及皇族本身,巨大的開支,也許會有家族拿得出,可后也被這巨大的支出將整個家族必然性的拖垮。
現王家的財產加不行。不過這九鼎的鑄成,非是一日之功,也非是一年之功,等到那時候大洋洲的財產會源源不斷的流來,這才是他的真正根本。
還有因為制作這件器王,自己就可以暫時從朝堂中走脫出來。同時也是一把保護傘,至少九鼎未成之前,李顯不會對自己下手。還有一個好處,現四鳳下落不明,因為原來到南洋航線他還想保留下來,因為有了這個支出,想來韋氏也不好意思將那支船隊讓她家族吞并下去。
同時,因為需要大量工人,人員來往繁雜,這也能讓他做一些手腳,布置一些計劃。
當然,大的好處,是對國家對民族,還有對自己的名聲幫助。
“但它會是什么樣子?”李裹兒看到王畫信心滿滿,不擔心了,可立即想到王畫的話,什么樣的鼎,居然除了銅器外,還有金銀器、玉器、漆器、瓷器,以及天文地理歷法,甚至還有書法繪畫文章詩辭歌賦?
王畫樂道:“暫時保密,不過我會讓你看到第一個樣本的。”
說到這里,他低下頭去,看著李裹兒,說道:“但你回去對圣上稟明,我不需要國家財力支持,可需要一些人手,首先就是大量的工匠,不過薪水與住食由我來負責。”
如果王畫將財力承擔下去,有著重鑄九鼎的大義,這個要求并不高。
當然,這是王畫,如果換作旁人的話,有可能會讓人產生懷疑了,就是你有這個財力,如果沒有這個本領,將九鼎鑄成一個四不像,那個罪責就大了。
畢竟這象征著天下,甚至比玉璽地位還要崇高。
李裹兒又開始想像了,她問道:“會不會比你那天西京拿出來的氍毹與瓷器精美。”
她眼里,王畫那天拿出來的三件氍毹與后面幾件瓷器,已經非是塵間凡物了。
王畫笑道:“肯定不止。”
“那么你那天白馬寺的那件漆雕如何?”
“肯定不止。”
“那么會是什樣子呢?”
“肯定是你想像不出來的樣子。”
李裹兒再次爬起來,興奮地說道:“我現好想早點見到它。”
王畫笑了一下,沒有回答,想要見到它,連王畫也不能計算出需要多長時間,不要說早一點。
李裹兒回去后,將這個消息向李顯稟報,這不但引起了李顯的興趣,同樣也引起了韋氏的興趣。不管怎么說,他們的想法并不比李裹兒高到哪兒去,如果不需要朝廷的經濟,只是制鼎,不是開挖大運河,修長城,能需要多少工匠,幾百人幾千人,那就頂天了。這對國家財政民生壓力都不大,虛名,誰不想,不然那么多皇上一心想封禪,做什么?
如果王畫將這件事辦成了,比封禪的意義大。
李顯回過頭來,向韋氏說道:“皇后,好象這個小家伙,還從來沒有上過早朝,也沒有到過昭文館供過職吧?”
到現為止,王畫對他沒有表現出惡意,相反,低調得出忽李顯所想像,再加上這一次釋放的善意,讓李顯感到很滿意。至少比敬琿他們咄咄逼人好得多。
韋氏也笑著點頭。
與李顯一樣,因為王畫并沒有對他們表露出敵意,韋氏同樣對王畫也沒有抱著太大的惡感。
李顯想了一下,對身邊的太監說道:“王畫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傳朕的圣旨,讓他進宮來一趟。哦,順便讓他將那個什么風笛帶過來。”
聽到李顯讓王畫帶風笛進宮,李裹兒咯咯笑了起來。
李顯一繃臉說道:“笑什么,傻丫頭,難道朕就不能聽王畫吹奏一曲嗎?”
