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雖然很喜歡這個小女孩,但你為了讓她看一眼自己的媽媽,是不是犧牲的有點大了?你真打算就這么殺回去嗎?”房車里,表世界分壹問道。
“這件事,確實需要神秘事業部做出一些犧牲,”慶塵一邊開車,一邊隨口回應道。
“我說的是你要做出犧牲啊,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殺回大阪,還能全身而退吧?”表世界分壹感到奇怪。
“我本來也沒打算全身而退,”慶塵平靜道:“影子說,凡有獲得,皆會失去,我認可這個道理。如果是上個月,我會努力衡量利弊,然后做一個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現在呢?”
“現在我會覺得,如果這個世界甚至都不允許,一個小女孩看一眼自己的媽媽,那這個世界一定是錯了。”慶塵認真道:“我過去認為,真正的世界就只有利弊,但后來我發現,當你開始衡量利弊的時候,就已經被這個世界打敗了。。”
表世界分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父親任小粟說過一句話,送給你。”
“什么話?”
“不要讓時代的悲哀,成為你的悲哀,恭喜你回來了,你還是我最初認識的你,”表世界分壹說道。
不要讓時代的悲哀,成為你的悲哀。
慶塵細細的思索著這句話,然后咧嘴笑了,這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比完成了一次生死關還要讓人高興。
表世界分壹說道:“你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你們這類人最容易看破世界的本質,最容易獲得權力與金錢,但你們這類人也最無情。你們將世界與規則玩弄于股掌之間,卻不知道自己丟失了什么。”
“別用‘你們’,”慶塵挑挑眉毛。
“對了,這次你要給我五百……一百萬!”表世界分壹說道。
“成交!”
“我是不是要少了?”
“好像是,”慶塵岔開話題道:“你哥哥醒著嗎?”
“沒有,他抹掉了三十多個嘗試在網絡中永生的意識體,然后又睡覺去了,”表世界分壹說道:“不過他臨睡前關注你了一陣子。”
慶塵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壹的哥哥竟然還關注著他?
他忽然問道:“我想知道,穿越事件,是你哥哥計劃的嗎?”
表世界分壹:“這個小女孩你打算讓秧秧帶回洛城嗎?”
慶塵笑了:“嗯。”
壹的態度已經說明很多事情了。
那么,就算這件事情不是壹的哥哥在主導,也一定是參與者之一。
只是慶塵想不出來,到底什么手段能打通兩個世界。
這種事情,就算是半神也做不到啊,難道里世界真的還存在著神明?
表世界分壹:“你可得把她藏好了,她對神代家族的威脅太大,神代家族如果發現她的蹤跡,哪怕她在洛城,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掉她。里世界曾有一個威脅到神代的家族,如今已經滅絕了。”
“里世界有沒有神宮寺真紀這個人?”慶塵又問,他要確定,小真紀是不是內測者。
表世界分壹:“有的,如果你不想讓她穿越的話,就別讓她靠近大阪。”
奇怪了。
內測者在里世界都是沒有替代者的,例如慶塵,就是影子一直在假扮他。
如果里世界也有一個小真紀,那就意味著小真紀不是內測者。
可如果不是內測者,為何能夠直接修行,難道就只是因為表世界的規則已經漸漸松動?
這幾天,表世界已經有新聞出現,很多‘非時間行者’開始覺醒。
但慶塵覺得沒有那么簡單。
某一刻,他甚至認為,神宮寺真紀更像是某位神明,專門留著用來毀滅神代家族的大殺器。
只因為這個小女孩在里世界容易被神代扼殺,所以才送來表世界。
給她一個成長起來的機會。
但現在,表世界分壹的話,似乎推翻了這個猜測。
等等。
慶塵問道:“壹,你會說謊嗎?”
表世界分壹:“我可以學。”
慶塵:“……”
這個態度就很尿性。
慶塵有一種直覺,壹一定在某些信息上誤導了自己。
此時,他距離大阪越來越近。
十天之內,那里將成為神代的修羅場。
表世界分壹:“緊張嗎?要為小真紀吸引注意力,就得鬧出足夠大的動靜才行。”
“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慶塵笑道:“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腎上腺素開始分泌了。可還是那句話,如果這個世界不能允許一個小女孩看自己媽媽一眼,那就需要有人來糾正這個世界。”
表世界分壹說道:“或許這就是穿越的意義。”
“嗯?”
