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幫你做什么事情?”慶塵問道。
艾比說道:“我知道讓你承諾是沒有用的,所以,我希望在你幫我做完最后一件事情之后,我再將它的收容條件告訴你。”
慶塵問:“你覺得你有跟我談判的資格?”
艾比反問:“你敢自己慢慢試嗎?”
慶塵樂了,他在網上搜索了很久,都沒有卡布里手里禁忌物的資料。
因為這件禁忌物誕生于北美的關系,慶塵也沒法回到里世界尋找與它有關的信息,畢竟大陸之間都斷絕了,信息也沒有互通過。
所以如果慶塵不想回到國內慢慢摸索的話,就最好在歐洲之行結束前,把這一切給搞清楚。
慢慢摸索禁忌物這種事情,有時候幾代人才能摸索出一點點規則來。
甚至可能用生命才能試出來。。
知道是誰析出的還好些,一般禁忌物都會在死去超凡者的埋葬之地析出,析出之前還會有一點異象。
如果知道那是誰的墓地,就可以根據對方生前的喜好來推測。
例如禁忌物ACE005大福,李叔同說它是一位愛貓之人析出的,那位超凡者總共養了7只貓,還都挺有名,所以第一代持有者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找到了收容條件、使用方法。
例如提線木偶,這玩意很早很早便出現了,但是那時候沒人知道它是干什么用。
大家只知道它是個禁忌物,但持續上百年都沒人知道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收容條件又是什么。
有人用它來當魚線釣魚,有人用它來晾衣服,誰能想到它是需要把宿主和敵人的手腕纏在一起?
Gay里gay氣的。
慶塵都想不出,第一代發現它使用方法的宿主,是怎么發現的……
而且因為它的特性,還特別費宿主。
提線木偶的完整收容規則是,每個月都要獻祭一批人,如果獻祭不成的話,下一次獻祭數量需要翻倍。
翻到第九次還沒有完成,它就會獻祭宿主……
平均九個月獻祭一個宿主這誰受得了,比投胎的速度都快一點。
有人曾計算過,提線木偶殺掉的宿主都有三十多個,堪稱史上最廢宿主的禁忌物。
類似提線木偶這樣的禁忌物還有一些。
例如正確金幣,如果問問題之后得到答案,卻不給它吃金條,它就會讓宿主失明、失聰七天。
還有禁忌物ACE038“秘密的盡頭”,宿主可以說出一個與自己有關,卻沒人知道的秘密,以此來換取別人的一個秘密。
但如果宿主對禁忌物說出的秘密,宿主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但其實有人知道,那么就會掉落4999根頭發。
禁忌物ACE038的宿主,歷代都是光頭。
所以,禁忌物其實一直都是一柄雙刃劍。
現在,慶塵并不知道尾戒的收容條件是什么,收容失敗了又會產生什么后果。
如果他嘗試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什么反噬的規則,恐怕會有大問題。
就算艾比、卡布里愿意說出這件禁忌物的作用、收容條件,慶塵都必須找人試一下,才敢自己用。
比如禁忌裁判所手里的禁忌物ACE089獵殺歌頌者,至今沒人知道收容條件到底是什么,只能暫時把他封閉在金屬盒子里。
這玩意一聽到歌聲,就會把唱歌的人追殺到天涯海角。
如果卡布里手里的東西類似獵殺歌頌者,結果艾比卻告訴慶塵,收容條件就是唱歌,那慶塵怕是要倒大霉了。
但他需要一個參考方向。
可能這就是艾比的底氣吧,他篤定慶塵是不想慢慢試的,所以才信誓旦旦的提出條件。
然而,慶塵對此并不擔心,只要有一個人愿意開口,事情就很好辦了。
又不是只有艾比一個人知道這枚尾戒的作用與收容條件。
太多人類都死于一句老話,不患寡而患不均。