然而后來史學家就此事,也做過記載分析,與武則天相比,李顯確實相差太遠,就比如這件事,同樣武則天愛好文學音樂美術,她也舉辦過詩宴,可不會特地要求單獨朝中某一個重臣為她吹奏一曲音樂。
一葉知秋,可見李顯的平庸。
不過兩個當事人都無所謂。王畫也沒有認為吹一首曲子,會要了他的命。他同樣也不認為皇帝有了一個喜愛,就立即變成了昏君,只要幾事不過份,喜愛雅樂書法文學,都是一種好的喜歡,但有一個前提,千萬不要象李煜趙佶那樣,后連國家政事都耽擱了。
但李顯想學李煜,還沒有那個本事。讓他能寫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么?將他吃奶的力量使出來,也永遠也閃不出這份靈感。
王畫進了宮。
行過禮后,李顯讓王畫坐下,然后說道:“王畫,朕也要感謝你為朕做的一些事情。”
這時候,皇宮中來了許多人,上官小婉同樣也到來,畢竟李裹兒將王畫吹的那首風笛曲子吹得天上才有,人間全無,都想聽一下。
聽到李顯的話,還以為是李顯說的王畫出兵洛陽,雖然這樣做有些危險,如果此例開了,以后不管那一個武將隨便著將大軍發到洛陽長安,可不是好兆頭。但這次正因為王畫的出兵,使得李顯迅速將五王的權利收攏回來許多,不然當時朝堂差點幾乎為張柬之等全控。
當然,這句話不好言明。
不過王畫心中知道,不但如此,主要的指棉花之事。正因為棉花,使武則天看到她這個兒子關心國家百姓,還取得了一定效果,才堅定了她將李顯立為繼承人的心理。
這才是重要的。
不但如此,現棉花開始普及,為緩解整個唐朝百姓壓力,增加百姓到國庫收入,都有了極大的幫助,當然開心的是各大家族,他們從中得到多的好處。
王畫欠身說道:“陛下,不敢,這也是一個臣子應當做的。”
李顯顯然也不想這上面多說,于是詢問了九鼎之事,這也是讓大家感到興趣。王畫大約說了一下,然后說道:“它的作用是固王權,定疆域,揚教化,稟正氣,弘文學,開思路。”
上官小婉吃吃笑了起來,說道:“王小二,不會吧,只是一件銅鼎哎。”
對于這個少婦,王畫也說不上來感覺,比他對張柬之的看法復雜,很漂亮,就是現三十幾歲了,可風韻不減當年,就是與太平公主相比,兩個少婦都是美艷動人的,可上官小婉苗條一點,這也合乎王畫的審美觀點。
而且她極有才學,尺掌天下,無名內相,沒有本事能行嗎?
可她同樣內心充滿了無數陰謀詭計,作風不說了,人家一個少婦,也沒有一個丈夫,難道讓人家不碰?況且現社會大風氣就是這樣的,大家無所謂了,也不是她一個人。主要就是她的薄情,這讓王畫很不喜歡。
王畫嘆道:“上官昭容,雖然我說話從來不知謙虛為何物。”
聽到這里,大家全笑了起來。
王畫繼續說道:“也曾出現過多次失誤,比如小郡主與四妹的失蹤,都與我的大意有關系,還有天津橋上的那一刀。然而制器上,我什么時候打過妄言?”
說得好象也是。
這一來大家加好奇起來,李顯說道:“朕準了。但是你也要去昭文館去報到一下。”
王畫答道:“臣聽旨。”
不就是去看看書,或者教教一個尊貴的小屁孩,問題不大,只要暫且不卷入朝爭就行。
但李顯看著王畫手上風笛,不好意思直接說,你給朕吹奏一曲吧。
因此他故意問道:“這是何物?”
李裹兒一旁再次笑彎了腰,李顯這一次做作太假了。
王畫答道:“這是風笛,陛下,讓臣為你吹奏一曲吧。”
然而心中嘆惜一聲,作為長者,李顯也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者,可作為帝王,這樣卻不是很好。歷史還有一個很老好的皇帝,宋仁宗,然而這個皇帝很英明,老好不錯,可智慧跟了上來,因此沒有臣子貴戚輕視。
但李顯能有什么智慧?很讓人懷疑。
他又吹起了那曲《南來風》。
一首美妙的音樂會打動很多人的,特別是這些人對音樂多少都懂得一些。
王畫吹奏完了,眾人還久久地沉寂于那一種純凈的界境中不能自撥。
過了半天上官小婉才開了口:“王畫,能教我吹奏這首曲子嗎?”