表世界分壹:“好了,你交代的事情我會辦好的,最多兩個小時,你看好了。不過,錢也要及時到賬。另外,里世界主壹讓我送你一件禮物。”
“什么禮物?”慶塵愣了一下。
“開,往城市的邊緣開,”表世界分壹說道。
“怎么還唱起來了,”慶塵挑挑眉毛,他很好奇,壹到底要送他什么禮物。
房車順著公路一路向大阪行駛而去。
就在他遠遠看到那座輝煌城市的輪廓時,竟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孤獨的站在路邊。
這個人好像總是獨來獨往,格外神秘。
鄭遠東,鄭老板。
表世界分壹:“壹讓我告訴你,祝你旗開得勝,殺盡仇敵。你需要的,它幫你取回來了。”
慶塵停好車,默默的下車走向鄭遠東。
卻見那位如山巒般可靠的鄭老板,拍了拍身邊立著的一支長長的黑匣子,笑著說道:“大開殺戒之前,把屬于你的東西拿回去。”
慶塵深吸一口氣打開了匣子。
黑色冰冷的反器材狙擊步槍,以德服人。
透明若無物的縷縷絲線,提線木偶。
可以打開世間所有門的黑色尾戒,權力。
還有一枚金幣,那是老叟李修睿留給他的人生禮物,用來換少年時一兩風的一兩黃金。
慶塵笑了,此時此刻他才算是真正回歸了最鼎盛的戰斗力。
他對鄭遠東說道:“謝謝。”
鄭遠東搖搖頭:“我也是跟別人做了交易,不用謝我。”
慶塵明白了,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能如此輕易找到自己藏禁忌物的地點,那就一定是壹。
但鄭老板面對三件禁忌物都能不心動,足以證明鄭老板的人品。
慶塵看向遠處大阪市的燈火輪廓,他又回來了。
“鄭老板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你要你要殺的人,我自然也有我要殺的,你在大阪,我去神戶。”
島國網絡里的各大社交平臺突然被一段錄音侵襲,錄音里兩名神秘事業部正商量著如何分配神宮寺真紀,語氣中儼然將小女孩當做寵物、玩物。
發布者是陌生號,沒人查得到她的地址,錄音的標題很簡單:披著神明使徒的外衣,將人間變成煉獄。
很快,發布者賬號被封禁,錄音也被紛紛屏蔽。
可是,陌生的賬號如同雨后春筍般冒出。
沒有什么特殊的技術手段,只是發布者更換IP、注冊賬號的速度超乎想象,刪號、封禁的速度還沒她注冊的快。
一開始只有一段錄音,再后來數百個錄音被曝光,其中包括限制潛在時間行者的自由,包括如何讓時間行者當騾子運送貨物。
所有錄音曝光出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曝光神秘事業部的勾當。
僅僅兩個小時,這數百段錄音便傳遍了島國的大街小巷,那兩名神秘事業部成員的惡劣語氣和話題內容,激起了無數民眾的憤怒。
這段時間很多人都被神秘事業部帶走,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此之前,神秘事業部都說這是一件好事,被帶走的人是被神明選中了。
然而事實證明,并非如此。
這就是表世界分壹與慶塵的交易。
北海道,神宮寺真紀母親的小樓外。
原本正蹲守著的民眾,漸漸交談起來。
大家來這里,一方面是因為懸賞對普通人確實很有誘惑力,一方面也是因為,通常情況下,被通緝的人都是‘有罪’的,所以沒有心理負擔。
可是,大家聽完一段段語音后忽然發現,事情好像和他們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那個帶著小女孩殺了神秘事業部數百人的兇徒,似乎只是一個守住人類良知底線的“保護者”。
小女孩有什么罪過呢?她為什么要被神秘事業部抓走,神秘事業部又有什么權力將她視作寵物、玩物?
而且,幫助神秘事業部的人,又成了什么?幫兇!
那些蹲在門外的人都站了起來,有人小聲嘀咕道:“我們走吧?就算錢再多,也不能做這種事情啊,別人站出來保護一個小女孩,我們卻要幫神秘事業部抓他,這是人干的事情嗎?”
“走走走!”
短短幾個小時,那棟小樓外面的人便走了一大半。
神秘事業部的人坐在車里冷笑著,終究還是有一小半人為了錢留下來了。
可正當他們冷笑時,外面忽然有路過的人丟出兩個雞蛋來,蛋清與蛋黃、碎蛋殼糊在玻璃上,看起來格外突兀。
待到他們下車追出去時,砸雞蛋的人已經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感謝感謝鐵血旗隊長、逸影風云、有風塘畔花未眠、名懟懟丶Gungnire、李胖胖的趙肉肉、沉淪的少年、寒夜舞墨、零夏之人、閱億為雄、Tuomasi_、流浪孤注一擲、后備箱都是航模、JAcKrAkEn、吐氣泡的小魚、潦草或情深、楊威利up下、醋缸子里的玻璃、摳腳大漢交版費,這些同學成為本書新盟。
老板們大氣,祝老板們走路四平八穩不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