二桃殺三士這種計謀,中國人都用爛了。
他控制住艾比不讓對方說話,然后笑意盈盈的看向卡布里說道:“你不愿意說,但是有人愿意,明明是你的禁忌物,結果他卻來跟我提條件,我要是你,我都聽不下去了!這你能忍他嗎?!這樣吧,我給你的條件也一樣,告訴我禁忌物的作用,我給你辦生前最后一件事情。”
慶塵笑著看了艾比一眼,這種人都能成為未來在歐洲分部的三號人物,也不知道北美本土的真正掌權者是什么樣。
卡布里察覺到自己的束縛已經松開,他冷冷的看了艾比一眼,然后對慶塵說道:“你幫我把我社交網站的私信內容都刪掉,再把我云盤里的東西都刪掉,我就告訴你。”
慶塵:“……”
艾比:“……”
慶塵感慨道:“你這真是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啊。生前最后一件事情竟然是拜托我幫忙銷毀社死的證據,這種高潔的品格,真是令人感動。”
一旁的艾比內心感到一陣悲哀,他還在想著怎么利用這件事給慶塵挖坑,讓未來組織發現他們的蹤跡之后過來營救,結果卡布里一點都不配合,竟然就委托了這么一件小事。
慶塵笑著說道:“我可以幫你做這件事情,但你得先告訴我收容條件。”
卡布里搖搖頭:“不行,你得先幫我做。”
慶塵說道:“那我再問問艾比?或許他更愿意跟我完成這場交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相信我有信用,這么一件小事情還是愿意幫你做的,畢竟是舉手之勞。”
卡布里愣了一下:“這枚尾戒叫做‘權力’,寓意它可以帶你去任何地方。”
慶塵也愣了一下:“傳送能力?!”
“不是,”卡布里搖搖頭:“是你只要帶著它,可以打開任何一扇門,哪怕那扇門有機械鎖、密碼鎖,你只需要擰動把手,它就會幫你解開一切阻礙,把門打開……保險柜也可以。”
卡布里生怕慶塵覺得這玩意沒用,趕忙又補充了一句。
慶塵沒好氣道:“就這么一個能力,你給它起這么厲害的一個名字?!還說什么可以去任何地方!”
這還不如叫萬能鑰匙呢!
等等,慶塵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據說禁忌物ACE012蒸汽列車的車廂里滿載著金幣,如果有人試圖偷取金幣,就會被蒸汽列車鎖上門,硬生生困死在里面。
那這枚叫做“權力”的尾戒,是不是可以在偷金幣之后,把鎖死的門重新打開?!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用規則對抗規則,用魔法打敗魔法嗎?
當然,慶塵也不是真的要去嘗試……
畢竟他也不知道這卡bug的方法好不好使,萬一西方的規則到了東方水土不服,尾戒的力量干不過蒸汽列車,那他就要含笑九泉了……
慶塵看向卡布里:“收容規則是什么?怎么才能成為它的宿主。”
卡布里解釋道:“它的收容條件很簡單,宿主每個月必須偷一件東西,偷什么都行,偷到的東西,要在失主沒有意識到東西丟失之前,給尾戒吃掉。”
慶塵心說,這怕不是一位北美盜圣析出的禁忌物吧,竟然還有這種怪癖。
這要是他回到國內,搞不好還真的沒法試出這禁忌物的規則,因為他壓根沒偷東西的習慣啊。
一旁的艾比聽到卡布里將所有細節都和盤托出,內心里嘆了口氣。
堂堂兩個C級高手,結果淪落到,要搶奪一個“生前遺愿”的凄慘境況,艾比真是想弄死卡布里的心思都有了。
這時,慶塵重新控制住卡布里,然后將尾戒帶在艾比的小拇指上:“你來試試。”
他做出最后的嘗試。
本來艾比可以有更好的計劃,但現在他只能祈禱自己留下的某些線索,可以讓W想到什么。
慶塵笑了笑說道:“可以。”
說著,艾比對慶塵:“我得先偷一件東西,而且失主不能知道,要不我去街上偷個東西?”