王畫笑了起來,沒有回答,想學風笛,難度可不小,自己也沒有這時間來教她。況且如果與她走得很近,會惹起她兩個強大的情敵吃醋,也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李裹兒上官小婉耳朵邊替王畫做了解釋,她也學了很長時間,王畫教她自然心力,可到現還不能掌握,不然她父皇面前吹奏這首曲子,多長臉的事。
李裹兒的天賦,上官小婉知道的,因此有點失望,又問道:“那么王畫,能不能將它改成瑤琴彈奏?”
“恐怕也不能,”王畫搖起頭,有的曲子可以用多種樂器彈奏,比如梁祝,原來是小提琴,但古琴也行,鋼琴也行,古箏也可以,但有的曲子不行,比如《廣陵散》,如果用鋼琴彈奏,要么改得面目皆非,要么根本不要指望彈奏出來那個味。
看到她一臉失望,王畫又笑了起來,說道:“昭容,世界上美好的東西很多,也不是那一個人所能全部掌握的,有時候能聽到能看到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這么說,你給我們帶來了幸福了?”上官小婉秋波盈盈地說道。
其實王畫一直很擔心武延秀,這個沒有必要,還不如擔心其他的,或者李裹兒本人,武延秀外表,以及會跳跳胡舞,與王畫帶著這些一千多年,從中國到世界各地的知識才學相比,武延秀什么也不是。
王畫沒有這個自覺,就是他力挑七姓十家,看起來是一個螳臂當車,實際上這只螳螂是來自外星球的蟲皇,這個車還不夠它的一只爪子大,挺欺負人的,是王畫欺負人家的。
不但李裹兒,就是上官小婉,如果王畫有意,手勾勾,說不定上官小婉馬上會與王畫媾姘。對于有才氣的她,王畫這份才學對她有著巨大的誘惑力。
王畫站了起來,鞠了一躬說道:“能為陛下皇后公主還有昭容帶來幸福,這是臣份內的事。”
幾個人都高興地笑起來。
但這一笑,也抿了恩仇,李顯說道:“王畫,還記得朕母親對你的評價嗎,難道你不想幫朕嗎?”
王畫茫然地望了一下西方,哪里是上陽宮的地方。
李顯有些不忍,說道:“這樣吧,你先去昭文館報到,然后領朕旨意,去上陽宮探望一下大圣皇帝吧。”
現血字營已經離洛陽很遠了,因此李顯才賦予了王畫的權利。
王畫跪下說道:“那么臣多謝了陛下了。”
然后站了起來說道:“陛下,這段時間我因為傷勢,確實要休息一下。但非一定要臣擔任朝中重職,才能為陛下為朝廷效勞。就象臣血字營,雖然不朝堂,可率領血字營戰士也建了一些功勞,這同樣不亞于朝堂上的作用。現臣雖然沒有擔任重職,一樣如此,陛下不用急,如果九鼎成功,比臣朝堂上的作用只會大,不會小。但這個作用要過很久才能看出來。”
王畫既然這樣說了,李顯也無奈。只好讓他離宮,前往昭文館。可反過來說,這也說明王畫政治野心不大,對他沒有什么危脅。
看到了王畫前來,昭文館里僅存的幾個學士,還有一些學生都很高興。只有姓古的館主很不樂意,他對王畫說道:“王學士,你來了正好,今天你來授課吧。”
王畫看了看這位古館主,干嘛呢?我也沒有得罪你。不過上課就上課吧,王畫走到昭文館一間書房,里面一群小屁孩,小屁孩正吵嚷,很稀奇,主要民間對王畫傳言很多,大人們勾心斗角與他們無關,王畫可是他們大多數心中的偶像。
王畫咳嗽一聲,示意他們安靜,開始了他這個世界第一次當老師的旅程。
更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