“不用,沒那么復雜啊,”慶塵搖搖頭,他松開了卡布里的束縛,一手刀便將卡布里擊暈過去。
然后,慶塵對艾比說道:“你把他外套扒下來,這就算是偷走了。放心,他沒意識的。”
艾比當場就震驚了,原來“要在失主沒有意識到東西丟失之前,把偷到的東西給尾戒吃掉”,還可以這么操作。
慶塵看出他的疑惑,認真說道:“確實沒有意識了。”
艾比嘆息,他想要去外界傳遞信息的想法也落空了:“可你這是硬搶吧,根本不算偷啊。”
“先試試再說,”慶塵不置可否。
艾比將卡布里的外套扒了下來,然后將尾戒湊到外套旁。
只見卡布里的外套仿佛燃燒起來了一樣,瞬間化為灰燼。
艾比愣了一下,這也行?!
費雷德里克醫院中,W躺在病床上,身上包扎著海量的繃帶,寬敞的高級病房里坐著十多名下屬。
據醫生所說,他有輕微腦震蕩,渾身上下31燒傷面積,內臟滲血。
換了一般人挨那一下爆炸,恐怕就算沒被當場炸死,這31的燒傷面積也足以讓傷者器官衰竭而死。
好在W身為B級高手,自愈能力強大。
W此時冷靜說道:“火車站、公路口、高速路口、機場、港口,全都派人盯著,不要讓艾比和卡布里有機會離開。入侵網絡,鎖定他們的銀行賬號、社交媒體賬號……一切賬號,從使用痕跡來追蹤他們的信息。不要讓他們有機會活著離開阿姆斯特丹,不然未來會淪為北美時間行者的笑柄。”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下屬說道:“老板,卡布里的社交媒體賬號登陸了!”
W愣了一下:“他這時候還真敢登陸社交媒體賬號?他在干什么?”
下屬盯著電腦說道:“他……在刪私信內容。”
W皺眉,神特么刪私信內容。
這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刪私信內容,這是一個被追殺的人,應該干的事情嗎。
對方這會兒為什么要干這種事情?
“不對,”W眉頭緊鎖:“這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一個人在什么情況下會想要刪掉自己的私信內容呢。”
另一名下屬說道:“老板,艾比的云盤賬號也登陸了,正在刪除他的自拍照片和視頻。”
W忽然想起自己某次與艾比開玩笑問,如果生命就剩下五分鐘,會干什么。
艾比的回答是:刪掉自己云盤里的東西,以免被人曝光出來名節不保。
W一下子從床上做了起來,對下屬怒吼道:“快查他們登陸地的IP地址,快點查出來!”
“查到了老板,IP地址就在丹拉克大街B156號,對方偽造了好幾份IP協議,做了三十多個跳板,但都被我們用里世界帶回來的解碼器破解了,”下屬說道。
“快去,包圍那里!”W說道:“艾比……算了,遇到反抗者一律擊斃,不要留手,讓麥克也去!”
這時候,W忽然意識到艾比可能要死了,而‘艾比臥底案’似乎也另有隱情。
但是,不管艾比是真的背叛了未來,還是被人脅迫,W都不希望這件事情再有什么意外。
15分鐘后,麥克已經來到丹拉克大街B156號門口,他冷冷的看著那扇簡陋的門,對身旁一名未來成員問道:“那些賬號還有動靜嗎?”
那名未來成員說道:“還在刪除他們的網絡痕跡,沒有停。”
麥克冷笑,他抬起手臂張開五指,紅色的激光射線瞬間將B156號的門給切割的粉碎。
然而,當大門被割裂后所有人愣住了,因為那屋里并沒有人在。
麥克快步走了進去,卻見餐桌上放著一部手機,那手機正在自動刪除著艾比、卡布里的所有網絡賬號信息。
手機里不斷彈出新的APP,然后快速刪除著一切,連視頻網站的會員都給注銷了。
當它將所有網絡信息全部刪完之后,手機屏幕突然跳出來了一個大富翁的游戲界面,開始了一局新的游戲。
而就在這部手機旁,有人放了一張撲克牌,倒扣在桌上。
麥克鐵青著面色將撲克牌拿起,那赫然是一張彩色的Joker,無聲的笑著。